025章 往事不堪回首

有些人,他(她)會一輩子駐紮在你心中,就像郝剛提及到的芳姐,便肯定長存在郝剛心中,任歲月怎麼樣的流逝,都不會遺忘。

“我的芳姐比我大五歲,和我哥同年,他們是初中同學。”郝剛繼續講述着,他的臉上流露出對芳姐的留戀:“芳姐這個人超好,我哥所有的朋友都說我哥撿到寶了。正是這樣的一個相當於我親姐和親媽角色的嫂子,卻最後慘死在我哥懷中!”

這話一出,郝剛身子打了一個哆嗦,而我也是爲之一怔。什麼情況,芳姐慘死在郝明懷中?既然是這樣的,爲什麼郝明沒有被抓起來?

我瞬間想了很多種劇情,但唯有郝剛講述的劇情讓我一震。

和所有的悲慘愛情的結局是一樣的,到最後男女主都以悲劇收場。郝明和芳姐也不例外,而且還最有震撼性。

在一年前,郝明在本市北區道上基本上是無人不知。他是一個大哥級別的角色,身邊有十三個鐵血哥們。

用郝剛的話說,這幫子哥們和郝明是一起把妹、一起扛槍、一起嫖娼的主。他們總共十四人扭成一股繩子,在北區迅速崛起。

也正是因爲郝明崛起速度過快,引來了北區一個混混頭子的不滿,爭奪地盤毆鬥這事經常性發生。而那時候的郝明每次出門,都會讓芳姐爲之擔心。

芳姐理解郝明混跡,可不代表她不擔心自己的男朋友的安危,混混之間的毆鬥讓芳姐無時無刻不擔憂郝明。

在和混混頭子長達一月的爭鬥中,芳姐因爲心力憔悴而住進了醫院。據郝明痛苦的回憶,一年前的九月十七日,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他永生難忘。

那時郝剛就讀初三,因爲芳姐的住院,郝剛請假去醫院照顧芳姐。那天,芳姐的病牀前沒有男朋友郝明陪着,因爲郝明還得去和混混頭子進行一場生死決戰。

那一天,天空下着小雨,在夜晚八點半,芳姐突然說想去病房外走走。於是郝剛便陪着她出了病房,兩人在醫院樓下的花園裡散步,芳姐不停的追問郝明去了哪裡。

郝剛被迫無奈,只好說今晚是哥哥和混混頭子決一生死的日子。芳姐一聽這話,馬上變得很不安,強行要去北區決戰地陪着自己的男朋友。

郝剛挨不過芳姐的各種求,只好和芳姐打了個出租車去往了決戰地。剛到那邊,上百人的對戰便驚嚇了郝剛,反而是芳姐顯得特淡定,她一個勁的在人羣中找尋愛人的影子。

也就在這檔口,郝剛說芳姐看到了他哥正和一個魁梧的男人纏鬥,兩個男人各自提着一把砍刀在亡命對砍,而郝明處於了下風。

在當時,魁梧男一刀朝着已經失去重心的郝明身後砍去,而這一刀,和所有肥皂劇一樣,並沒有砍在郝明身上,而是砍在了衝過去擋住這一刀的芳姐身上。

那會兒,郝剛也反應過來,便瘋一般的衝過去和郝明並肩作戰,打退魁梧男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芳姐的胸口上捱了這一刀,她倒在雨地裡,咬着牙沒有哼出一聲,深怕影響了愛人的戰鬥。

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樣一回事,等到郝剛兩兄弟騰出手,他們哥倆瘋癲一般的撲向芳姐的時候,芳姐已經暈了過去。

郝明抱着自己的女朋友衝向醫院,他一邊跑一邊朝天空吶喊,他很愛自己的女朋友,像芳姐這樣的女人是男人的都會很珍惜。

郝明自然不例外,在醫院等待芳姐的急救過程中,郝明失魂落魄,而郝剛也是和他哥一樣,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還好,芳姐送往醫院很及時,傷勢也不是最嚴重,經過醫生搶救脫離了生命危險。

然而,悲劇這纔剛剛開始!

