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到赫連雙落水的附近,舉起手中的巨吃劍。就要對着那些水屪下手。
結果後面的褚幺歧一把就把我的胳膊給抱住了。
我喊了一嗓子:“你有病啊,你幹嘛?別攔我。” wωw✿ттkan✿CΟ
“雙七,你冷靜點,相信我。”褚幺歧也急了,喊了一聲。
這時周圍的那些水屪紛紛遊動,朝着我們兩個聚集過來。
褚幺歧將我往旁邊一推。一貓腰就從水裡將赫連雙給撈了起來。隨着赫連雙出水,她身上的那幾只水屪也都掉落了下去。
褚幺歧一用力,將赫連雙給舉了起來。
要知道赫連雙此時身上已經掛滿了水,分量極沉,而褚幺歧將她舉過頭頂,竟然絲毫沒費力氣。
我暗自汗顏。別的不說。單單就褚幺歧的一身力氣,我就不如。
褚幺歧舉着赫連雙。大踏步朝着對岸走去。
我趕緊也跟在了後面。這樣那些水屪雖然在水底不斷地遊動,倒也沒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得以順利地到達了對岸。
上了岸,褚幺歧將赫連雙輕輕放下。呼哧呼哧直喘,看來他也累得不輕。
我過去看了看赫連雙。由於被那水屪封住了口鼻,而她估計也是自己閉住了氣,臉色有些發青。赫連雙連續喘了幾口氣,擺擺手,說沒事。
我才鬆了一口氣,褚幺歧說道:“剛剛真是太危險了,你們是沒見識到這種水屪的厲害,他們……”
結果褚幺歧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河水發出了噗通的聲音。我注目一看,發現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一隻野豬。那野豬狂奔着衝到了河水裡,向對岸游去。
結果當它游到河水中間的時候,突然就被那些水屪給圍住了。
開始的時候,野豬劇烈地掙扎,將那水花噴濺開來。可是很快,它的身上就爬滿了水屪。
野豬的兩隻獠牙不住地向着那些水屪攻擊,可是當獠牙刺透了水屪,收回來之後,那水屪的身體就迅速地補全了。
野豬賴以生存的武器起不到作用,再加上這是在水裡,野豬無法發揮自己最大的戰鬥力。逐漸地野豬的身體被好幾只水屪緊緊箍住,而野豬也不再掙扎,過了沒一會,野豬的屍體就浮在了水面上。
我正在吃驚,以爲這就是野豬的下場。
可沒想到,那些水屪在箍死了野豬之後,再一次齊擁而上,等到它們再一次落到水裡的時候,我看到一具白花花的野豬骨架,從水面上漸漸地沉入了水底。
我和赫連雙都瞪着眼睛,目睹了這一切。
褚幺歧說道:“看到了吧,類似的骨架,在這一片的河底就有上百具不止。”
我突然想起來剛走到河裡的時候,腳下有東西咯腳,看來應該就是這些動物的白骨了。
赫連雙看着也很心驚,她恨聲說道:“爲什麼那些噁心的屍體,偏偏找我一個人啊?”
褚幺歧說道:“你忘了,水屪在我和雙七的身上各刺了兩針,而在你身上只刺了眉心的一針,所以你身上的水屪卵不足,開始的時候沒覺察出來,但是後來被發覺了,認爲你是異類,所以就跟對付那野豬似的,準備羣起而攻之。”
“我呸,你纔是野豬。”赫連雙嗔罵道。
褚幺歧笑了笑,並沒在意。只是接着說道:“我和雙七之所以沒被攻擊,原因是被水屪看成了同類。如果剛剛雙七動了手,傷了水屪,那今天我們誰都走不出這條河。”
這回褚幺歧說的,我都信了。那隻強壯的野豬,到了水裡絲毫沒有還手之力,更何況是我們了。
褚幺歧又開始張羅着趕路,但是赫連雙這次顯然不打算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跟着走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道:“褚幺歧,這次你不跟我們說明白,我們就不走了。對於未知的危險,我必須做到心裡有數纔好啊。”
我也點點頭,對褚幺歧說道:“褚大哥,大家都是爲了救光明哥而來,有些事情你就別瞞着我們了。讓我們明白一下,有什麼不好呢?”
褚幺歧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是想瞞你們,而是說出來怕你們多了一層顧慮。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有什麼問題你們就問吧。正好我們也原地休息一下,等下就要進下個地方了。”
我們走進河邊的樹林,弄了一堆火,把外衣脫下來放到火上烤。
我指着剛剛經過的那個部落問道:“你跟那些野人是什麼關係?他們想辦法在我們身上下水屪卵,就是爲了幫我們過河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因爲他們有求於我們,所以會盡力幫助我們。”褚幺歧說道。
“他們會有求於我們?他們求我們幹嘛?”
