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些話,那風才漸漸散去。
赫連雙不敢再說什麼了。只催促着我趕快回去。
事情到了現在,就解決的差不多了。至於那些善後問題,自然有警方,還有工業園相關部門去處理。
而那個鬼加班,在他們那些鬼魂聽到宋俊輝的說解,瞭解了自己死亡真相後。估計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解決了這件事之後。我們馬上開車返回了省城。
赫連雙回了學校,並且正式告訴我,廖光明不在,我遇到什麼事必須告訴她。能幫忙的她要幫忙,幫不上的她也要陪着我。
我點點頭,心裡熱乎乎的。這種有人關心的滋味真的很不錯。
我心急火燎地回到了公司。我主要是擔心廖光明是否有了消息。也許他沒給我打電話。而跟公司聯繫了也說不定。
結果讓我大失所望,回到公司之後。公司的人也說沒有接到廖光明的消息。
不過前臺妹子說倒是有個人來找過我。
我一愣。我在省城沒有熟人啊,上次遇到了沐曉顏一家,沐曉顏也回學校了。沒理由來找我。即便是他們找我,完全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啊。
我急忙問找我的人什麼特徵。前臺妹子描述了半天,我感覺這人我並不認識。便問那人留下了電話號碼沒有。
不知怎麼的,我總感覺來的這人跟廖光明有些關係。
前臺妹子說電話號倒是沒留,不過他留了個地址,說讓我回來了可以去找他。
我急忙要過了地址,是寫在一張紙條上的。上面留的是附近一個酒店的房間號。
那酒店我倒是認識,拿到地址後,急忙就尋了過去。
我一直找到了酒店的房間,敲響了房門。
不多時,就從裡面傳來了腳步聲,隨後門打開了。
裡面出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四方大臉,身材和廖光明差不多,也屬於中等身材,比較引人注目的是在他的臉上,有幾道刀疤。這讓他原本很是滄桑的臉上,顯出了一點猙獰的意味。
他見到我就是一愣,遲疑着問道:“您是……”
我揚了揚手裡的紙條,“不是您找的我嗎?”
那人眼睛一亮,問道:“你是雙七?”
我點點頭。那人急忙把我拉進了房間,我有些莫名其妙,便問他是誰,說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那人拉着我坐下,長吁了一口氣,說道:“你當然不認識我,我們倆也是第一次見面,別的先不說了,我先讓你看樣東西。”
說着,那人翻起了放在地上的揹包,不一會掏出一個紅布包着的東西。
他將那東西放到桌子上,一點一點地打開。
當那東西完整地呈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從椅子上霍然站起。
我指着那東西,喝問道:“怎麼回事?他人呢?”
那紅布包裹之下的,是一個羅盤。確切地說,是一個鬼羅盤,而且那鬼羅盤我認識,是廖光明的。
在他的鬼羅盤上,刻着日月兩個篆書的文字。
這是取羅盤採至日月之光,能夠探陰窺靈的意思。同時也是他名字裡的明字的分寫。
所以我對這鬼羅盤印象極深,而且這鬼羅盤廖光明時時帶在身上。我曾經笑過他說這玩意這麼沉,你也不嫌累。
可是廖光明卻正色道:“這鬼羅盤是我師父傳下來的,我人在盤在,人走盤失。”
今天我見到了日月鬼羅盤,卻沒見到廖光明,下意識地感覺到他可能出事了。
果然那人聽我問起,神色悽然,說道:“光明出了點意外,他……”
我一急,追着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那人見我的情緒有些激動,急忙安撫我道:“你冷靜點,他暫時沒事。我這不回來通知你了嗎?”
聽到廖光明暫時沒事,我也稍微冷靜了點。我問那人:“你是誰?這段時間廖光明都是和你在一起?”
那人點點頭,說道:“我叫褚幺歧,原來是光明放在外面的鴿子。不過後來我自己也做些凶宅的買賣,和光明算是同行。不過我倆可不是冤家,是好朋友。遇到什麼爲難的事,我倆還會聯手去做。後來我聽說他找了一個幫手,叫雙七的。我和他就很少在一起合作了。”
原來是這樣,出於禮貌,我衝着褚幺歧叫了一聲褚大哥。
褚幺歧點點頭,又繼續說道:“前一段時間,光明突然來找到我,說有事要我幫忙。我很意外,但是我們倆不是外人,我也沒問是什麼事,就答應了下來。”
我這才知道,原來廖光明離開這裡是去找褚幺歧去了。不過到底他有什麼事要瞞着我,而去找褚幺歧呢?難道這件事要解決起來非常困難,我的能力達不到,所以他纔去找的褚幺歧?
