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小五帝錢,當然這種小五帝,也有辟邪和安宅的作用,但是比照大五帝。特別是大五帝王錢,效果是相差千里了。
我沒能描述出鬼花戒的樣式,雪梨居然把這小五帝錢給當成了鬼花戒。
我趕緊衝着上面一擺手,“不對。這不是鬼花戒。按照字面理解,應該是一枚戒指吧?你們在那樑上找找……”
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我說的話,總之芒果和雪梨,在那柱子上跑來跑去。將一些樑上的灰塵,都弄得散落下來。
看它們的樣子,在那柱子上似乎是一無所獲。
這可就奇怪了,這整個中樑就這麼大的地方。那鬼花戒還能藏在哪裡呢?
這時,赫連雙在我旁邊,用手電直着朝上面的天棚照去。
我在旁邊不解,問她在看什麼?
赫連雙,將那手電從上面一直照到下面,並解釋說道:“你知道爲什麼這尊神,爲什麼叫小黑天神嗎?”
我搖搖頭,“這異域的神像,我哪知道?”
“因爲他名爲小黑天,是因爲在他頭頂的位置,也就是他頭頂的正上方,應該有一輪青日。傳說中,那青日能夠映黑半邊天,所以這尊神才被稱爲小黑天。這黑天,也就是青天,也是剛直不阿的象徵。”
聽赫連雙說起這個,我也仰着頭往上看。這時在手電的照射下,我看到在這後殿的棚頂,也就是那中樑的上方,那棚頂也繪了一副圖畫。
那圖畫的內容應該也是西方極樂,到處祥雲繚繞,瑞獸隨處奔跑,各色蓮花爭相怒放,佛光照到了每個角落,好一派祥和的世界。
我突然注意到,在小黑天神的頭頂頂棚的位置,卻出現了一片輕紗。這輕紗是在圖畫之外的,但是卻恰到好處地與圖畫之中的一片祥雲相接。看着就像內外相連,雲紗一體。
顯然,這處輕紗應該有問題。斗笠爺說的鬼花戒,指的並不是在樑上,而是在中樑的上方。
我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跟我玩文字遊戲。
我衝着那兩隻守宮,打了個呼哨,指了指天棚上的輕紗。這三天我每天都堅持喝守宮水,也就是壁虎尿。我和守宮之間的熟悉程度也大大增加,彼此理解對方的意思也越來越精準。
我示意了一下,守宮便會意了。
它們同時扭動身子朝天棚爬去,目標就是那處輕紗。
兩隻守宮各自咬住輕紗的一角,輕輕一掙,那輕紗就掉落了,同時還有一些灰塵從空中飄落。我們正站在正下方,趕緊躲開。
而等我們再次擡頭的時候,手電照過去,赫然發現原來在那輕紗的遮掩之下,在畫中祥雲圍繞的地方,出現了一輪青日。
“果然有青日。”我和赫連雙同時驚呼了一聲。
既然出現了青日,而這青日又是隱藏在那片輕紗之下的,顯然這不是偶然的。我初步斷定那枚鬼花戒是藏在了那青日之中。
我正思忖着怎麼才能拿到那鬼花戒。突然赫連雙低聲驚呼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看向她,卻見她仰頭看着那青日,驚愕不已。
我趕緊也擡頭向上看去,這時天棚上發生的一切,讓我也驚奇萬分。
因爲那原本是靜止的一副圖畫,此時竟然動了。
祥雲在上面飄動,瑞獸在奔跑,蓮花綻放時的美態,全都盡收眼底。我甚至聽到了梵音繞樑,鍾罄聲聲。
我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腦袋,心說這不是我的幻覺吧?
可是我再看過去,也是如此。不但如此,在我和赫連雙的注視下,那青日也在發生着變化。
在天棚上那色彩斑斕的世界裡,雖然因爲時間的流逝,上面的色彩稍顯褪色和斑駁,但是那一輪青日在整個畫面裡,依然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我想那縷輕紗應該是斗笠爺找人做上去的,目的一方面是給整體畫面烘托氛圍,更重要的當然是遮擋那一輪青日。
但是這時我們注視着那青日,色彩已經開始變化了。
原本青色偏黑的色彩,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淡。
慢慢地……當那日頭慢慢變白之後,竟然又開始慢慢發紅起來。
太陽原本就是赤紅的,這日頭變成了紅色也不稀奇,但是這畢竟是畫上去的,怎麼可能還會發生色彩的變化呢?
