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愛諦

徘徊在門口,博克西奇大主教焦慮的來回走動着!

壽命可是子華的硬傷,自己前天看到子華和菲菲的親熱,一時衝動纔將這個話題和菲菲稍稍透漏了一下,原本是想如果博爾德今後以此爲藉口提出時,他們兩個也能夠有所準備,但是沒想到菲菲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菲菲可是難得的光暗雙突破,就連聖庭都開始注意到了,並專門派了一名光暗雙系的人來專門教導菲菲,如果她就此不再修煉,無論是博爾德還是聖庭,自己都沒有辦法交代啊!

真不知道子華和菲菲在裡面談的怎麼樣了!希望能夠有個妥善的結局!

“大主教,蘭博伯爵來了,想要見你!”一名祭司走了過來。

“不見,不見!”博克西奇大主教厭煩的連連擺手,一臉的不悅“你就說我現在有要事脫不開身,讓別人去見他好了!”

“是!”祭司行禮後退了下去。

“哎!都這麼久了,裡面到底怎麼樣了啊!”博克西奇大主教再次靠近門邊,鼻子動了兩下,這是什麼味道啊,好香啊!好像是飯菜香味!

光明大教堂也是有廚房的,但似乎離這裡比較遠吧,就算是做飯,香味也不應該飄到這裡啊!博克西奇大主教疑惑起來,而且這香味似乎是從自己院子內傳出來的。自己院子……他們難不成在自己的別院內做飯?

如果是別人借他幾個膽子都不敢,但是如果是子華……

博克西奇大主教有些忍不住了,猛的推開大門,撲鼻而來的香味更加濃了!

“哎呦,大主教你也來了啊!”看到大主教站在了門口,涼亭內宋子華呵呵笑了“人家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剛剛弄好你就來了,你來的可真是巧啊!”

博克西奇大主教快步朝着涼亭走去,在涼亭內的石桌正中擺放着一個小爐子上面架着一個鐵鍋,蓋着蓋子,不時的有熱氣從蓋子邊緣散出,還帶有着濃濃的香味。而在爐子邊上,擺放着各種各樣切好的菜餚,應該還是生的。

“伯伯!”菲兒站了起來。

“你們……你們這是……”大主教看着滿桌子的東西,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我們?我們當然是準備吃午飯了!剛纔說了這麼久肚子早就餓了!”宋子華拉着菲兒坐下,同時示意大主教也坐下,就好像這個別院是自己的,而大主教是來客一樣“這些東西是我老早就準備好的,本來只想和菲兒分享的,不過大主教你來了那就一起吃飯,反正準備的比較多,算你有口福了!”

“是啊伯伯,這個是子華髮明的,叫做火鍋,很好吃的!”菲兒湊上前懷念的聞了一下鍋子內的香味。

“子華,你現在還有心思吃東西,菲菲她……”大主教有些氣惱的看着子華。

“這都快中午了,肚子餓的時候,當然最有心思的就是吃東西了!”宋子華渾然不以爲意的說道,扭頭看向菲兒“如果不把肚子填飽了,我的菲兒怎麼有力氣去冥想,對吧?”

“我說你難道就……什麼……等等,你說什麼?冥想?你說菲兒等回去冥想?”大主教一愣,看向二人。

“當然!難道說魔法師修煉不是靠冥想麼?”宋子華也故意瞪大眼睛。

菲兒嗔笑着用手輕輕拍打着子華“伯伯,我現在真的餓了,等我吃完後再修煉好不好啊!”

“好,好!只要你肯修煉,怎麼都行!”大主教驚喜的說道,渾身的重負終於放了下來“對了,這裡面放的是什麼東西啊,聞起來,還挺香的!”

“不告訴你,要是讓你知道了,泄露出去怎麼辦?這個火鍋我們可是準備家傳的,對吧,菲兒!”宋子華小氣的說道。

大主教氣結起來。

等到把桌面上所有菜餚消滅乾淨,宋子華站起來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菲兒吃的並不多,大部分都讓子華和大主教消滅了!

菲兒將東西收拾好了裝入空間戒指,再把戒指遞給子華。吃完了飯,三人隨便又聊了一會兒,菲兒才站起來到房屋內去冥想!

“子華,你到底是怎麼勸菲菲的啊,她這次決心下的可是很大的,早上的時候我費了多少脣舌都沒有用啊!”等到菲兒一走,大主教就忍不住問道。

宋子華微微一笑聳下肩“我可沒有勸她繼續修煉,是她自己提出來繼續修煉的!”

“他自己?怎麼可能!”大主教不相信。

“大主教,其實勸人不一定就非要從正面勸,有時候從側面說不定會好一點!比如說吧,要把這個石桌搬下去,像我這種力氣小的恐怕連擡起來都做不到。但是如果我在這石桌低下挖個斜坡通到下面,或許我只要用小拇指輕輕點一下石桌,它就會自己下去!”

