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養魂珠,我還是有些印象的。在爺爺給我的那本殘卷裡有所提及。
“養魂珠?那我……”沐曉顏聽了卻有點害怕。
“曉顏,我記得當時你來找我的時候,說你半夜能聽到不尋常的聲音,而你爸媽卻聽不到?”
“對呀,就是那種窸窸窣窣的像老鼠爬來爬去很細碎的聲音。有……有什麼問題嗎?”
我皺了皺眉,之前我一直忽略了這一點。只是覺得沐曉顏是個敏感的女孩,也許是睡覺輕,才能聽到那個聲音。但是看到了這個珠子,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疏忽了。
那聲音是春嬌和關公像上的邪穢在爭鬥。普通人不可能聽到那種聲音的。
“這……雙七,這珠子到底要不要緊啊……我……”經過了她爸爸的事。現在沐曉顏對這些鬼神之事。篤信不疑。見我這麼看重這顆珠子,更是嚇得臉色煞白。
我趕緊安慰她:“曉顏你也別害怕,這養魂珠我知道。在對於純陰之體來講是有一定好處的。像你這樣的八字,跟常人相比可能會更容易招致到一些靈異的東西,但有養魂珠在。它會護着你。只不過在你的生氣的滋養之下,它會越來越有靈氣。你也會跟着有一些通靈的能力,比如到最後你可以看到鬼魂啊之類的。你現在能聽到一點奇怪的聲音,就是這個緣故。”
“啊?那會看到鬼?我不要了這珠子,太可怕了吧……”沐曉顏擺手。
“但是我估計送你珠子的人的最終目的不是這個,如果是普通人遇到突發事件,或者是看到了可怕的事就會嚇一跳。這在受到驚嚇的一瞬間,身體裡的魂魄會發生一點微妙的變化。所以纔有‘被嚇得魂都沒了’‘嚇得丟魂了’之類的俗語。而一些承受能力比較差的人見到了鬼魂,更是可能會被嚇到靈魂出竅,這個時候養魂珠就會直接吸收掉出竅的靈魂。然後發出珠子的人就會得到訊息前來回收。這種人還沒死,跑出來的魂魄叫做生魂。據說收集到的這種生魂可以用來做很多事。可是具體用來做什麼,我現在也不太清楚。”
“那送我珠子的那個道人是壞人?我們那麼多同學,他不送別人,就單單送給我,難道就因爲我的八字不同其他人?”沐曉顏憤然道。
我點點頭:“可能你的純陰之體的生魂,對於他更有大用吧。要知道他們長期修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你與衆不同,是個純陰之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道人還有很多這種養魂珠,遇到你這種陰體,他就會跟人說和她有緣,然後送出珠子。”
“這珠子我不要了,真是的,早知道我早就扔了。”沐曉顏忙不迭地表態。
“別這麼說。你要不是這顆珠子,可能也聽不到那種奇怪的聲音,那樣你就不會來找到我。這等於是救了你爸爸一條命啊。”
“那我也不要了。你幫我處理了吧。”沐曉顏說道。
我點頭答應了她,這是被她純陰之體滋養了一年多的養魂珠。而我本身也是陰體,身上還有鍾馗紋身,戴着這珠子應該對我的影響不大,甚至會對我的紋身有好處。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問沐曉顏記不記得那個道人的模樣和特徵。
沐曉顏搖搖頭,說記不大清了。
我乾脆直接問她:“你記不記得那個道士,是不是瘸腿?嘴裡有沒有金牙?”
沐曉顏想了想,說道:“他當時是在道觀前面的路邊坐着的,是不是瘸腿我不知道。但是你這麼一說,我記得好像他嘴裡是有一顆金牙,不過我基本沒印象了……怎麼了?有什麼關係?”
沐曉顏對道士的特徵,並沒有留意,我也無法斷定這個道士是不是鐵柺金牙。只是送給沐曉顏養魂珠的那個道人的舉動讓人不解,他會不會有什麼企圖呢?還是我想多了?