那一晚,郝明這邊的兄弟不少人都出現在醫院看往大嫂,整個醫院走廊裡全部是混混,最多的時候多達七八十人。

這種陣仗讓醫院擔心,爲了減輕這種讓別的病患壓抑的氛圍,郝明和主治醫師商量之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出院!

芳姐剛剛動了手術,郝明卻要讓她出院,這件事讓郝剛至今耿耿於懷。郝剛總覺得,是他哥在這件事的錯誤判斷上直接害死了芳姐。

芳姐是在昏迷中被接回家的,躺身在寢室的大牀上,從醫院裡帶回來一些藥物,由郝明兩兄弟輪流照看。

那晚臨近午夜,芳姐突然胸口傷勢撕裂,引發了大出血!!

血噴!

火紅色的血液從芳姐胸前飆射而出,她整個身軀在牀上劇烈的抽搐,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因爲血噴胸腔壓力外泄,胸口傷勢還發出滋滋的聲音。

郝剛給我講述到這裡的時候,我腦子裡想象着芳姐在牀上絕望的神情,還有那有些毛骨悚然的畫面,我的渾身汗毛倒豎起來。

在當時,郝明和郝剛兩兄弟也被這個情況給驚呆了,郝明最先反應過來,馬上拿着枕巾想要去堵住芳姐噴血的傷口,而在他抱着芳姐的那一刻,這個好心的女人嘴角淌流着血液,全身血紅一片的撲在郝明胸膛裡。

芳姐的眼神是那麼的無助、是那麼的不捨,她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可是卻偏偏在郝明帶她回家之後的一個多小時橫死牀上。

死亡的時候,芳姐死死抓住郝明的肩頭,噴血而亡的痛苦扭曲了她的整張臉,她的眼珠子幾乎爆出眼眶。

血,從郝明身上滴落而下,染紅了整間屋子。

我幾乎在郝剛的講述中都看到了那殘忍的一幕,的的確確,芳姐慘死在郝明懷中!她死亡的時候,肯定有很多不甘,肯定很想對自己關心的愛人和弟弟說愛他們的話語。

可是急性大噴血的人,因爲體腔壓力外泄,是根本說不出話來的。這種死亡的方式,對於芳姐這樣的好女人來說,的確是殘忍。

那一晚,郝明抱着芳姐血腥的屍體傻了一夜,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哭。在早上警察來的時候,郝明才哇啦一聲啕嚎大哭出來。

屋子裡,郝剛也跟着大哭,他說永遠也忘不掉芳姐是怎麼樣慘死的,因爲他哥哥要讓芳姐出院,才導致了這場當時震懾所有人心的慘烈悲劇!

芳姐死了,郝明變了!

從芳姐死亡的那一天起,郝明不再染指黑道,直接從北區消失,來到南區,並且把郝剛也給弄到南區讀書。

郝明變得沉默,不太喜歡說話,在半年前突然開了‘好哥家常菜’,這才慢慢的又有了笑容。

而郝剛,問過郝明很多次,爲什麼當時要決定把芳姐接回家,剛做完打手術不都是得在醫院監護着嗎?

郝明沒有給郝剛解釋過真正的原因,他只說是醫生擔心混子太多影響其他病人。可是這事,郝剛從來不信。在郝剛看來,他哥把芳姐接回家,必然有其它原因,而這個郝明不肯說出來的原因,則導致了芳姐的死亡!

那一晚,郝剛喝了幾口酒之後又在逼問他哥這個原因,和以往一樣,郝明就是不願意說。爲此,郝剛回來之後才那麼的悶悶不樂。

聽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在一旁沒有插一句嘴,我看到郝剛說起芳姐血噴那一刻,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流。而當說到郝明至今不說出原因的時候,他又是紅着眼在咬牙切齒。

“我恨我哥,真的很恨他,我有時候都會這樣想,到底是不是我哥故意把芳姐接回家,想要就此謀殺她。”

郝剛叼着煙,說出以上這句話之後,不等我回話,他又搖着頭,自顧自地說:“不可能,我哥對我芳姐很好,他怎麼可能故意想我芳姐死去呢?唉……”

一聲超長的嘆息,彰顯着郝剛對於他哥的極度矛盾之心。

我看着郝剛,伸出了左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兄弟,往事不堪回首,都過去了,你還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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