大主教似乎聽明白了,點點頭。

“好了,這裡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宋子華站起來準備告辭。

“子華,等等!”大主教叫住子華“我聽說你昨天去了財務部,還和布羅茲聊了很久,是不是啊?”

哦?這消息傳得還真夠快的啊!

宋子華嘴角微揚“大主教,上次拍賣我的拍賣所的時候,我欠了財務部一個銅幣,後來事情太多也就給忘了,昨天想起來所以就趕快去還款了!至於我和布羅茲大人聊了一會,你也知道我是個商人,他是財務大臣,所以我要和他攀攀關係,省的那天他們又要打我拍賣所得主意!”

大主教氣結的抿下嘴“子華,你用不着和我打哈哈!以你現在的身份,誰還敢動你的拍賣所?至於你去找布羅茲的真實用意,不光是我,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

大主教指着王宮的方向。

宋子華聳下肩,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自己也沒打算瞞着誰!

“子華,你現在身爲絲盾學院的院長,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受到關注的。所以做事情要格外的小心纔是!還有,絲盾學院數萬年來從來都是學府重地,是培養人才的首選之地。給學員們一個平等安靜的環境是學院萬年來的首要任務!所以你可千萬不能亂來啊!”

“我明白!”宋子華點點頭。

“那就好!子華,我還有些話想要和你說說……”

“大主教,其實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你,但是現在我有另外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做,所以必須馬上告辭了!等到處理好後,我再來拜訪你!”宋子華打斷了大主教的話語。

今天也不知道撞了什麼邪,身邊兩個女子都出了狀況。菲兒這邊已經安撫好了,血瞳那邊恐怕還要自己去處理!

“好吧!”大主教點點頭。

宋子華微微行禮,快步離開了大教堂。

坐上馬車直接回拍賣所,門口的侍者告訴子華,血瞳已經回來了!

快步走到頂樓臥房門口,宋子華停了下來,深深吸口氣推開血瞳的房門,血瞳和衣躺在側牀上,背對着門口彷彿睡着了一般!宋子華微微搖頭,關上了房門!

就在房門關上後,血瞳扭過頭來看了眼關閉的房門,心中再次酸楚起來,轉過頭咬着枕頭的一角,一行淚水再次忍不住從臉頰滑落下來,打溼在枕頭之上。

“咯吱!”沒過多久,房門再次被打開。

宋子華端着一盆清水,手中提着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

將一個凳子拉到牀邊上,把水盆放在凳子上,宋子華默默地坐在血瞳的牀邊。血瞳閉着眼睛,睫毛微微的顫抖着。

宋子華看在眼中什麼都沒說,將血瞳的微握着的手拉了出來,小心的打開。

手心的傷痕沒有處理過,傷口處堆積的血疤還未乾結,四周也都是血跡。

打開箱子,從中取出一塊乾淨的紗布,在旁邊的水盆中沾溼,低着頭,一點點小心的擦拭血瞳手心沾染的血跡。

感覺着手心的冰涼,和時不時傳來的熱氣,血瞳心中更加酸楚,用力的咬着嘴脣強忍着哭出來的衝動。

在水盆中洗乾淨紗布,再次小心的將血瞳手心擦拭乾淨後,宋子華才從箱子中取出一瓶傷藥,均勻的敷在傷口上,取出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

一切都是這麼小心,這麼溫柔!

然而越是這樣,血瞳越是傷心,渾身悲傷的顫抖着,淚水更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滑落下來。

“我走了,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宋子華心中酸楚,不由得嘆口氣。將包紮好的手小心的放回在牀上,站起身來端起水盆。

走到門口,伸手放在門把手上,宋子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渾身顫抖嗚咽的血瞳,心中內疚不已“血瞳……對不起……”

對不起……

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卻帶多少無奈和蒼涼。

然而就是這麼一句話,在血瞳的心中玩若是驚濤駭浪一般,徹底沖垮了血瞳心中的那道已經脆弱不堪的防線!

已經無法再忍耐了……或許說已經忍不住!

“不!”血瞳哭泣的叫喊着,衝上來從身後緊緊地抱着子華“不……不……子華……”

“噹啷!”水盆掉落在地上,水漬四濺,打溼了地板,打溼了子華的衣衫。

血瞳撕心裂肺般的呼喚,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

雙手緊緊地抱着子華,泣不成聲“爲什麼……爲什麼我會愛上你……爲什麼……”

宋子華無奈的閉上眼睛,一股莫名的感受從心底瞬間爆發出來,添堵着子華胸口,這種感覺好難受,就像是要快爆炸了一般!自己快要喘不上起了,自己的情緒幾乎也要失控了……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血瞳傷心的哭泣着,從自己懂事開始就從來沒有如此軟弱如此悲傷過。

宋子華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抱着血瞳,緊緊地抱着,彷彿要將之融入自己的身體當中。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緊緊地抱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化解自己胸口那股莫名的難受。

被子華突然如此緊緊地擁入懷中,感受着臉頰的溫暖,聽着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氣聲,血瞳出奇般的安靜了下來!

