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漢軍從不在失敗中吸取教訓,我又用老招式詐開的左致盧王久攻未下的遼西郡首府且慮,近萬漢軍成爲俘虜,遼西郡太守和都尉在自殺成仁,至於且慮城內的大小官員全數羈押,接着我帶着二萬騎長驅直入包圍了臨渝縣,自從柳城被毀後,臨渝成爲西部都尉治所,再日夜不斷進攻下,臨渝都尉兵敗戰死,我順利又取下了臨渝,接着又收到陽樂、賓徒、徒河開城投降,進入遼西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半個遼西就在我手上了。我在遼西攻城掠略的時候,衛青在北地也沒有閒着。
北地衛青指揮着三萬漢騎,掠奪着未被帶至河北的牲畜,對於在身後零星的進攻,衛青略施小計就讓這些匈奴人就自己鑽進套裡了,衛青這二天是不急着離開,現在他有牛、有羊、有馬,還略了數千人。同時又陸續毀了十數農莊還得了不少穀米。最讓衛青高興的還是這些匈奴馬,個個膘肥體壯,越看越人喜歡,衛青乾脆就在北地進行了一次大換血,把騎兵所乘的漢產雜交馬全換成了純匈奴馬,隨着身後騷擾自己的騎兵減少,衛青認爲也差不多也該是時候回漢地了,接着三路匯合領着數十萬頭牛馬羊及匈奴人向南而去。
公孫敖道:“將軍,帶着這些人我們回軍速度太慢了會被匈奴人追上的,將重導李將軍的覆轍。”
衛青笑而不答:“我們此次掠了數十幾頭牛羊馬,近萬人口,他們不追過來才叫怪呢?朮赤將我們漢軍東調西遣我們好不被動,現在我們跳出漢地,將戰場引到匈奴境內,化被動爲主動,一舉消滅上京有生力量,逼其回援上京。“
公孫敖道抱拳行禮道:“佩服,佩服。”
正如衛青所計算的差不多,這些匈奴王爺聯合被搶的烏恆首領們匯合從北岸而來的吐倫刺鮮卑大軍,總計五萬餘人,向衛青的三萬漢騎而來,布泰本依朵蘭之命令跟隨在後面,當數支鐵騎匯合後,便也於大隊一起南下追擊衛青部,早就把朵蘭的命令忘的一干而淨。
衛青一路向南緩緩面行。公孫敖心情極度複雜,有恐懼有興奮,自從衛青給自己吃了定心丸興奮好一陣日子,當問及此戰勝負時,衛青卻答一半對一半,公孫敖馬上又陷入了沉思之中。現在自己帶着一萬騎護送着這些物資和人員按着衛青的命令向南而去,而衛青的二萬騎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公孫敖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這一天來更是提着心吊着膽在行軍。
就這行軍二天後,殿後的漢騎來報。來騎人行禮後道“公孫將軍,後面發現大股匈奴鐵騎。”公孫敖一聽,馬上叫苦道“我的衛哥哥唉,你到底在那啊,怎麼還不出來拉兄弟一把。”匈奴騎兵是越來越近,而衛青的二萬騎始終沒有出現,公孫敖現在已斷了衛青支援的想法,心道:如果我不死,讓我再看見衛青,我非掐死不可。
公孫敖道:“將車圍在牲畜和人員的外圍,後軍變前軍,前軍變後軍,佈陣迎敵。”然後帶衆騎陣前列迎敵。匈奴鐵騎在吐倫刺王的率領也開始列陣緩緩向前,吐倫刺根本沒有把這一萬漢騎放眼裡,催動騎兵一步一步逼向公孫敖。
公孫敖看着眼前的匈奴騎兵心中頓聲恐懼,但深通兵法的公孫敖也知,如果自己有一點恐懼被手下的這些士兵發覺,那麼這一萬人就徹底完了。所以化恐懼爲求生的力量,撥馬轉身對着全軍大吼道:“奮勇殺故者生,畏敵身退者死。”接後轉過身面對着步步急逼的匈奴騎抽刀指向前方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後面的衆將大聲道:“狹路相逢勇者生。”聽到這裡公孫敖暗罵道:真是他馬的一羣文盲,是“勝”不是“生”。但是現在也管不着了,此戰可以說是十死無生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掐死衛青了。想罷,也耍了一把帥,舞着刀亂吼着向匈奴衝過去,後面漢騎一看也學着公孫敖的樣子奮勇向前。
吐倫刺騎看着這些鬼叫亂吼的漢騎,騎在馬上瀟灑的揮着馬鞭,衆騎向前直撲漢將,現在最鬱悶的是布泰,因爲自己帶的是五千重騎一下成爲吐倫刺的親兵衛隊,吐倫刺看着布泰的這支五千重騎心裡那個叫美啊,心道:看來王妃幫我找的這個女婿沒有找錯啊,真是拉風啊。
