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嬌追到別墅的門口,叫住了沐凱倫,並質問他爲什麼不認她們母子。爲什麼要另外結婚?沐凱倫見隱瞞不住。便厲聲呵斥。讓她趕緊帶兒子回去,別丟人現眼。又說自己從來沒跟她領過證,根本不算她的丈夫,如果安分守己。他保她們母子一輩子衣食無憂。如果糾纏不休,就不再管她!
後來沐凱倫緊緊關閉了房門,並叫來小區的保安將母子二人趕出了別墅區。
可憐的春嬌手裡僅有的錢也花光了,後來只能帶着兒子住在涵洞裡。後來春嬌想起來有個堂哥在省城。便幾經周折找到了沐凱豐。沐凱豐是知道他的堂弟的事的,但是雖然兩個人是堂兄弟。但是畢竟屬於人家個人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多幹涉。
後來春嬌找到沐凱豐,他也出面去跟沐凱倫談,但是沐凱倫和現在的妻子畢竟是合法夫妻,他也沒辦法完全站在春嬌一邊。於是便給了春嬌一筆錢。讓她回老家去。並且願意出錢,並且幫她的兒子在省城上學。
這本是一個相對圓滿的結果了,但是春嬌性格倔強,一時間竟想不開,拉着兒子來到了別墅前面,給兒子餵了摻了安眠藥的飲料,自己則吊死在了別墅門前的一棵樹的樹杈上。
由於沐凱倫現在的妻子因爲這件事差點跟他離婚,見春嬌和兒子死了更是如她心願,她也死活不同意沐凱倫再管這件事。最後還是沐凱豐出面幫春嬌和她兒子料理的後事。
我聽完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推斷春嬌這種死法,肯定是怨氣十足,不可能馬上去投胎。她也很有可能借着沐凱豐請神的機會,跟到了他家裡。但是沐凱豐算是對她有恩,她去家裡要做什麼呢?
說到這裡,沐曉顏突然如夢方醒,她拍着腦袋說道:“你看我這腦子,一直擔心我爸,竟然把我叔的事給忘了。出了這事以後,我叔說經常能夢到春嬌的兒子,其實也是他的兒子。還說經常能聽到他兒子的哭聲。我嬸現在張羅着賣那別墅呢,春嬌和她兒子不是在別墅的屋子裡死的,這算是凶宅嗎?這生意你們做不?”
這別墅當然算凶宅,沐曉顏這麼一說,我心說來幫她還算幫對了。也許這次能摟草打兔子,順便破了那凶宅,也算是出這趟差的報酬。更何況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春嬌來到了沐家,也需要去她死的地方看看。
我跟沐曉顏說希望到他叔叔家的別墅看看,順便也問問價格。
沐曉顏見我有心入手那別墅,也挺高興,畢竟這也算是她幫了我的忙了。不過她有點擔心她家裡的事。
我想了想說道:“目前你們家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必須先確定你爸爸請來的那個神是不是春嬌,我纔好做出相應的對策。”
沐曉顏點頭,就準備帶我去她堂叔家的別墅。正說着,沐曉顏的媽媽敲了敲門,端着一盤水果進來了:“先別忙着學習,吃點水果吧。中午別走了,就在家裡吃,阿姨做幾個拿手菜給你嚐嚐。”
“謝謝阿姨,不麻煩您了,我就是來問幾道題,我這就準備走了,下午還有事呢。”我趕緊推脫,這個沐曉顏的媽媽,熱情的有點過頭,不會是把我當成沐曉顏的男朋友了吧?
