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就關係到我們怎麼做?要不要繼續跟?
廖光明看着那些華勇營的陰兵逐漸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他們這是每天例行的操練,陰兵出巡,一會估計就會迴轉。我們得利用這段時間來做些什麼了……”
我點點頭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你沒發覺陰氣小了很多了嗎?大本營裡已經鬼去營空,我們在這裡設個伏,爭取一會他們回來的時候。拿住雒熊飛。收了他的魂。”
我一聽,怎麼感覺廖光明說這話毫無底氣。那麼一大隊人馬。我們怎麼可能拿住雒熊飛。
廖光明看出我的疑惑,解釋道:“我們當然不能完全力拼。看到那個隘口了嗎?”
我看過去,那華勇營大本營的隘口,有兩扇柵欄門。現在是開着的。
在那門的兩側。雜亂地散放着一些破袋子,裡面不知道填充的什麼。
廖光明接着說道:“我們一會在門後設伏,等到前面帶隊的雒熊飛進入隘口之後,就迅速關門,將其餘的那些軍士擋在門外。我們三個全力攻擊雒熊飛,爭取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拿下來。因爲我們牛眼淚的效果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看着廖光明,苦笑道:“哥你開玩笑呢吧?雖然那是一處隘口,但是你沒看見嗎,周圍全都是通透的。也就是說那些軍士完全可以不通過那門,從別的地方闖進來,這怎麼可能擋住他們呢?”
“這你就不懂了。”廖光明擺擺手,“他們肯定是會走門的。從他們出巡的情況看,這是他們生前的一個固定程序,那時候的大本營,肯定是戒備森嚴,他們不可能不通過隘口的門走進來。這已經成了定勢了,所以即便他們變成了鬼,即便他們受到了阻礙,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從門這裡走進來。”
“可是這門能擋住這麼多鬼魂嗎?”
“咱們不是有這個嘛!”廖光明又掏出了那兩張畫的神鬼難辨的門神畫來。
“這玩意,好吧……”我雖然無可奈何,但是也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來。
時間緊迫,那隊陰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迴轉。我們在廖光明的指揮下,進入了隘口開始佈置。
廖光明在大本營的前面的路上擺放了幾個擋煞的屏風,這些屏風鬼魂是看不到的,但是可以擋住他們的一些煞氣,讓他們的威力減弱一部分。
隨後廖光明讓我和赫連雙各自拿着一張門神畫,躲在隘口的後面,等到雒熊飛的那匹馬一馬當先進入隘口的時候,就迅速把畫貼到門上,然後將門關閉把那些士兵阻擋在外面。
然後就是我們三個圍攻雒熊飛。
我問廖光明,那些陰兵回來肯定能感覺到我們三個身上的生人氣,到時候雒熊飛就會發現我們了。
廖光明擺擺手,說我們穿的那背心,還有遮擋陽氣的作用。雖然不能將全身的陽氣都遮住,但是這裡本來就不是陰間,有些人氣也屬正常,雒熊飛應該不會產生懷疑。
我點點頭,事情安排的比較簡單,但是會不會按照我們計劃好的來進行,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我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做好了該做的,剩下的就交給上天成全吧。
廖光明扔下這麼一句,我們三個便蹲在隘口後面等着那隊陰兵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等待的時候我似乎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只覺得時間拖了很長,又像是那麼一瞬間,我聽到了隊列行進的腳步聲從遠至近地傳來了。
廖光明激靈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句,“他們回來了。”
我和赫連雙各自抓起一張門神畫,透過隘口的縫隙朝大本營外面看過去。
這時我看到雒熊飛騎着馬,扛着火槍耀武揚威地走在最前面。這傢伙生前飛揚跋扈,即便是成了鬼魂依然是氣勢十足。其實這也是陰陽兩界的一種傳承關係,鬼如人,一般來說生前懦弱,變了鬼也會一樣軟弱,生前強勢,做鬼也會是一個凌厲鬼。
我看赫連雙的表情,似乎很輕鬆,這丫頭的心理素質真是好,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意思。
