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這裡的事,劉軒琛知道?”想到這裡,我問吳巖。
吳巖點點頭,“當然知道。這麼大的事。他肯定會知道啊。而且劉小姐來和院長談合同的事,他也知道了。”
“這麼說,我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劉軒琛搞的了?你先告訴我。我的那個同伴,廖光明怎麼樣了?還有曉翾在哪裡?”我突然感覺到,既然對方有備而來,我們的人員安全問題就尤爲重要了。
吳巖趕緊擺手:“那個廖大師去了哪。我真不知道啊。其實這位張真人在那停屍房我都不知道。我是爲了救你纔去的。劉小姐沒事,她一直在門診樓裡等着呢,需要的話我可以叫她。”
我擺擺手,“先不用了,你繼續把事情說一說。”
我決定聽吳巖說一說經過,通過他的講述推斷一下廖光明的去向。
在住院大樓蓋成之後,大樓裡就出現了前面所說過的靈異事件。這個事件直接導致了醫院的名譽受損,而且經營也出現了狀況,而且很嚴重。
這種狀況倒是十分符合劉軒琛曾經想要達到的效果。而劉軒瑋也在懷疑這一切是劉軒琛在背後搗鬼。但是苦無證據證明,也只能想辦法先把這個大樓裡的兇局破了再說。
因爲醫院如果沒有了患者,就只能等着倒閉了。
所以劉軒瑋就輾轉找到了我們公司,直接和劉曉翾進行了談判,並草擬了合同草案。
說到這裡,我直接問吳巖:“那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劉軒琛搞的?那些鬼魂是哪來的?”
吳言搖搖頭:“你別爲難我了。這些我真不知道,我跟你們去,害怕也不是裝的,我是真的害怕。那地方很邪性,我生怕我死在那裡。我現在上面有兩個人都能領到我,誰的話我都不敢違背。”
我點點頭,示意吳巖接着說下去。
吳巖說道:“我只知道對於你們幾個,劉軒琛肯定是有殺心的。我只有一件事對你們說了謊,那個停屍間,我知道那裡面的屍體,有一些是劉軒琛安排放進去的。今天原本你們也應該在裡面的。”
“那你怎麼想到去救我了?”我問道。
“我本來對進這大樓很恐懼。但是你幾次都護着我。特別是那幾個屍體出現的時候,你能捨身讓我先跑。我很感激,所以等我跑開之後,又回來用黑驢蹄子甩進去,不過沒什麼效果。我有心救你,但是我不敢,怕那些屍體,更怕劉軒琛。但是……”
“但是你離開之後,良心發現,於是又仗着膽子回來,把我給救了,同時我又救了真仁。是這樣嗎?”我問道。
“是。而且我們離開之後,劉軒琛的人就下去了,你們看到那電梯嗎?如果我們晚走一步,就讓他們撞上了。”
“他們都是什麼人?會對那些屍體怎麼樣?爲什麼會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屍體呢?”我心中還有很多疑問等待解答。
但是吳巖所知有限,對於我的提問,能回答的幾乎沒有了。
我把聽到的這些串到一起想了想,便問吳巖:“你是說,那個住院大樓,平時還有醫生進去?都是劉軒琛的人嗎?”