“求我們爲他們報仇,求我們替他們出頭,滅了他們的敵人。”褚幺歧說道。
“他們還有敵人?敵人是誰?”赫連雙問道。
褚幺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你們知道這裡的第一個水屪是怎麼形成的嗎?”
我一想的確,水屪產卵也好,注射毒素也好,總要出現第一隻水屪,纔會出現第二隻。那麼第一隻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呢?
見我們無語,褚幺歧接着說道:“部落的敵人,是一個強大的羣體。強大到這些部落裡的人都要聽從對方的調遣和指揮。那強大的敵人第一次是讓部落獻給他們一個活生生的人。後來部落通過祭祀,選出來一個人送了過去。結果在三天以後,就發現那人的屍體出現在這條河水之中,而且是逆流而上。雙七,你應該知道屍體逆流而上代表着什麼?”
我點點頭,解釋道:“屍體逆流而上,是一種異象。就跟六月飛雪、頑石生花等現象一樣,說明死者有大怨。”
褚幺歧點頭說道:“沒錯。屍體正常情況下在水裡會順流漂浮,但是這人的屍體卻逆流而上,一直漂到部落的河水之中。而且常年都不離開那片水域,直到半年以後,就徹底變成了水屪。而由屍體變成的水屪卻不時抓住一些部落的人在身上產卵,這個人逐漸地也會變成水屪。所以部落裡的人,在正常勞作的時候,還要時刻注視着水屪,以免被水屪下卵。但是即便是這樣,水屪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部落的人丁是越來越少,而想要徹底解決這水屪的問題,就只能找那部落的敵人。也許他們是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
“原來是這樣。”我嘟囔了一句,繼續說道:“所以,部落和你們達成了一個共識。他們幫你們渡河,你們幫他們去找部落的敵人談判。而部落在咱們身上下了水屪卵,一方面是爲了幫我們渡河,另一方面,我們身上有了水屪卵,也是一種威脅。想要不變成水屪,自然而然就會去找那些人算賬。這是一舉兩得的好計策。”我讚道。
“是這樣,我們去找他們的敵人,是幫他們,更是幫自己。因爲廖光明很可能就落入他們的手中。”
“什麼?廖光明在他們手中?”我聽了一驚。
“我也是推測。上次我和光明就是過了河之後分開的。當時我們預示到了危險,我的本意是原路返回,但是光明的意志很堅決,他一定要前進到底。但是他卻不肯讓我跟着他一起往前走了。我返回部落等他的消息,如果三日內他能迴轉,則萬事皆好,如果三日內不回,就是遭遇了不測,讓我儘快離開。”
“這麼說,從你們分開,你就沒見過廖光明?”赫連雙問道。
褚幺歧點點頭:“我在部落等了五天,光明依然沒有回來。我猜想他應該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但是以我的能力救不了他,而且我自己人單勢孤,於是我就想到了你,便跟部落的那個長老說回去請幫手,回來再對付他們的那個敵人。”
“你連他們的敵人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大言不慚地誇下海口。如果連廖光明都解決不了的敵人,你認爲憑我,能行?”我苦着臉說道。
“那不一樣。我知道你,鍾馗的化身,有你在,肯定能成。”褚幺歧說道。
“大哥,我只是身上有個鍾馗的紋身而已,如果你願意,去紋身店那裡在身上紋上七八個都沒問題。到你這我怎麼還成了鍾馗的化身了?”我趕緊分辨道。
“大家都是行裡的人,就別各自裝糊塗了。總之我要你一句話啊,知道了這件事的始末,你還敢進去救你表哥不?”
我笑了笑,“原來你不早點跟我說清楚,是怕我知道詳情了,再打退堂鼓?這個你真想多了,表哥多次救過我,這次他有難,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救他。”
“好兄弟,我沒看錯你。雙姑娘也是好樣的。”褚幺歧讚道。
我擺擺手:“就別吹捧了。下一步咱們怎麼做?是不是就要到了那些敵人的地界了?”
褚幺歧的臉色此時一變,點了點頭。
赫連雙說道:“我就想知道,怎麼樣才能去除我們身上的水屪卵,是不是必須找到這幫部落的敵人?”
“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他們有辦法,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水屪。這麼說的話,反過來,他們也應該可以去除一個人身上的水屪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