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耳、師必賢,曾班、林哥汗四將領兵趁夜西去八天之後,我纔開始派人將這個消息向伊稚斜喊話傳達,另派降卒回去居中聯絡,散佈謠言。這一系列的舉動讓樓煩和白羊王越加煩燥不安起來,伊稚斜本欲強留他們,但是自二王下定決定南下持援,伊稚斜只好看着他們帶走了本部的四萬鐵騎,爲此伊稚斜深恨朮赤不敢正面與他一戰。
卻說,趙耳所率的是六千重騎、林哥汗率的是三千重騎,曾班六千騎馬的步弩,師必賢的六千胡騎。共計二萬一千騎殺向河套。趙耳本來打算是晝伏夜出逼近河套,不過他聽取了師必賢的關於“重騎遠襲但備乘不足,不如一路劫掠南下,同時可派輕騎先行入漢,商議共同進擊事宜。”的意見。
趙耳考慮到此次攻打河套主要目的是調動伊稚斜南下,於其偷偷摸摸不如把聲勢搞大。當下就採納了師必賢的建議,白天大模大樣的向河套開進,凡是不聽從於單大單于調遣的部族全部就地剿滅。
曾班此次南下都已經給自己定好位了,就是搶財物搶名聲。至於他手下這班漢軍在上京的待長了,匈奴的習氣他們已經學到八成了,走上去一定要先搶馬,有的馬才用去馱財物。所以曾班的六千步弩除了前幾次劫掠均衝鋒在前,其他的時間基本上都在外面趕着牛羊,到後來他們完全就落在後面,曾班也甘願落在後面,因爲他發現前面那三個人只搶馬,其他什麼都不搶,曾班也只好改用牛來馱財物。這些部族剛被趙耳、師必賢、林哥汗劫了一遍,接着又被落在後面的曾班再劫一遍,曾班自我感覺良好,自出徵以來還收降了幾支匈奴部落,爲了這些部落曾班不得不停下安撫這些人,讓他們南方接收正式的受降。
當趙耳的大軍抵達河套的時候發現不見了曾班及其六千漢軍,趙耳只是冷哼了一聲,他知道這次之所以帶上他,目的是給他分點好處。趙耳並沒有在當天就發動進攻,原因是月天。趙耳霸了一塊水草豐茂的地方安營紮寨,然後派人去向這裡的傳大單于於單的話,此時樓煩和白羊二王都在伊稚斜的營地內,雖然之前已留下足夠的人手駐守在這裡,並且在這裡還有不少單于子弟以及須卜氏貴族們。不過他們還是被趙耳給唬住了。小心、謹慎的招待着這夥來自東面上京的鐵騎。
夜晚趙耳在大帳內將師必賢和林哥汗召到大帳商議下一步對策。“各位,我們已按王爺的命令抵達河套樓煩、白羊王營地,不知二們對下一步有何高見。”
師必賢:“此次王爺南下讓我等命令我部有機會就佔下河套營地,王爺給了我們八天的時間,現下我們不如趁二王不在佔下河套,我們可一邊命人南下入漢催促他們北進,另外我們分兵駐衛,然後趁夜將這裡的親王、首領們都抓起來。控制這裡。”
林哥汗連忙道:“不錯,那樓煩、白羊南下持緩,我們也可事先設伏,此人二人必被我等所擒。”
師必賢補充道:“黃河浮橋是漢軍北上的關鍵,趙將軍可讓林哥法將軍與我一同南下,佔領河南之敵。”趙耳點了點:“那麼南邊就交給二位了,我這裡與他們周旋,另外等曾班的六千漢軍。”:當晚師必賢、林哥汗領着本部人馬南下奪出黃河浮橋以下河南營地。
曾班的六千人馬於一天以後到達後,對待趙耳、師必賢、林哥汗的照待規格又上升了層次。曾班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在匈奴這麼受歡迎。趙耳用鄙視的眼光看着曾班,這那是什麼軍隊,這些傢伙牛馬上面馱的全是財物,後面還有不少羊羣。這次的貴族認爲曾班是從上京來的商隊。而曾班及漢將們則開始在營地內兜售搶來的財物。二天後林哥汗、師必賢率部返回了河北營地。
趙耳敲着桌子怒道:“你要好好管管你們的手下們,我們是劫掠的不是來做生意的。”
曾班不甘勢弱道:“我又沒有教你們等我,你們大可以單幹嘛,難道少了我,你們就不能劫掠了嗎?”