我盯着那快要變紅的紅日,腦子裡突然激靈了一下。
不對,明天是九月十五,斗笠爺說當晚的月亮會變成紅月,紅月當空,天狼食月。
那是明天,而且說的是外面的那輪明月。可是這是在室內,而且是畫上的日頭,怎麼也開始變紅了。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這時,這後殿的門外,突然颳起了一陣急風,吹得門窗嘩啦啦作響。
赫連雙走到門口,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說了一句,“雙七,你看外面的月亮怎麼也變紅了?”
“什麼?”我聽了大驚失色,急忙竄到了門口,朝外面的天空望去。
這時我驚愕地看到,天上原本有一輪皎白的圓月,如銀盆一般。
但是此時,那月亮如染了血一樣,紅顏色從淺到深,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着。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明天是九月十五,明天才變紅月的嗎?
難道是合體的日子提前了?這合體可以提前,這月亮變化是天數,難道也能提前?
我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赫連雙正盯着那月亮出神,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赫連雙一驚,回身看着我,一臉懵懂。
我一字一頓地問她:“雙雙,你知道今天陰曆是多少?”
赫連雙愣住了,對於明天九月十五厲鬼和屍羯合體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她。所以她也不知道九月十五是個什麼日子。所以見我突然問起陰曆的日子,她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見我語氣嚴肅,她也撓着腦袋算起來。
“這個我還真知道,前兩天我媽還給我念叨來着,今天好像是……今天應該是陰曆九月十五。”
“什麼?”我抓着赫連雙的胳膊的手,不自主地加了勁。這一下把赫連雙給捏疼了,她哎呀了一聲,我趕緊把手鬆開了。
赫連雙問我:“幹嘛?爲什麼這麼激動?九月十五怎麼了?”
赫連雙在一旁緊着問我,但是我卻已經有些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因爲我的腦子裡現在一片混亂,理不清個頭緒。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要麼斗笠爺把我給騙了,要麼就是他也記錯日子了。
不過他記錯日子的可能基本上沒有,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怎麼可能記錯呢?那他就是騙了我,故意把時間說得靠後了一天。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要說是故意害我,我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如果不是,他今天又讓我來取門主信物,恰好就在變紅月,厲鬼和屍羯合體的日子。
難道這是巧合嗎?
確定了今天是九月十五,那麼就會有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因爲過一會,就可能遇到厲鬼和屍羯合體。
而我們這幾天所做的準備工作,全都落了空。最起碼的,廖光明沒來,赫連雙倒是來了。可是她不會道術,能幫到我多少還是個未知數,另外她會不會遇到危險也無法預料。我應該是需要獨自面對屍羯,面對厲鬼,還要面對於金魁。
我望着天上那輪不住變紅的月亮,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先把門主的信物取到手,這個我想斗笠爺不至於騙我。屋子裡的小黑天神,剛好暗合了頭頂的青日。
我回過身,向芒果和雪梨發出了指令。
芒果和雪梨朝着那日頭竄了過去,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它們剛剛接近那日頭,卻突然放緩了腳步,後來乾脆停在了離那日頭不遠的頂棚上。
它們依靠着四足的吸力,吸附倒掛在頂棚上,不敢朝那日頭前進半步?
這時,雪梨朝我發來了信號,通過幾天的解讀,我明白它是告訴我,那日頭附近熾熱無比,它們靠不上去。
熾熱無比?一個畫上去的日頭,居然會發熱?
一個接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情況出現了。而與此同時,我看到那輪日頭外面的棚紙已經被烤焦了。
棚紙裂開,我的眼神很給力,能夠清楚地看到在那頂棚上,鑲嵌着一枚發着光的指環。
那指環就在棚裡,但是由於周圍熾熱,壁虎也靠不上去。我只能看着,卻取不到。
和就給我出了個難題,我要怎麼才能取得那指環。
我和赫連雙都是一籌莫展,正在冥思苦想。這時,頂棚上又已經發生了變化。
我只聽見了“啾啾”的兩聲,顯然這聲音是芒果和雪梨發出來的,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晰地聽到它們的叫聲。
我不知道壁虎是不是會叫,如果會叫是不是這種聲音。總之我的芒果和雪梨發出了這種叫聲,聽起來也很焦躁。
畢竟這是我作爲主人給它們下的第一個任務,雖然我不會責怪它們,但是它們都是有靈性的動物,顯然也有顆爭強好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