“不麻煩不麻煩,曉顏這孩子啊,有時候挺任性的,希望你以後能多照顧她點。”
“媽你說什麼呢?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沐曉顏紅着臉,拉着我,趕緊就出了門。
結果在走到樓下的時候,剛好趕上沐凱豐從外面回來。沐曉顏給我們介紹,沐凱豐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象徵性地點了點頭,就往家走了。
我簡單觀察了一下沐凱豐,發現他身形消瘦,印堂發黑,眼底佈滿了紅血絲,而且眼下烏青,看來事情若再不解決,將會造成無可挽救的後果。
我們回到車裡的時候,發現赫連雙靠着座椅已經睡着了。這丫頭倒是心寬,不過算起來我們進去也有兩個多小時了,也難爲她一直等在這裡了。
我上車把赫連雙叫醒,把事情簡單跟她說了說。赫連雙一聽來了精神:“這回廖大師不在,你炒凶宅需要助手吧?正好我回來了,我當你助手。”
我答應了,同時也有些慶幸,多虧有炒凶宅這檔子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不然我和沐曉顏進去了那麼久沒理她,還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呢。
有沐曉顏帶着,我們順利見到了她的堂叔堂嬸。
沐曉顏的堂嬸,身材不高,其貌不揚,但是骨子裡透着一股傲慢勁,而且說起話來張揚跋扈。倒是沐凱倫唯唯諾諾的,每說一句話都要看他妻子的臉色行事的感覺。而沐曉顏的堂嬸看向丈夫的眼神是透着厭惡的。我想應該是因爲春嬌母子。
我說明來意,說想購入這套別墅,沐曉顏堂嬸說了一個價格。那價格對於市場價來說的確是便宜了很多,但是作爲一個凶宅來說,還是有些高了。
於是我便往下壓了壓價,但是對於我壓低價錢的要求,沐曉顏的堂嬸是萬萬不肯。我見她的態度很堅定,便略微說了一點關於春嬌和她兒子之死的事,畢竟這裡死過人很多人都知道了。我的意思是想借機壓價,但是沐曉顏的堂嬸聽到這話,臉色驟變,也不跟我談了,摔門就離開了。
而沐凱倫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說她們的死是個誤會,又說現在公司進入到瓶頸,急需大筆資金,不然是不會賣這棟別墅的,如果我能吃下這個房子,他願意私下裡再補給我們十萬塊錢。
其實說實話,這棟別墅真的很理想,地段好,戶型合理,還有很大的花園和車庫。我們吃進來之後,很有增值的空間。
但是我沒把話說死,說回去研究研究。我們離開了別墅,我看到在別墅的門前果然有一棵樹,上面的枝杈橫生,沐曉顏低聲告訴我,這就是春嬌吊死的那棵樹。而且她的兒子也是在這樹下喝藥死的。
我點點頭,這小區裡肯定是找人看過了,風水什麼的都沒什麼問題。白天這裡應該看不出什麼來,我決定晚上再來一次。
本來沐曉顏晚上也要跟着來,我說服了她回去陪她父母了,爲了保險起見我們互相留了電話。
入夜之後,我和赫連雙再次返回到別墅區。
我們在車裡一直等到了子時以後,別墅區裡基本上也沒了人了。各個別墅裡面燈光大多熄滅了,只有小區裡的幾盞路燈發着昏黃的光。
如果有邪祟的話,這個時辰是最適合出行的時候。
我和赫連雙步行來到了沐凱倫家外面的那棵樹下面,左右環顧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不得不拿出了鬼羅盤,卻發現上面的指針一直在轉,卻沒能指出一個明確的方向。
那棵樹下到了晚上很涼,我判定如果春嬌還沒有去投胎的話,她在沒有其他地方去的情況下,肯定會回到這個地方的。因爲凡是這種吊死的人,怨氣更重,不會輕易投胎。而且每天都會在自己死亡的地點重複死亡動作,直到抓了一個替身,才能墮入輪迴。
我決定在這裡等春嬌來,如果她來了,說明進入沐凱豐家裡的鬼魂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我拉着赫連雙坐在樹下,這種等待的滋味很是難熬。因爲你等的不是人,而是鬼。
我不時看着時間,眼見着就過了十二點了。
這時我突然聽到一聲稚嫩的聲音,問道:“爸爸,是你嗎?”
開始我以爲是幻覺,但是看到赫連雙的身體也是一哆嗦。
我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
結果還是赫連雙的判斷能力好一些,她突然指着樹上喊道:“快看,他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