林哥汗道:“好了兩位,河南營地和浮橋、渡口已經被我們盡數佔領。現在我們在他們營內都準備好了,南方的漢軍遲遲沒有動靜,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要快些動手,不然等到樓煩王和白羊王的軍馬回來就好辦了。”
師必賢道:“各位,此次正是我們爲王子建攻之時,趙將軍下決定幹吧,等漢軍北上,樓煩王和白羊王也就到了。”曾班開始還不知道這些人講什麼,什麼河南營地、黃河渡口、浮橋已佔領,半天以後他才知道,這二天沒有看見師必賢和林哥汗,感情他們南下了。
趙耳道:“南邊可有人把守。”師必賢道:“放心,我和林哥汗各留下一千胡騎和一千重騎,並把當地的漢奴和胡奴給全部放了,把他們武裝起來守護浮橋及營地,他們隨時都可以迎接北上漢軍、並且那裡的部族知道我們要迎漢軍北上,也紛紛起兵支持我們,所以不必爲此擔心,我們還是在這裡早些動手。”
在這些人當中曾班是最眼光的,師必賢的話嚴重刺激了他的腦部神經。是啊佔領河套,不,應該是收復河套,現在我只是一個都尉到了夫餘也就是一個大都尉,收復了河套,說不定我就是大將軍了。當下輕聲道:“師將軍所說句句在理,我們應該收復河套,不,我們應該爲王爺佔領河套,事不宜遲,今晚就動手,這次把這裡的王爺們一鍋端。”說完後陰笑起來。
趙耳心道:什麼毛病啊。“各位我們到這裡已經數天了,馬匹以及士卒的氣力都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我們各自招集手下,待深夜我們一起動手,凡是不降者格殺無論。”林哥汗、師必賢、曾班各自離開大帳準備。
趙耳、師必賢、林哥汗都將人手準備妥當,只要一到點就可動手。曾班回到自己的駐地後一陣火大,手下這幫兵都正在爲明天出什麼貨做準備。當下訓斥這些士卒回營睡覺,同時把各部將官招到自己的大帳內。“你們這些兔仔子們都給我聽好了,老子今天晚上要幹件大事,幹好了,今天坐在本都尉大帳內的人免了不封候、拜將,個個升官發財。誰要弄砸了今天就沒有一個能活着離開大帳的。”這些人一聽,個個神情嚴肅。
有膽大的道:“不知將軍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忠於朝廷,絕不做忤逆之事。”曾班一聽當即就想把抽刀砍他兩一下:“去你媽的,今天本將軍要收復河套。”
“將軍不會就我們六千人吧。”曾班道:“另外還有遼王的鐵騎會一起動手,不過就算沒有他們,我們照樣要收復我們河套,讓他們知道我們漢軍威武。”手下的這些將領們一聽總算鬆了一聽氣,還好不是單獨行動。
馬上有人問道:“我們能不能把我們賣出去的東西再給搶回來。”曾班一聽大怒道:“你們這傢伙,早上賣出的物品晚上就想搶回來,你們這些可惡的傢伙,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都給回大帳裡準備,等本將軍一聲號令,一起殺出。”這些將官們低着頭羞愧的離開大帳。
趙耳派到漢軍探馬遲遲沒有回報,這也是趙耳將劫掠的行動一拖再拖,河南一線漢軍的確收到了上京方面邀請北上夾擊匈奴收復河套的帛書,不過河南的漢軍對於出塞作戰沒有信心,還有就是沒有得到進軍的命令。雲中公孫賀在趙耳到達河套營地的時候接見了使者,雖然他答應出兵,但遲遲沒有動靜。等了一天使者只好繼續向南求兵夾擊匈奴,但還是沒有回封,一怒之下使言向長安而去。所以趙耳一直到把河套收復後,也沒有看到信使回來,趙耳認爲有可能自己派出的信使早就被漢人當作奸細給幹掉了。
當夜營地之內號角齊鳴,趙耳、師必賢、林哥汗、曾班旗下各部在營地左突右殺,重騎所過之處無人能擋,並且營地的人都已入睡,根本沒有想到趙耳等人會動手,最先倒黴的是這些親王、首領以及留守官員,他們成爲重點目標。至於那些巡夜的騎兵都不敢與上京鐵騎對抗,紛紛向營地外奔逃。
趙耳更是命令三百重騎下馬布成槍陣向前推進,一座座營帳被推倒。曾班打出來的是漢軍的旗帳,營地漢奴一看漢軍打到河北來了,操起身邊的傢伙就加入了曾班的漢軍。奴隸的大暴動使得佔領營地的任務異常的順利。
至天明之時趙耳等已經完全控制了營地,至午後趙耳從各軍團收到消息俘虜八萬餘人,另收降匈奴鐵騎七千,牛、羊、馬二百萬只,王、王母、單于閼氏、王子四十六人、相國、將軍、當戶、都尉五十九人。師必賢部一夜後本部人馬擴充萬人,曾班的漢軍擴充了二萬,其中多爲婦孺。
趙耳派人持信去王庭報朮赤。而曾班也上報收復河套,表趙耳、師必賢、林哥汗之功,至於俘虜、收降多少人,搶了多少牛、羊、馬、財物加了一點水份後帶探馬報長安。
樓煩、白羊王在趙耳佔領他的營地後才領率他的近四萬鐵騎到這裡。看到到處都是漢軍的旗幟後。樓煩和白羊二王命令進攻曾班部,趙耳用林哥汗統領重騎從樓煩和白羊二王兩側夾擊,再令師必賢斷其後,樓煩和白羊王敗走,除百餘騎與他們逃走外,四萬鐵騎幾乎全軍覆沒。此次趙耳等部又殲滅萬餘騎,俘虜降二萬。
收到趙耳的快馬傳回來的書函,我十分高興,馬上派人回信讓趙耳部駐守河套至來年春節,並讓他南下向漢朝通報此事,命領趙耳部向河西佯動。我立即將這個消息呈報給於單。
“王弟一戰收復河套,這是長昇天要滅亡伊稚斜的徵兆啊!”激動的緊握着我手。
“大單于,現在就差伊稚斜了,現在伊稚斜內無糧草,外無援兵,正是一舉消滅伊稚斜的機會。”於單點了點頭:“不錯,本單于要親自出戰剿滅伊稚斜。”
我咳嗽起來,於單連忙道:“王弟你的身體沒有事吧。”我笑道:“最近受了一點風寒有一點感冒,讓大單于擔心了,那麼臣弟現在就去布屬。”說完退出了大帳。與田蒙一起去營地外查看伊稚斜的營地,同時派人去將所有的軍團長請到大帳來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