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樑雙七?那我是誰?
這時那張臉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笑,他的臉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不對,這都是幻象。
我咬了一下舌尖。大吼一聲,就將那劍向那人劈了下去。這一下我也不管會不會傷到他了,事情來得太過突然。
那人伸出胳膊去擋我的劍,就聽到一聲脆響。那人被我的巨吃劍砍得退了幾步。突然轉身向着走廊的盡頭跑去。
他跑動的姿勢很怪異,膝蓋像是不能打彎一樣。就是兩條腿輪換着向前挪動,像是撐着兩根鐵棍,但是速度還很快。
廖光明他們被我的喊聲也嚇了一跳。同時回頭看。
他們也看到了那人逃跑的那一幕,廖光明大聲喝問,“怎麼回事?”
“媽的,追。有情況了。”我啐了一口,就想提劍追上去。他既然懼怕巨吃劍,那我心裡還多少有點底。
“咦,你們看,這是什麼?”張真仁突然指着地面上不遠的地方。
我們低頭一看,果然在不太亮堂的燈光下,地上有一個東西,還閃着些許光色。
在我們一遲疑的工夫,那個跑姿怪異的人就已經閃過走廊的盡頭,消失不見了。
張真仁走過去,將那東西撿起來,拿到近前來看。
那東西是一個圓形的圈圈,是金屬的,閃着銀色的光澤,上面好像還印着字。
我並不認識這東西,也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沒想到吳巖看了之後,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身體迅速向後退去,臉上驚恐萬狀,嘴巴張着,好一會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了你?”我回身問了一句。
“這……這東西……”
“這東西你認識?這是什麼?”
“手環。屍體上的手環……那……那個人不是活人,是個屍體!”吳巖指着那手環,聲音都抖了起來。
廖光明擺擺手,“你別怕,我們這好幾個人,就是是屍體,也不用怕。你是說,這手環是戴在屍體身上的?”
我也過去安撫了他一下,吳巖這才稍微有點緩過神來。
“這個手環我認識,因爲就是我經手去定做的。每個收在停屍房裡的屍體,都要戴上這種手環,用來編號,以便管理。你們看看,那手環上,還有編號呢。”吳巖指着手環說道。
張真仁把那手環翻過來,手電打上去,果然看到在手環的側面,印着紅字:乙字056。
“看到了吧,這手環是乙間56號屍體戴着的。剛剛那個人,跟我們走在一起的人,是個屍體啊。他這……不是詐屍吧?”吳巖說道。
吳巖的話,讓我們幾個許久沒有答言。
詐屍也不是這個詐法。
我們走到這裡來,居然不聲不響地混進來一個屍體。不知道對方什麼企圖,如果剛剛他對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下手,相信我們誰都不可能倖免。
更爲可怕的是,既然有一個屍體出現在這裡,那麼這樓裡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屍體存在?
這和我們來到這裡的初衷似乎有點搭不上,我們是按照鬼魂作祟來處理的。沒想到剛剛走進一樓,就遇到了這種詭異的事件。
廖光明問吳巖:“你是說,地下二層是停屍房?”
吳巖點點頭,說是。
我問道:“光明哥你什麼意思?你是想去停屍房?”