可惜廖光明不在這,不然這些問題就不用我來想了。
再次送沐曉顏出門,這次那紙風鈴果然沒有再響。
我接着給廖光明打電話,但是這貨的電話依然打不通。算起來,也就是年前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趕不回來了,之後就失去了聯繫。我心裡也有些擔心廖光明,不知道他在外地遇到了什麼事?怎麼電話又打不通了。
又過了兩天,沐曉顏也回了學校。公司也步入了正軌,既然我答應廖光明幫他料理公司,自然盡心盡力。隔幾天我就給他打個電話,只不過和之前一樣,依然找不到他。
後來我也放棄了,因爲現在光着急一點用也沒有,廖光明臨走的時候也沒說去了哪裡。偌大個國家,我就是想出去找他也沒個方向。
但是事情就是這樣,有時候你不關注了,往往會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天我剛吃過晚飯,手機就響了。我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聽之後,裡面居然傳來的是廖光明的聲音。
我一聽就急了,在電話裡質問他去了哪裡?爲什麼電話打不通。
結果廖光明說他很好,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在外面很忙,肯定是回不來了。
我問他都忙些什麼,用我幫忙不?廖光明沒回答我,只是問了一些這邊公司的事,我將公司的情況跟他做了介紹。並把自己處理沐曉顏家的事跟他說了。
廖光明在那邊笑了,說道:“怎麼樣雙七,我就知道你小子快出徒了。這樣我離開公司也還放心些。你就放心地去管理吧,我會隔段時間給你打個電話,其餘的時間你也別找我了。”
我一聽這話不太對勁,便問他:“表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攤上事了?是殺人潛逃?還是搶銀行了?爲啥電話都不留一個固定的?你……”
“滾蛋,樑雙七,你特麼就不盼着我點好?行了,這次就到這裡吧……有空多收點宅子,公司運營就靠你了……”
說着廖光明就撂下了電話,我聽着裡面傳出來的忙音,百思不得其解。
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曾經去了沐曉顏所說的那座山,也找到了那個道觀,可惜的是裡面的觀主居然說那裡從來就沒有那麼一個道士,道觀裡的道士也不會送人珠子。
而我忙於公司的事,對這件事也就放下了,先後也收了幾個凶宅。只不過那凶宅增值的空間不大,而且裡面的兇局難度也不高。有兩個宅子我只是在裡面將風水格局簡單調整了幾下,就解決了。
但是經過這麼一來,我的知名度居然得到了提升。
很多人都知道了這家中介公司裡,有一個樑大師,很多人都慕名而來。
只是來的人蔘差不齊,目的不一。有的是來算命占卜吉凶的,有的是來解夢的,還有的是來求我給他們家孩子起名的。
最離譜的是有一對小兩口,結婚五年沒有孩子,也來讓我給想辦法。
我心裡好氣,這特麼不孕不育關我毛線事啊?這都哪跟哪啊……
有一回赫連雙來看我,她坐在椅子上喝水,我把這些事跟她一說。好傢伙她愣是噴了我一臉,樂的直接就從椅子上滑下去了。
我把她拉起來,說道:“有這麼好笑嗎?我這算不算虛度光陰啊,要總是這樣,我乾脆回學校算了?”
赫連雙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才拍拍我的肩膀:“你回了學校,欠的錢咋辦?再說了,廖大師把公司交給你,你就這麼給人扔下啊?你……唉不對吧?你要回學校,是不是想回去找那個千嬌百媚的曉顏姑娘啊?有日子沒見了,你想人家了?”
我苦着臉揮揮手:“你都說哪去了?”
赫連雙點點頭:“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是癤子總是要出頭的。再等等吧,樑大師,沒準過幾天你就有生意了。”
結果還真讓赫連雙說着了,過了大概三四天,那天晚上我正準備關門睡覺,突然有人喊着等等,並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不到三十歲,中等身材,長得有些斯文,膚色有些白。但是一看就是沒什麼特點,扔到人羣中都分辨不出來的那種。
我對那人說今天關門了,想買賣房子明天再來。
可是那人看起來很着急,還沒等我說完,就直接坐到了公司接待客戶用的沙發上。
沒辦法我只好也坐下來,不耐煩地跟他說道:“有什麼事快說,我要休息了。”我心說這人看着文質彬彬,怎麼舉止這麼沒有禮貌呢?
“您是樑大師嗎?”來人似乎正是衝着我來的。
我點點頭:“我是樑雙七。”
“太好了。”來人興奮地說道:“樑大師,我想請你幫我找個人。”
我一聽就生氣了,怎麼剛消停幾天,又來這些不靠譜的人了。
我擺擺手,站了起來,說道:“對不起。我這裡是房屋中介公司,不是私人偵探所,而且你要找人,我建議你去公安局報警。我要休息了,您請回吧……”
沒想到那人並沒有站起來,他只是在那裡嘟囔着:“沒找錯,我找的就是您。這事,公安局管不了……因爲這件事,太離奇了,我懷疑她是被鬼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