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聽了我們的話,點了點頭。說馬上讓人去調查吳總的背景。
赫連雙指着那幾個藥包說道:“把這幾樣藥也送去藥店看看是什麼藥粉吧?”
我搖搖頭,將那幾個藥包又都打開,看到裡面黃的,白的,綠的藥粉,說道:“這個放到藥店估計查不出來。還是送到專門檢驗部門。看看這幾樣東西的成分,最好能退出來具體分別是什麼東西。”
孟瑤點點頭,打了個電話,不多時一個警察上來了,聽了孟瑤的交代後,拿着藥粉離開了。
我又在八樓的幾個房間走了走。突然聽到了幾聲貓叫。
我一愣。急忙向周圍看去,這時就看到從走廊的一側出現了一隻黑貓。
那黑貓瞥了我一眼。快速地從一個門下面鑽了進去。
那應該就是昨天晚上我見到的黑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時候它的叫聲又恢復了正常,聽着就是正常的貓叫,與昨晚聽到的鼾聲大不相同。
我趕緊追着那貓走了過去。發現它剛剛進去的房間門上寫着wc字樣,這是一間廁所。
我們查過了幾個公寓房間。裡面都是帶着衛生間的,顯然這衛生間是一個公共的衛生間。
在那門的下面的牆角,有一個破洞,剛剛那黑貓顯然就是從那洞裡鑽進去的。
我推了推衛生間的門,發現那門已經鎖死了。如果不是那黑貓的出現,我們誰都不會注意到這個衛生間的。
我問孟瑤有這衛生間的鑰匙嗎?孟瑤搖搖頭:“沒有這裡的鑰匙,這衛生間裡還能有什麼?”
“不管有什麼,也得進去才知道。”我說着,抽出巨吃劍,在那門上別了起來。
“別費勁了,等我幾分鐘,我調個人過來。”孟瑤攔住了我,打了個電話,不多時一個穿着便衣的人揹着個包趕了過來。
孟瑤說這人是專門負責開鎖的,一般他們在搜查的時候,被調查的對象有些資料可能會放到保險櫃或者鎖起來。所以他們在出勤的時候都得帶着能開鎖的人,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果然人家是行家裡手,三下五除二,幾下就把那鎖給捅開了。
我推開衛生間的門,迎面一股陰風吹了過來。
我趕緊後撤一步,讓她們散開。經歷了這麼久,對這種陰風極其敏感,不用看到裡面的情況,單單這股風就來者不善。
等到那陰風吹過,我提着巨吃劍率先走了進去。
進來我才發現,這衛生間應該一直就沒被啓用過。我見男廁的門開着,便走了進去,我看到男衛生間裡一側是一個個的隔間,門都關着,另一側是小便池。
在兩者之間的過道上,靠近窗戶的地方擺着一張桌子。在那桌子上正蹲着那隻黑貓。
由於是白天,那黑貓的眼睛不像晚上那般綠,此時也顯得溫順了不少。
而在那桌子上,立着一個一米左右的類似雕塑的東西。
我走過去的時候,那黑貓不時舔舐着那雕塑的身體。而我注意到那雕塑是一個人型,面目是一個未成年孩子的樣貌,他看着像一具乾屍,但是他的皮膚卻恍如生人。
我能感受到,那股陰氣就是從這孩子的身體上傳出來的。
而在那桌子上,還有十幾個玻璃杯子。那些杯子大部分已經空了,只有一個杯子裡面盛着東西,是一種紅色的液體。
見我們進來,那黑貓並不躲閃,依然蹲在那裡盯着我們。
赫連雙走過去,低頭聞了聞那液體,說道:“又酸又腥,好像是我昨天晚上聞到的味道。不過從這色澤上看,更像是血,但是又和普通的血味不同。”
我點點頭:“現在我心裡有個大概的推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血應該是用藥物熬煮過了。而且我數了一下,這裡的杯子一共十八杯,裡面應該是曾經裝過不同人的血。十八杯就是十八個人的血。”
赫連雙和孟瑤都是一驚:“這是什麼名堂?”
