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博易這時候將頭微微擡了起來,眼神看着房間的一個虛無的位置,開始了回憶。
我說:“咱能不能直截了當,開門見山,不要裝深沉了?”
他看看我,說道:“可以!總之,你需要在很高的地方纔能看清,我給你一個座標,你就從定風柱往牛心山方向看過去,你就都明白了!”
我點點頭,然後走出了屋子,到了院子裡後,我問道:“這裡的空中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我很討厭雙腳離地的感覺,就算是在水中也比空中踏實!”
說心裡話,經過了兩百年的浸泡,我在水中和在陸地沒有什麼區別了。但是這空中,確實是我,也是所有人類的軟肋!
莊博易說道:“沒有危險,你上去俯瞰一下這裡的地形,回來我再和你說。”
我啓動了風屬性,身體直接就彈了起來,直接衝向了高空,然後懸停在了空中。然後順着定風柱往北看出去,隱隱約約我就看到了幾座山峰組成的一個形狀,像是一個裸體女人,那定風柱其實是這個女人的一根挑起來的大腳趾,看起來和一個陽具差不多的形狀,竟然是一根腳趾。
接着往後看就是兩條山脊,這是兩條大腿,兩條山脊下面是一條峽谷,這是兩條大腿中央中間的地帶,再往上就是黑心山了,這裡哪裡是什麼黑心山,分明就是女人的三角地帶,那個黑色的草很形象的鋪在這黑心山上,形狀是很像心臟,但是這是女人的私密地帶。
再往上就是平攤的小腹了,肚擠眼看的清清楚楚,然後是兩座玉峰,再往後就是長長的脖子和一個長髮飄飄的頭。我仔細看着這頭的五官,怎麼就那麼像是元靈呢?
我正在上面飄的舒服,突然就覺得不對勁,接着,就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一架飛機直接就從雲層裡朝着我撞了過來,我快速下沉,這才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我心說媽的走神了!
落到了地面上之後,我看着莊博易說道:“是個女人,是嗎?”
“一夜之間,形成了這黑心山,再看周圍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子,你覺得這個人像是誰呢?”
我說道:“像是元靈。”
“你也覺得像嗎?”
我點頭說道:“沒錯,我覺得很像!”
“俞徽茵是不是更像?”
我說道:“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俞徽茵就是從這黑心山裡爬出來的,嚴格來說,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被一個雷劈出來的。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我驚呼道:“你說什麼?”
“俞徽茵是從牛心山爬出來的,那天晚上電閃雷鳴,但還是沒有這孩子的哭聲大。我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於是就披上了蓑衣出去了,結果就看到一羣人在山下,我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楊碁和歐陽俊傑,他們懷裡抱着一個孩子離開了。而我看到了山體離開了,這個孩子應該就是從黑心山裡爬出來的。”
“你越說越邪乎了,照你這麼說,元靈豈不是凶多吉少了嗎?但是俞徽茵說元靈每過一百年就會來一次,難道她說的是假的嗎?”
“來是肯定來了,但一定不是元靈!”莊博易說道:“每次來都蒙着臉,披着個黑罩袍,你覺得會是誰呢?”
“李笑然!”
“除了她,還能有誰啊!”莊博易說道:“元靈,凶多吉少了,而俞徽茵應該是元靈的精華所化,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把元靈殺了嗎?爲什麼?”
“元靈要是死了,那就是大主教和楊碁、歐陽俊傑,李笑然這些人合夥乾的。”莊博易說道:“這些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
我看着黑心山下的峽谷,一條小溪從黑心山流了下去,沿着峽谷流向了遠方,這小小溪在夜裡閃閃發光。我說道:“我打算去下面看看,你去嗎?”
莊博易說道:“我陪你去!”
我說道:“有流水,證明還有活力,我不相信元靈就這樣死了。試問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會孕育出一個孩子呢?”
“我也只是猜測,我覺得是有人把元靈逼死在了這大風觀的後山,元靈就地將靈魂藏入了這大山之中。”莊博易說道,“久而久之,這些山就有了元靈的形狀了。”
我說道:“最恐怖的是,林傲雪往那根挑起來的大腳趾上撒了尿,接着就開始每天晚上洗腳,這一定是有什麼影響了林傲雪的靈魂了。”
“也許是被懲罰了吧!”
我說道:“懲罰的話就不會這麼簡單了,也許是想傳遞信息。”
“什麼信息?”
“她還活着的信息。”我說道,“我有直覺,元靈並沒有死!我們下去看看,你看到那條小溪了嗎?就像是尿不盡,一個還在撒尿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呢?”
“那只是下在黑心山上的雨水,滲透下去形成了泉眼,然後流淌了出來。”
我說:“我們下去看看再說吧!”
我和莊博易一起順着黑心山往下走,這滿山的黑草油光發亮,怎麼看都生機勃勃,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包括春天的花朵,開的那麼鮮豔,一定是想吸引人過來,讓人知道她還活着。
我們很快到了小溪的源頭,這裡是一個泉眼,水就是從這裡溢出來的。這個泉眼裡很乾淨,沒有硬幣也沒有紙票,水很清澈,但是這泉眼深不見底!