廖光明搖搖頭,“我覺得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好。這裡無論出現什麼,最終的目標肯定是我們幾個。我們不如就回病房等候。”
我們都點頭表示同意廖光明的想法。畢竟這屍體出現的太過詭異,我們在沒摸清他們的底細之前,的確不宜主動出擊。
吳巖過去按下了電梯,那電梯原本就是停在一樓的,一下子電梯門就開了。
我們幾個魚貫而入,站在電梯裡。
看到電梯,特別是在這種地方的電梯,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畢竟自己曾經經歷過電梯驚魂,我也擔心這電梯會不會也像我上次遇到的那樣。不過我也僅僅是擔心,並沒有說出來。
我怕我說出來萬一烏鴉嘴就糟了。
情況似乎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吳巖按下了五層的按鍵,電梯就唰唰地向上運行着。
而且這是一部新電梯,上行過程中,並沒有發出嘎啦嘎啦的噪音。運行很平穩,幾乎算是靜音的。而且電梯很快就到了五層,電梯門也順利地打開了。
這讓我們的心情也隨之平復了不少。
我們從電梯裡來到五層的病房,吳巖領着我們去了5011病房。
裡面剛好是四張牀鋪,從門口到窗邊,一共並排擺着四張病牀。
廖光明率先躺在了門口,這是把自己放到了最危險的地方,如果有鬼魂或者別的東西進來,第一個目標就會是廖光明。
光明哥的這一點一直讓我很欽佩,什麼時候他都會把最危險的差事留給自己。所以爺爺說讓我留意他,我一直都不以爲然。
我開始跟他出來的時候,知道他爲人處世圓滑,而且社會氣息很足。但是跟他接觸時間長了以後,感覺他對外人的確如此,但是對自己人從來都是以誠相待的,起碼對我是這樣。
我想躺在第二張牀上,結果張真仁佔了那張牀,讓我到裡面去。
這同樣是一個好兄弟,做法也讓我很感動。跟我出來不圖名不圖利,僅憑義氣二字就跟我到處走。雖然年齡比我大,但是卻真的把我當成了大哥。
我佔了第三張病牀,讓吳巖到最裡面去。
我們躺下之後,我暗自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到了接近午夜十一點了,也就是我們平時說的子時,陰氣最重的時候。
如果這住院大樓裡發生什麼,這個時候是最容易發生的了。
我們找進病房,一直用的是手電。雖然我們知道這樓裡還通着電,但是我們的目的是引出鬼魂或者是其他東西。黑暗是對那些邪穢最好的隱飾。
我們四個躺在牀上,手電也都關掉了。屋子裡一片漆黑,我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在這幾個人的呼吸聲中,大概能夠判斷出來幾個人的心理。
廖光明的呼吸,沉穩且綿長,一呼一吸之間,很有規律。看來他的確是身經百戰,並沒有因爲身處險地就心慌意亂。
而張真仁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聽他的呼吸,裡面似乎還帶着一點鼾聲,這貨不會是在這裡都能睡着吧?
而我旁邊的吳巖,則是呼吸急促,時高時低,而且他在牀上輾轉反側,一點都不安穩,顯然他此時的心裡,很是恐懼,但是不得已還得在這裡承受着。
我其實心裡也很害怕,呼吸自然不如廖光明那般沉穩,我右手握住巨吃劍,有些心神不寧。
我們四個躺在病牀上,誰也不再說話。這種氣氛更是壓抑,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左手一側的病牀是張真仁的,時間不大,他那邊竟然傳出了打呼嚕的聲音。
我一臉黑線,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能睡着?不過這會不會是他故意做出來的,畢竟我們僞裝的是病人,睡覺打呼嚕也屬正常。
不管真的假的,聽到他的呼嚕聲,我竟然也有點迷糊了。感情這玩意還帶傳染的。
張真仁的呼嚕聲,像是催眠曲,弄得我也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間我似乎也睡過去了,不過我的腦子裡還努力保持着一絲清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像是在夢裡,又像是清醒着。
這種感覺很不好,我想要徹底醒來,卻又感覺很吃力。
但是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從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這一下,我心裡就是一動,原來這樓裡的病人,不就是聽到了腳步聲,而後發現有人被勾魂了嗎?
看來我們等在這裡,終於有人上鉤了。
而我在聽到了腳步聲的同時,也聽到走廊裡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聲音忽高忽低,時而拉的很長,時而喊的短促。
“樑雙七……樑雙七……”聲音綿綿不斷地充進我的耳朵。
這一下刺激到我了,我一下子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下驚醒了。我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想去問問廖光明聽沒聽到聲音。
而是我摸下了牀,往廖光明所在的牀鋪走。由於窗戶上擋着厚厚的窗簾,屋子裡一點光亮都沒有。
我摸到牀上卻摸了個空,那牀鋪上似乎並沒有人。
我趕緊摸過手電照過去,果然,廖光明的病牀上,空無一人,只剩下了一套被褥。
這時我才感覺到,張真仁的呼嚕聲也停止了。而且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剛剛我一時着急,也沒注意廖光明這邊也是沒有了呼吸聲的。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急忙又把手電照向張真仁的病牀。
和廖光明的病牀一樣,張真仁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不好。”我暗叫了一聲,轉過身子衝向吳巖的牀鋪,手電一照,空無一人。
我頓時就懵了,他們都去了哪裡?怎麼離開這裡都不告訴我一聲?
而且我躺在牀上,並沒有聽到吳巖從牀上下牀走動的聲音啊。
這時我側耳聽了聽,似乎走廊裡呼喊我名字的聲音也停歇下來了。
我轉身,想去開門看看走廊的情況,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出現在走廊裡了。
結果突然我就感覺到我的脖子後面有人在吹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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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