吳巖搖搖頭:“那倒不是。不過我知道院長每天都會安排人員過去,檢查一些防護措施,漏水漏電什麼的。”
我點點頭,問他:“這間辦公室能借我們用一用嗎?還有,幫我弄兩套你們醫生的白大褂來。”
吳巖點點頭,“好,這櫃子裡就有白大褂,你們隨便穿,還有口罩什麼的。這房間平時也就只有我在,你也隨便用。不過我壞了劉軒琛的事,我在這裡也呆不下去了。我得帶着家人躲一躲,等這件事平息了再說。”
我拍拍吳巖的肩膀,“放心吧。這件事我跟你保證,等解決了,第一時間讓院長找你回來。你是好樣的。”
吳巖笑了笑:“估計院長也不能原諒我吧。停屍間的事,我跟他隱瞞了,還替劉軒琛做了不少事。”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到時候我跟他說,你出去幫我把劉曉翾叫來。”
吳巖點點頭,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工夫不大,劉曉翾風風火火跑了進來,看到我們,鬆了一口氣,但是發現廖光明不在,也是一臉疑問。
我簡單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講了講,隨之又問張真仁當時發生了什麼,他是怎麼到停屍間裡的牀上去的。
張真仁嘆了口氣,也把他的經歷說了出來。
當時我們都躺在病牀上,守株待兔。
而張真仁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當時也的確是進入了假寐的狀態。所以我聽到的呼嚕聲也真是他發出來的。
當時張真仁雖然在睡着,但是他心裡有數,因爲他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動靜。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一定會醒過來。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修道練就的一點本事。
但是他睡着睡着,突然覺得身上開始沉了起來。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壓着他。這種感覺來的毫無徵兆。
張真仁雖然道術一般,但是跟着他師父,也算的上是見多識廣。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鬼壓牀了。
他試着醒過來,但是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如願。
最後他一狠心,猛地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噴了出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很納悶。張真仁這麼大的動作,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當時我並沒有睡着,他在這邊又掙扎又噴血的,我居然能夠無動於衷。
更爲奇怪的是,廖光明也在張真仁的旁邊,如果發現張真仁被鬼壓牀了,他應該也會發現纔對。
張真仁繼續講着,他噴過一口血之後,那種鬼壓牀的症狀果然消失了。
這個時候,張真仁意外地發現旁邊的廖光明不見了。
張真仁嚇了一跳,準備找我。結果發現我的牀位上也沒有人了,只有吳巖的牀上似乎還躺着人。
但是張真仁知道吳巖只是醫院派來配合的,也不會道術,所以乾脆也沒去理他。
這時從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張真仁以爲是廖光明和我,便輕輕推門走了出去。
然後他就發現有兩個人影出現在走廊的盡頭。張真仁快速追了上去,結果追到後面的時候。那兩個人突然回過頭來。
張真仁的速度很快,險些就撞到了他們的身上。
等他急忙停下身子,卻發現那兩個人並不是我們。而是兩個面色慘白,身體都有傷痕的死人。因爲那面色在常人臉上是不會見的。而且那兩個人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神色,跟死魚的眼睛也差不多。
張真仁嚇了一跳,而那兩個死人居然轉過身之後,朝着張真仁撲了過來。
張真仁一伸手,卻發現揹包忘在了房間裡。沒有任何的武器和法器,他根本就無法跟兩個死屍對抗。而且他也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便轉身想跑。
張真仁懂得這種死屍,跟殭屍的道理差不多。他們的四肢應該是僵硬的,不如生人的關節那般靈活。
兩個死屍在後面追趕,採用的就是那種奇怪的跑姿,兩隻腿是僵硬着的。
張真仁跑着跑着,路過樓梯間的時候,靈機一動,心說從樓梯上跑下去,屍體的腿應該沒辦法下樓梯的。
於是張真仁順着樓梯往樓下跑。
但是當他從五樓跑到四樓,突然聽到電梯響,他跑到電梯間一看,發現正有電梯從五樓往下運行。
張真仁心說媽蛋這屍體居然還會坐電梯,這肯定是無法走樓梯,便坐電梯下來追我了。
張真仁便把從四樓到一樓的電梯都給按下了。然後他準備順着一樓先跑出去再說。
我這時恍然大悟,我和吳巖從五樓往下坐電梯的時候。那電梯沒到一個樓層就停一下,然後門開之後還沒有人。
當時我們很恐懼,沒想到這居然是張真仁乾的。
可是我們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死屍在走廊啊。看來我們和張真仁出去的時間,幾乎發生在同一時間段。只是張真仁出去比我們稍微早了一點而已。
講到這裡的時候,我感覺我們當時和張真仁像是生活在兩個空間的人。互相之間看不到,看似無法交集。但是卻又會因爲某種事件交集在一起。
比如說我們各自爲戰,彼此都沒發現對方。但是我和吳巖乘坐電梯,卻被張真仁給按了電梯鍵。
而後來,張真仁並沒有從一樓跑出去。因爲他擔心我和廖光明,他先到的一樓,躲在旁邊,看着那電梯。
電梯門開了之後,又迅速地關閉了。
他只是瞥見電梯間裡站着兩個人,他以爲就是那兩個死屍。其實裡面站着的是我和吳巖。
當時張真仁也是猜測我和廖光明是到了地下二層了。因爲他也知道地下二層是停屍房。
於是他又順着樓梯仗着膽子下了地下二層去。
在地下二層,他在走廊裡尋找了我和廖光明好久,卻一無所獲。
結果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人出現在走廊裡。張真仁舉着手電照過去,發現我正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