臥房之外,傳來輕輕的嘆息聲和離開的腳步聲!

不知過了多久,宋子華才覺得胸口的堆積似乎是散盡了。鬆開緊抱着血瞳的手,微微離開。失去支撐,血瞳身體下滑幾乎要倒下。宋子華連忙再次抱住血瞳。血瞳抿着嘴,努力地想要站起來,但是巨大的悲傷之下,渾身竟然虛脫無力。

“你躺一會吧!”宋子華扶着血瞳走到牀邊,將血瞳放在牀上。正想要離開,手頭突然一緊。血瞳拉着自己的不放!

“你先休息一下吧!”宋子華小聲的溫柔說道。

血瞳沒有回答,只是搖着頭。

“我等會就回來看你!”

還是用力的搖頭。

看着血瞳不捨中帶有幾分憐憫的眼神,宋子華深深嘆口氣,坐在血瞳的牀邊,半躺下來。血瞳費力挪了一下身子,靠在子華的身上,這才肯閉上眼睛。

房間內一片寂靜!靜的連心跳都聽得到!

不多時血瞳沉沉睡去,只傳來微微的有節奏的呼吸聲。

宋子華坐起身來,將手抽出來,拉開旁邊的小毯子給血瞳蓋上。這才撿起地上的盆子,走出血瞳的臥房。

走到書房,將盤子放在案桌上,宋子華無力的攤在軟椅上。閉上眼睛,伸手拍着自己的額頭,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噔!噔!噔!咯吱!”

書房門推開,克倫掌櫃走了進來,看着軟椅上一臉疲憊的子華,將盆子拿起,放回到旁邊子華的臥房,又回到書房!

宋子華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是克倫掌櫃啊!我今天真的很累,如果有事情找我商量,明天再說好麼?”

克倫掌櫃並沒有走,反而坐在了子華對面的軟椅上,一臉凝重的嘆口氣“子華啊,你不是累了,你是心亂了,心煩了!其實自從我當初告訴你血瞳小姐喜歡你起,就已經料到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宋子華看了一眼克倫掌櫃,淡淡的說道“我和血瞳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是清白的!”

“我知道,我相信子華你!不過這事情總要有個解決吧!”克倫掌櫃說道。

“解決……”宋子華喃喃着,雙手捂着頭,用力的揪着頭髮。一陣陣的疼痛從頭皮傳來,但是自己大腦依舊是一片混亂。

“呵呵,子華啊,平時看你處理學院,處理拍賣所的事情時,無論多麼繁雜多麼難辦,你都能有條不紊的恰當處理,讓人看得前佩不已啊,怎麼着到你自己的身上,你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克倫掌櫃看着子華的窘樣突然笑了起來。

“嗯?克倫掌櫃你的意思是……”宋子華鬆開手,擡起頭。

“子華啊,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別忘了,在咱們大陸之上凡是有本事有財勢的人,三妻四妾可是很平常的。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正妻偏妻一說啊!”克倫掌櫃說道。

“你是說讓我……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宋子華突然吼道。

“子華,這有什麼不行啊,這種事情在大陸上可是司空見慣的啊!”克倫掌櫃對子華的異常神情感到不解。

“大陸上司空見慣,但是我……我做不到!”宋子華深深吸口氣站起來,雖然說克倫掌櫃的話並沒有錯,不過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在一夫一妻的制度下長大的。而自己的理想也是能夠找一個所愛的人,和她廝守一生。如果讓自己同時娶兩個女子……自己真的有點無所適從了!

“子華,難道說你不喜歡菲菲小姐,或者說是不喜歡血瞳小姐麼?”克倫掌櫃追問道。

“我……”宋子華揹着手,走到窗戶邊上。菲兒是自己的所愛,而血瞳……自己對她的感情真的是愛麼?或者說只是對其身世的同情,或者說是對安德烈院長的責任,或者說是對曾經同生共死的一種延續?

“子華,我看得出來,二位小姐對你都有很深的感情,我想她們也一定會接受的!”克倫掌櫃走過來。

“不!不!”宋子華一甩手“克倫掌櫃,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婚姻關係的。但是在我的腦海中,婚姻就是愛的歸宿,愛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愛很狹窄,它只能夠容納兩個人,不可能容納三個,四個,或者更多……所謂的博愛只是針對世人,正對一個階層。如果把它針對女人,那都只不過是濫欲而已,不是真正的愛!”

“但是子華……”

“克倫掌櫃你不用多說了,我子華如今的財勢,如果我想要女人早就有無數了,左擁右抱豔福不盡。但是過上十年二十年,當她人老色衰,我還會想當初那樣擁抱她麼?”宋子華深深吸口氣,平息着自己激動地心情“那是欲不是愛,我不要!我所要的是一份真正的愛,在這份愛下,我的心我的人都只屬於她,而她的人她的心也都屬於我,年輕的時候我們可以擁抱可以親吻,年老的時候我們也同樣可以擁抱可以親吻。”

“我們一生一世,一直牽手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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