我說道:“你進去過嗎?”
莊博易說道:“我倒是經常來這裡洗澡,但是這裡面進不去,陰氣太重了。”
我說道:“陰氣肯定很重,這是女人的因道,你聽過一句話嗎?女人的因道是通往心靈的通道!”
“你想鑽進去看看嗎?”
我點點頭說道:“我在外面等我,我進去看看!”
“小心凍僵了你!這裡可不是那麼容易闖的。”
我二話沒說,一頭就跳進了這個泉眼裡,泉眼直徑有五米左右,但是越往下就越是狹窄,最後只有直徑一米左右。這也多虧了我心裡有底,經過了兩百年在水中的鍛鍊,在水中行動自如,很快就鑽了進去。
越是往裡面,陰寒的屬性越重,我提起真氣抵抗,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條通道越是往裡,就越是陰寒,也不是吹牛逼,也就是我能抵抗的住,換個人早就凍僵了,被這通道里的暗河衝出去成爲一個冰坨子一點都不奇怪!那就真的是死在女人的X裡了。
就這樣,我一直沿着這通道就像是一個精子一樣往裡鑽,終於,我鑽出了水面,看到了一個岔道。一邊是跳暗河,一面是個洞,我猜暗黑那邊是通往膀胱的,而這邊應該是通往子宮的。
出於我的本能,我朝着子宮的方向走去了。果然我看到了一個狹窄的通道,我側着身體像個丁丁一樣擠進去之後,裡面豁然開朗。
我直接就看到了一個石臺,在石臺上,跪着一具乾屍!
我一步步過去,然後蹲在地上,屍體看到這個耷拉着的腦袋的樣子,由於頭髮遮擋着,我伸出手去撥弄開她的頭髮,這是一個女人,但是樣子已經看不清了。
她的身體已經萎縮的不成樣子了,我起來圍着她轉了一圈,看樣子最多有四十斤。我喃喃道:“莫非這就是元靈的肉身嗎?”
我剛轉過身去,就聽到身後咯咯了兩聲,就像是骨關節在互相碰撞的聲音。我吃了一驚,心說難道她還活着嗎?
我不得不重新到了這乾屍面前,低下頭看着她的臉說道:“是不是還活着?”
這乾屍聽到了我這句話,猛地就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無比的明亮,看我我的時候,裡面竟然有了淚花!
此時她還是跪着的姿勢,我一看這怎麼能行,立即讓她慢慢地放倒在了牀上,然後去找了一些水過來,灌進了她的嘴裡。她喝了之後,竟然開始說話了:“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太久了!”
我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萬一來的是別人呢?”
“除了你,沒有人能進的來,只有你能抵抗這種陰寒!”
我這時候笑了:“我問你,要是我再從下面鑽出去,那麼我是不是你兒子呢?我要不要和你叫母親?”
“沒正經!你太沒正經了!”
我說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你把我害慘了,我揹你囚禁了兩百年!”
“我和你一樣在這裡受苦兩百年,甚至比你還苦一百倍。我已經接受懲罰了。”
我說道:“放屁,你接受的是別人的懲罰,與我無關!”
“要是我不關你的話,我就不會被算計,他們不敢。”元靈慢慢地閉上眼,兩行淚直接就流了下來:“我想不到,他會背叛我!”
“楊碁嗎?”
元靈微微地點點頭,隨後轉過頭看着我說道:“你能救我出去。”
“你先說是怎麼進來這裡的吧!”我說,“至於我救你不救你出去,那是我的事情了,你現在沒有要求我做什麼的權利和能力。”
“中毒了,中了天下第一奇毒,絕命散。其實這種毒很難吃下的,味道特別的大,只要我有一點戒心都不會中毒,偏偏是楊碁放到了烈酒中,說這是一種新釀的酒,我毫無防備,雖然知道味道不對,還是喝下去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看着我,停頓了一下,情緒有些不穩定了。
我只能勸她冷靜一些。
她慢慢地張開嘴,接着說道:“我從大風觀跑出來,跑到這裡就徹底不行了,我只能藏到了這山體之內,將我的精血全部釋放了出去,融進了這大山當中。之後我每天都在吸引人注意,盼望着有一天你能逃出來救我,但是我根本想不到你是用什麼辦法逃出來的,按理說,那口井是一個死地,你沒有任何的機會出來。”
我說道:“你想知道我是怎麼逃出來的嗎?”
她點點頭說道:“當然想知道,我知道了之後,下次再關你的時候就會注意這個漏洞了!”
我一笑說道:“你還想關我嗎?”
“開個玩笑。”元靈說道,“我對楊碁的恩惠太多了,倒是成了仇!他恨不得我死。這個畜生,我要是出去,第一個就要殺了他。”
我說:“我覺得你還是在這裡住着比較合適一些!”
“難道你不想救我出去嗎?”
我說:“你給我一個救你出去的理由,你根本就沒有。你不能指望一個你加害過的人救你,你這想法真的太自我和自大了,我不殺你,就是對你最大的恩惠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