吐倫刺還在美着呢,突然身後馬蹄嘶鳴,殺聲陣陣,布泰回頭看去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衛青的二萬漢騎,這些年在上京漢字學的雖不多,但是這個衛字還是認得的。前方的匈奴鐵騎受到公孫敖的一萬漢騎的猛衝,已呈焦灼狀態,現在突然身後突然冒出二萬大軍漢軍,匈奴騎兵一陣慌亂,這些漢將將五萬聯軍衝散、分割。布泰抱拳道:“王爺,我等護送王爺殺出去。”這時吐倫刺嚇的一身冷汗,布泰領五千重騎護着吐倫刺向衛青的二萬漢將衝去。
在騎兵對騎兵的情況,現在衛青還真想不到用什麼辦法來對付這些重騎。布泰這五千重騎衝入衛青的二萬漢騎中無人敢擋,更主要的是衛青不想把騎兵耗在這些重騎身上,但是跟着一同撤退的其它匈奴鐵騎以及鮮卑騎兵就沒有這個好命了運。他們又不是重騎,衛青怎麼能把他們放走,很快除了五千布泰的鐵騎衝出外,剩餘的上京方面的四萬餘騎被三萬漢軍分割包圍了。
吐倫刺深刻感覺到這支騎兵太牛了,漢騎都不敢擋,以後自己也要找女婿訓練一支。想道這對着布泰道:“鮮卑兩位族長還沒有殺出來,望將軍看在本王面子拉他們一把吧。”
布泰命千百騎繼續護着北返,自己帶着剩餘的四千騎再次殺入漢軍。衛青早就下達過命如遇到上京重騎不要力敵,這些漢騎看這支重騎又殺回來,放了一個口子。
此時鮮卑氏族長慕容興正領着長子慕容伯,次子慕容崖帶着潰散的部衆突圍。漢弩近身的穿透實在是太強,這些鮮卑不敵四散,慕容興完全控制不了四散的部衆。但現在也殺不出去。就在這些布泰的四千騎殺入漢將中無人敢擋。衛青在山坡上也只能看着布泰的這支重騎救走慕容興等人。布泰在馬上抱拳行禮道:“不知宇文氏族長在什麼地方。”現在慕容興那還知道宇文氏的老傢伙在什麼,便道:“不知”布泰又分了一千引領着慕容興等人殺出重圍攻,而剩餘的三千人在漢騎之中來回穿梭。
殺的滿身是血的公孫敖來到山坡上看着布泰的重騎兵大罵道:“將軍,難將還讓他們如此這般。”衛青看了看公孫敖無奈道:“不是本將不想阻擋,實在無法阻擋。”
宇文氏的族長已早被漢騎團團圍住,手下的騎兵越來越少,正欲下馬投降。布泰的三千騎剛好殺到,布泰的重騎甲厚槍長漢將紛紛落馬,不過有些漢騎在混戰中還能保持高度的清醒,沒有從正面射殺這些重騎,而且在身後對着馬屁股射,這一射就有數人從馬上摔下來,這些漢騎找到竅門後就趁着重騎救人之時,對着還沒有轉身的馬屁股猛射,一下子就有數十人和馬一同摔倒。
布泰現在殺的是全身是血,兩眼嚴重充血而變的通紅,漢騎不敢近只好在外放弩箭。布泰救了人後帶着剩餘人的重騎兵一路砍殺。衛青讓人不必去理會這些重騎,先把剩餘的這匈奴人騎兵殲滅,布泰護送着被救的鮮卑兩族及其人馬以及吐倫刺王本人向北退去。
而這邊衛青和公孫敖正在清點俘虜和打掃戰場。公孫敖拉着一輛車子到衛青邊上道:“將軍你看,匈奴重騎裝備。”現在衛青對重騎裝備實在太感興趣了,一看這全身的魚鱗甲,長槍,彎刀,弓以及馬鞍那真是愛不釋手啊。忙對着公孫敖道:“可還有了。”公孫敖興奮道“我們一共清理出三十六名匈奴重騎的屍體,三十六套重騎裝備我讓他們全部都取下來了”說着握着拳頭。衛青看着這些重騎裝只說了一個字“好”
這些漢騎在打掃重騎裝備時有一樣東西沒有把算進去,也是重騎裝備中最重要的一樣東西,那就是馬鐙。馬鐙對於漢人來說必不陌生。其實這馬鐙早在春秋時期的就已經問世了,不過當時是木製三角形馬鐙,而且不是一邊一個,而是上馬的那邊有一個。會騎會或者善於騎馬着都不會用馬鐙,現在這個時代馬鐙的作用只是爲了上馬方便的輔助工作,並且用的人可以忽略不計,因爲有錢人不會騎馬的話可以坐車,即使上馬困難也會去找一個“人鐙”那不是“馬鐙”,很簡易“人鐙”更“馬鐙”拉風。
對於馬鐙真正的價值,漢人和匈奴人的口徑是一致,這就是時代的侷限性以及思想觀念的差距。所以漢騎士卒在埋馬屍時就把這些馬鐙一起給扔進坑給埋了。這也註定了馬鐙的廣泛使用和推廣最終還是要走由北向南的道路。
經此一役,漢騎大勝上京方面軍大敗,五萬聯軍灰飛煙滅,漢軍僅損失八千餘騎。雖然讓聯軍有近六千匈奴北逃了,但其中主要還是上京的王牌重騎。夕陽西落衛青看着車子上的重騎套裝,回頭向上京方面意味深長的看去。然後與公孫敖策馬一同帶着戰利品和數萬俘虜緩緩向右北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