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開浴室的門,正對上蘇至俞不懷好意的奸笑,笑容在看到穿著大一號睡衣有點畏縮站在駱邵恭後面的我的時候稍微停滯了半秒鍾,瞬間切換到無比親切溫和的標準微笑:“啊,小友也在嗎?”

“是,是的。”我露齒傻笑,有點結巴,“我,我在洗澡……駱邵恭他,他剛纔是幫忙拿衣服進來給我……”

“這樣啊,這衣服很適合你哦。”他笑眯眯上下打量,“好可愛。”適合……嗎?……褲子都拖到地板上了,毛衣袖子也長了好多,不過,他肯轉移話題那最好了。

“晚上要穿著這個出門嗎?好棒……”居然伸手戳了戳我從過大的領口裡露出來的鎖骨,“這個好,恩……”

“你給我閉嘴!”駱邵恭一把拍掉他的手,把我按到椅子上,“哥哥你坐一會兒,我先收拾一下。”

看駱邵恭手腳麻利地捲起牀單和我丟了一地的上衣和長褲,若無其事地哼著歌出門去自助洗衣房,我都不知道是該爲他的坦然和無畏大聲叫好還是哀鳴。

駱邵恭的腳步聲慢慢消失在走廊上了,我緊張地盤算著,萬一醫生男要追根問底,絕對不能說實話,不然,要是影響到駱邵恭的名譽的話,那我……

屋子裡只剩下似笑非笑盯著我看的醫生男,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僵硬地挺直著背雙手平放在腿上,一副受審囚犯的標準坐姿,別開眼睛專心研究桌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小友。”

“有!恩……”

蘇至俞笑出來,坐到我旁邊,雙手握住我有點縮起來的肩膀:“小友你很瘦哦,恩,抱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好……”

然後就驗證手感似的伸手抱住我按進懷裡,我只能莫名其妙從他胳膊上方露出兩隻眼睛:“什麼?”

“唔,腰太瘦了一點,你臉色不大好,好象有點不健康哦,來,我幫你檢查一下。”

那種標準的兒科醫生式溫和微笑讓人第一時間就跟著相信自己是病號,我呆呆看著他把手探進大了一號的毛衣領口。冰涼的手指觸摸著胸口的感覺好奇怪,那一點被按住的時候我縮了一下,迷惑地望著他。

“不要怕,我在替你做健康檢查哦~”

是,是嗎?雖然有點怪異,但我是個醫學常識完全爲零的醫學白癡,他是t大醫學院的高材生,我沒什麼立場向他提出質疑的吧?

另一隻手也從毛衣下襬伸進來,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一寸不漏地檢查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靠近心臟的緣故,胸口那一帶他檢查得最頻繁,反覆揉搓查看得都有些腫起來了才住手,然後笑眯眯地幫我把衣服整理好。

“有,有什麼問題嗎?”

“恩,皮膚很健康。”

哦……

這個我知道,我皮膚向來都很好,光滑得很,半個斑點都沒有,而且天天都注意清潔,應該也沒什麼寄生蟲……

“不過……”

“哈?”突然換上的嚴肅面孔嚇了我一大跳,那麼沈重又沈痛的表情好象在下達肝癌晚期的病危通知書,“我有在生病嗎?”

“啊,不要怕,這樣好了,”看我面無人色,他捏捏我的臉重新換上人畜無害的關切笑容,“另外挑個時間,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慢慢跟你談,這個不可以讓邵恭知道哦,不然他會擔心的。”“哦……”有些緊張起來,“是,是很嚴重的事情嗎?”

“唔,不用擔心,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就可以了。”

真是讓人安心的笑臉,我舒了一口氣。

“晚上呢,我開車去海邊散心,你也一起去,我們兩人獨處才方便哦。”

“那駱邵恭呢?”

“不是說了不能讓他知道嗎?”

“哦,好……”想到要和駱邵恭分開就有點捨不得。

“哥哥,衣服差不多好了……喂!”駱邵恭一進來看到我坐在醫生男懷裡就變了臉色,一把把我拖出來,“我們去浴室換衣服!”一關上門就狠狠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我不在的時候不許跟他說話!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記得!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說什麼奇怪的話,恩?”

“沒有……”我牢牢記得醫生男的囑咐,“他叫我晚上跟他一起海邊…”

駱邵恭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答應了?”

“恩。”我當然想早點知道自己有什麼奇怪的病。

“不許去!”

“爲什麼,你不是說不再幹涉我了嗎?”

“…………”駱邵恭按了按額頭,“好吧……我陪著你去,不準到處亂跑,不準和他兩個人獨處,明白嗎?”

“可是……”我猶豫著,“你還是不要跟來吧,我想和醫生男兩個人,你在會不方便……”

駱邵恭像被雷劈中一般驚愕不已:“哥哥,你……你們有什麼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沒有啦。”我忙笑容滿面擺擺手,“我只是和他去散散步而已啦。”

“是嗎……”駱邵恭似乎蠻委屈,低頭幫我換好剛烘乾的衣服,“那你自己小心,早點回來,反正你的事情我也不能插手。”

嘴巴上是說得這麼民主又豁達,我跟著醫生男出門的時候,他還是坐在窗口埋頭翻著書,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咦,不是說散步的嗎?”車沒有停在沙灘上反而緩緩開進車庫,我不解地望著神態自若的蘇至俞。

“我們先到樓上休息一會兒喝點東西,從二樓陽臺看海感覺也不會差。”他微微一笑打開車門,“喏,這房子休假的時候我偶爾會來,現在很清淨,不會有人打擾。”

譁,有錢人家大少爺,還在念書就自己有拉風名車海邊毫宅……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又不是真的來看海景。

“醫生男……”跟他坐在和式房間的榻榻米上勉強擺出優雅姿勢喝了半天茶,我忍不住蹭過去,“你不是說要告訴我我生的是什麼病嗎?”“哦。”他微笑著把我拉過去,“恩,等我再檢查一遍,先把上衣脫下來吧。”

我乖乖照做,反正都是男生,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跪坐在他面前又讓他用和下午相同的方式仔仔細細檢查了半天,看他表情一點也覺察不到給一個病危病人診斷的嚴肅焦慮,反而是像在吃大餐般的滿意和享受。

“唔,醫生男……”檢查完了突然被抱到腿上,對著他放大的臉,我有點不安。“小友,我這麼對你的話,你有什麼感覺?”耳垂被含住,我隱約覺得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老老實實回答,“麻麻癢癢的……”

“不會是強暴,”他倒是信心十足地拉開一抹笑容,“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很享受,你要相信我的技術,讓你舒服七八次都沒問題哦……”

舒服你個頭,這個不是重點啦!

那家夥乾脆利落地解開自己的褲子就壓過來,後方一碰到那個硬邦邦的東西,我就掙扎得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魚:“我不要,不行!”“不會痛的,別怕哦。”

聽語氣好象他只不過是要給我扎一針而已……

是這樣的話,那“針頭”也未免太粗了吧!!

“快放手!我不要,你,你怎麼可以隨便對人做這種事,我會報警哦,我,我會去告你,喂……”

他置若罔聞地壓住我亂蹬的腿:“怎麼會是隨便呢?我這麼做當然是有前提條件的。我們這麼做只能算是和姦而已啦,小友,你是同性戀來的呀。”

同,性,戀

這三個字聽起來比肝癌晚期或者是愛滋病都來得有殺傷力,我驚跳起來:“纔不是……嗚”不小心忘了弱點還掌握在他手裡,拉扯之下痛得我臉都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