但是我此時隨着隊伍的臨近,心臟在急速地跳動。生怕雒熊飛還沒等進入隘口就發現了我們。
雒熊飛的馬行進到了隘口前面五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就停住了。
我的心差點沒蹦出來,急忙單手握緊了巨吃劍。
雒熊飛在馬上張着嘴,仰着頭,向大本營的方向晃了晃,似乎有什麼發現,但是卻有確定不了。
但是他沒有遲疑太久,停頓了那麼一下之後,突然策馬闖進了隘口。
沒想到他這麼一來,倒給我們提供了方便。他這麼一策馬,就和後面的隊伍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我和赫連雙同時將手裡的門神貼到了柵欄門上,隨後準備發力將那柵欄門給關上。
但是我們推到了那門,本來想發力,卻發現那門根本就不用發力,手剛觸到,那門就唰地關上了。
我恍然大悟,我們看到的並不是實際存在的門,而是一扇陰門。
隨着那門關閉,已經衝進來的雒熊飛把馬一圈,目視着我們幾個。
顯然雒熊飛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因爲在他掌管華勇鬼營的這段時間,估計也沒有人闖進來過。即便是有人誤闖進來,估計也看不到他們和那隘口的門。
突然雒熊飛坐在馬上詭笑起來,用火槍指着我們。
“還愣着幹嘛?一起上!”廖光明拎着殺豬刀,就衝了上去。
而雒熊飛的火槍一轉,朝着廖光明就開了一槍。一聲悶悶的槍聲過後,我嚇得眼睛一閉,心說完了我們算來算去怎麼就沒算到他手裡有火槍呢,這玩意是火器我們可得怎麼防。
一陣白色的煙氣過後,我竟然看到廖光明跟沒事人一樣,身體一點也沒受到影響,衝到了雒熊飛的近前,一刀就把他的馬給砍翻了。
雒熊飛一騙腿,就從馬上跳了下來。
“別擔心,那火槍是要用陽間的火藥纔能有效,到了鬼的手裡,那隻不過就是個擺設。”廖光明喊了一句。
我和赫連雙一聽,再無顧慮,各自拎着武器就衝了上去。
而這時,雖然那槍沒能傷的廖光明,但是卻發出了信號。外面的那些華勇營的陰兵們,開始瘋狂地衝擊着那道隘口的門。
他們也真如廖光明所說,放着旁邊空曠的缺口不走,一門心思想從這門裡衝進來。
這時我偷眼看到那貼上去的兩幅門神畫像,也發揮了作用。我看到有暗紅色的光不時從畫上閃現,每當有陰兵衝擊的時候,就被畫像擋了回去。
沒想到在別墅裡,這畫像沒見怎麼又用,這個時候發揮的威力倒讓我刮目相看。看來廖光明倚重這兩張畫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我也聽到外面火槍大作,我心裡發虛,雖然火槍傷不到我們,不知道會不會傷到那門神。
而雒熊飛見火槍無用,乾脆撇下火槍,從腰間拉出一柄馬刀來。他所統領的華勇營是騎兵,每個士兵都配備了馬刀。那種馬刀窄長,刀尖略彎,走的是輕盈靈巧的路線。
雒熊飛全身陰氣大盛,馬刀更是凌厲無比。這種冷兵器在鬼魂的手裡,如果打中我們,我們肯定是會受傷的,而且陰氣入骨,會很快就沒命。
雒熊飛不愧是一名武夫,剽悍異常,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也沒喝問我們是誰,只是發狠向我們發動攻擊。
在這三個人裡,我的身手是最差勁的。打鬥的時候全靠着巨吃劍的威力。
而雒熊飛久經沙場,很快就發現了我這個弱點。
他開始有傾向性地向我主要攻擊。他一邊抵擋着廖光明和赫連雙的攻擊,一邊將那把馬刀舞動如飛,雪片一樣向我飄打過來。
我被他弄得手忙腳亂,一時間亂了陣腳。
我剛剛用巨吃劍撥開了馬刀,而雒熊飛馬刀在空中一轉,又削了回來。
我狠命地一低頭,堪堪躲過了這一擊,馬刀順着頭皮削了過去。陰風一過,我嚇得一身冷汗。
而赫連雙見我遇險,把那把斧頭論起來,瘋狂地攻向了雒熊飛。那把斧頭也是煞氣十足,雒熊飛不敢怠慢,這才放棄了繼續對我的攻擊。
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但是這時我卻發現,那兩扇柵欄門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門上門神發出的暗紅色的光也是越來越暗,顯然門神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廖光明也發現了這一點,對我喊了一聲,“我去守門。”
說着廖光明飛奔過去,咬破舌尖,朝着那柵欄門噴出了一口血。那血透過柵欄門的縫隙,噴到了畫像的背面。
這時那畫像原本已經暗下去的紅光,再一次迸發出來。
已經圍上來的那些陰兵,被這紅光再次壓了下去。
廖光明此時手裡拎着殺豬刀,像個戰士一樣守在門前,每當門神的威力下去的時候,他就噴上一口血,保持着門神像對那些陰兵的震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