“然後光明就帶着我,帶着若干的東西,出發了。在路上我也曾問過他到底要去哪?光明只告訴我說,要去找一本書。當時我就說了,找什麼書這麼珍貴,還需要這麼神秘兮兮。然後光明就告訴我這本書不但對於他來說至關重要,而且對於整個方術界都很重要。”
我情不自禁地問道:“到底是什麼書,怎麼沒聽他提過?”
褚幺歧也說是第一次聽他提及,不過他也研究方術,對有這樣一種書自然也提起了很大的興趣。
然後廖光明就帶着他逐漸走入了山區,褚幺歧也不知道身在何地,只是一味地跟着廖光明走。最後他跟着廖光明幾乎九死一生,過了好幾個生死關,最終廖光明卻落得個命懸一線,而他僥倖逃脫。
至於他們兩個到底經歷了什麼,褚幺歧並沒有說的太詳細,很多地方都是一語帶過。
我盯着褚幺歧說道:“你和我光明哥,一起去找什麼書。而他命懸一線,你卻僥倖逃脫了?”
褚幺歧臉一紅,連忙說道:“雙七,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這是你光明哥要求的,我本來準備陪着他拼個魚死網破,但是他卻不許,他拼命把我護送出來,我想他一方面是想保全我,另一方面也是想讓我給你通個信吧。”
我聽到這裡,眼睛都紅了,“你的意思是說,光明哥還沒死?”
“沒有沒有,我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死。”
“那快帶我去。”我心裡急得很。
我在跟着廖光明出來做事的時候,爺爺曾經囑咐過我,讓我對廖光明小心一點,防備一點。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有些戒心,但是到了後來,隨着我們一起辦事的機會越來越多,我發現廖光明一直都在盡他的最大能力來保護我,來照顧我。很多時候,如果沒有他,我很可能早就斷送了性命了。
所以一直以來,我早已把廖光明當做了好大哥來看。這次聽說他出了意外,我第一時間就想趕過去救他,而沒考慮難易程度和後果。
不過褚幺歧安撫我說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今天就走太急了。你回去準備準備相關的東西,把一些法器法物都帶着,這次我們去也可能遇到各種危險。”
我一想也是,當時就走的確是倉促了一些。我回去之後,第一時間給赫連雙打了電話,我的本意還是通知她一聲,儘量就不讓她跟着了。一來此行很危險,二來我一個人休學倒是無所謂,讓她總是曠課也不太好。
不過赫連雙聽了,卻很堅定地要跟着我去。這也在我意料之中,禁不起她軟磨硬泡,我也沒辦法拒絕,便同意了。
我和褚幺歧約定第二天中午出發,他本來是想做火車或者是飛機,但是我的巨吃劍一定是要帶的,還有赫連雙帶了一把警匕,而且還有大包的東西要帶。覺得還是開車方便些。
褚幺歧聽我說完,只說了一句,開車就開車吧,總有要走路的時候。
開始的時候我還沒理解他說這話的含義,不過在開車走出去三天以後,我就真正地理解了。
褚幺歧對路線也不是太熟,指引着我們漸漸遠離了城市,走進了山區。
這讓我有種感覺是再次走進了終南山一樣。
到了後來那山路終於也走到了盡頭。我們不得不把車寄放在山裡的一個村民家裡,然後步行進了山。
那大山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是機械地隨着褚幺歧走路。
褚幺歧每走一段路,就拿出羅盤來判斷一下方位,然後再沿着羅盤的方位繼續尋下去。
我問過褚幺歧還有多遠,褚幺歧總是皺着眉頭說,應該不遠了。
但是聽他的語氣他根本也不知道還有多遠。
赫連雙一直懷疑咱們是不是上當了,被褚幺歧給騙了。
不過褚幺歧拿出來的那個日月鬼羅盤是真的,而且他騙我們來,又能有什麼好處呢。像我這樣的賣不上價,而赫連雙好歹也是一個警校的學生,褚幺歧也不至於拿警校的學生開刀吧。
我們跟着褚幺歧一路看着羅盤,一路走。到了晚上就隨便找個樹,點起火堆,搭起帳篷過夜。白天就接着找。
最後也不知道走進山裡有多遠,褚幺歧盯着那羅盤,說道:“終於接近了。咱們快要到地方了。那個地方晚上絕對不能去,今晚休息一晚,明天白天我帶你們過去。”
我問道:“那地方你進去過?”
褚幺歧此時突然臉色驟變,“何止去過啊,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