我擺擺手,說道:“不如我們先驗證一下。”
她們兩個點點頭,都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我拿出巨吃劍,來到那孩子的乾屍前面,突然一劍就刺入了孩子的胸口。那孩子的皮膚看起來很軟,但是我這一劍刺進去,發出的聲音就跟刺入一塊乾裂的木頭一樣。
我將寶劍向下劃開,那劍十分鋒利,我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將那孩子的乾屍從胸口一直劃開到了腹部。那皮膚感覺就像是兩塊破膠皮。
這時他胸腹部兩邊的皮膚收緊,將劃開的那道口子向兩邊扯開了。
赫連雙和孟瑤看到那孩子的胸腹裡面,不由得低聲驚叫起來。
在那孩子的胸腹裡面,出現了體內的各種器官。這本來也算正常,但是這孩子裡面的器官,就像是被人爲安放上去一樣。和我們平時看到的不同,顯得雜亂無章。
“這……這怎麼回事?”孟瑤大驚,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一個十八子邪童。”我說道。
“十八子邪童?”兩個人不出意料地驚呼道。
我點點頭:“類似一種小鬼,不過普通的小鬼只是能給主人轉運。這種邪童如果養成,是可以變相復活的,可以爲主人所驅。我也是從殘卷裡看到過,並沒有真正地遇到過。”
說着我用劍挑着那邪童腹部裡的胃腸等器官。
赫連雙捂着鼻子,說道:“你攪和那玩意幹啥?好惡心。”
我讓她們看,解釋道:“你看,這裡的器官,已經互相之間有了連接了。但是上面的還只是個體,並沒有連成一個系統。如果等到這邪童體內的器官完全連接成功,這邪童的體內各個系統就會形成,他自己就會復活。可以給人下詛咒,邪惡無比。”
“啊?那怎麼才能連接成功?”
我指着那些杯子說道:“這些杯子裡,裝的是十八個人的血,那些器官也是分別來自十八個人的。所以這邪童有個別名,叫做十八子。這十八杯血,應該是每隔多少日子,就給邪童喂一杯,現在看已經餵了十七杯了,剩下這一杯還沒來得及喂。如果我們再晚來幾天,估計這邪童就成了。我想這邪童原來應該是安放在吳總房間裡的那個佛龕裡的。”
“十八個人的……啊?難道是被宿舍房子倒塌壓死的那二十多人中的?”孟瑤驚問道。
我點點頭:“也只有這種解釋最合理了。”
赫連雙一指那貓:“這貓咋回事?”
這時那貓盯着我們,見赫連雙一指它,它突然發出一聲叫來。
“快看看昨天是陰曆多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
孟瑤掏出手機,看了看:“今天是十六,昨天那就是十五了。”
“農曆十五月圓之日,好了,我大概知道了。”我說着,指着那邪童說道:“趕快讓人,把這邪童擡走燒掉。千萬別送去火葬場,找一個郊外,然後再準備十八摞紙錢和十八炷香,燒的過程中點香燒紙。然後將那香灰,紙灰還有燒掉之後的骨灰,一起深埋,埋的地方要遠離水源,距離最近的水源保持在五公里以上。”
孟瑤點點頭,指着那貓:“這貓沒問題吧?”
我看了那貓一眼:“邪童燒掉之後,這貓就死了,先別管它了。”
在我們往外走的時候,孟瑤接到了電話。
電話裡好像是跟她說調查的事,接完電話,孟瑤說道:“吳總的底細已經摸清了。原來他是宏通公司的業務主管,宏通公司業務很廣,但是最核心的業務就是廣告傳媒,和錢康公司有競爭。”
我點點頭:“意料之中。搞垮了錢康公司,最得力的就是他們了。我想肯定是宏通公司給了吳總什麼許諾,他才處心積慮地下這麼一盤大棋。”
孟瑤點點頭,又說道:“那些藥粉的化驗結果也出來了……”
我對這個更感興趣,急忙問她是什麼東西。
“主要檢測出三種成分,黃色的藥粉說是黃花菜,白色的是一種玫瑰的花瓣粉,還有那淡綠色的成分接近一種竹,具體是什麼竹還不知道,另外還有幾種沒檢測出來。”孟瑤回答道。
“黃花菜,花瓣,還有竹子……”我念叨着這幾樣東西,腦子裡飛速地想着,好像殘卷裡有過記載,但是和這個又不完全相同。
我不得不拿出自己記錄下來的殘卷手抄本,真正的殘卷被我保存在銀行的保險箱,這個是我根據殘卷內容摘錄的。
我翻了翻,果然在一頁上,有一種記錄。
我念着上面記錄的詞:“忘憂草、白玫瑰、枯骨竹……可合人間孟婆湯……填以陽世血,可忘世間緣……”
我只記錄了這麼一句,當時也是不懂這話的意思,便簡單抄錄了下來,也準備得空問問爺爺。但是一直也沒機會。
聯想到今天的事,我愈發地斷定,這三種東西,應該是合成人間孟婆湯的主要原料。
兩個丫頭見我不住地嘟囔着,還不時翻看着手中的記錄,有些不明所以。
赫連雙問我:“怎麼了?這三種東西,有什麼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