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幹的?出來!”我下意識地把巨吃劍拔了出來。
手裡有了巨吃劍,讓我膽氣頓生。
可是我的喊聲在空洞的攝影棚裡蕩着迴音,卻並沒有人迴應我。
我走到門邊,去推了一下攝影棚的門。那門一下子就推開了。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死死地關閉着。
我暗自搖了搖頭,看來還是自己的精神太緊張了。
我把那門打開,用東西擋了一下。因爲雖然外面也很黑,但是門關了給我一種不安全的心理感覺。
可是我關上門。往裡走了走,就聽到那門咣噹一聲又關上了。
我激靈了一下,急忙衝到門口,猛地把門打開。手電往外面照去。
手電的光束照在黑黑的走廊,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可是我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剛剛我明明把東西擋在門上了。怎麼可能自己就關了。
我咬了咬牙,乾脆不管那門,直接又走進了攝影棚。我想看看到底裡面有什麼?
在我回身的時候,那門就又關上了。
我不再管那門,在整個攝影棚裡找了一圈。結果什麼都沒發現,我試着放下了了那攝影背景布,用手電照着那幕布。在那印着銅錢印的地方,果然是有一個印記。
我仔細辨認那銅錢,感覺那銅錢看着十分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樣。
由於那銅錢的印記在幕布的最上面,我在下面仰着頭,又辨不清那銅錢上的字。
就在我盯着那銅錢印發楞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攝影棚的外面,傳來了聲音。
我急忙撇下這裡,朝着門口跑去。
我撞開.房門,站在走廊裡,聽到那聲音還在繼續,似乎是從走廊的盡頭一個房間裡傳出來的。
張真仁應該還在這影樓裡,但是我找過了攝影棚,他不在裡面。那麼這聲音會不會是張真仁弄出來的。
那動靜我分辨不出來是什麼聲音,但是卻是一直持續着。
我趕緊循着那聲音找過去,走到走廊的盡頭,我用手電照了一下那門。
門上的標牌寫的是,服裝室。
我知道衡量一家影樓的規模大小,服裝和婚紗的多樣化,絕對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指標,特別是這種偏重古裝的影樓。所以在這裡出現這麼一間服裝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我側耳聽了聽,聲音的確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可是當我走近這服裝室的時候,那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就像是在故意躲着我一樣,自始至終這影樓就太奇怪了。劉曉翾說這影樓還在營業,可是我走進來這麼半天了,居然一個人都沒碰見,這太反常了。
我乾脆直接打開了服裝間的門,用手電照進去。
結果我的手電剛好照到一個人的臉,那人臉色慘白,嘴脣血紅,直衝着我。
“啊呀……”我嚇得一激靈,喊了一聲,身體迅速向後退去。
結果那人站在原地沒動,我卻是驚魂未定,用手電再一次照過去。
這次我看的真切,不禁汗顏。那人是一個模特,就是在服裝店裡經常看到的那種模特,他身上穿着一身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衣服,正靜靜地站在那裡。
我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說這一行還真的不能幹久了,這心裡都要出問題了。見到什麼都第一時間想到靈異的方面去。
緊接着,我用手電繼續往裡面照。這才發現,裡面的空間很大,擺放的全都是一些模特。有男有女,他們身着各式的服裝,有古代的也有現代的,色彩斑斕,令人目不暇接。
只是我現在的手電光在這裡面太弱了,而且只能照出一束光來,看不到服裝室的全貌。
我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從這服裝室裡傳出來的。可我看了半天,並沒有看到活人,難道是這些模特弄出來的聲音?
我想着這個問題,身體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越想越離譜,我甚至想到了這些模特,會不會是一具具的屍體,被人重新制作成了模特?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以前更是遇到過這種情況。乾屍如果處理得當,是可以成爲這種東西的。
我心裡嘭嘭直跳,直接用手摸了摸最近的一個模特的臉。
那模特的臉很硬,看着像是那種正常的塑料做成的。這種模特主要就是一個衣服架子,相貌和真人還是有差別的。
所以我很快就排除了這些模特是屍體的可能。
可是接下來我就想到,張真仁不會也在裡面吧?他會不會混雜到這些模特之中了?
我決定既然來了,就絕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我一手用手電照着那些模特的臉,另一隻手握緊了巨吃劍,準備應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那些模特在裡面似乎擺放的毫無規律,不是按照古裝或者是現代服裝擺放的,也不是按照行列擺放的。甚至有的模特還倒在了地上,所以整體顯得雜亂無章。
這就給我也增添了難度,我必須記着我看過了那些人,以免弄亂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走進這服裝室,我總感覺周圍很是陰冷。從溫度上感受,也會讓人直起雞皮疙瘩。這是二樓,並不是地下室,排除了自然的陰冷,那就是這裡有可能出現怪異的事。
初步估計,這裡面的模特足有三五十個,我一個一個地排查,最後就只剩下了不到十個模特了。
到現在爲之,我還是一無所獲。
我甚至懷疑自己的出發點是不是錯了,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
剩下的幾個模特,並排擺放在靠窗的位置。那窗戶上依然擋着很厚的窗簾。這家影樓的老闆很奇怪,如果說攝影棚裡擋着厚窗簾是爲了遮光還有情可原。
那麼其他的房間裡,擋着這麼厚的窗簾,就很難讓人理解了。
我看到那幾個模特站在那裡,準備過去看一遍,如果沒有什麼發現就準備離開這間服裝室了。
我用手電先大概從那幾個人的臉上晃了過去,結果我快速地晃過一遍後,突然心裡有了一個異樣的感覺。
不對,這些人裡面有一張臉不對勁。
那些模特的臉,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都是一樣的死板,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可是我剛剛那一晃,卻有一張臉與衆不同。
雖然我沒看清那張臉的模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絕對和其他的模特不同。
說的準確一些,那更像是一張人臉,一張肉臉,而不是一張塑料臉。
此時我突然很緊張,我握緊了巨吃劍,用手電重新照過去,慢慢地,從一張臉移動到了另一張臉。
一、二、三……
這次,我將那手電照過去,那張讓我驚奇的臉居然又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又出現幻覺了?
我不死心,又用手電筒照了一遍。的確,那都是模特,都是塑料的模特。
我轉身剛想離開,突然靈光一閃,不對,那些模特里少了一個。
我雖然沒有看清那裡站着到底是幾個模特,但是後來我照過去的時候,似乎數量有點不對勁。
我霍然轉過身去,用手電仔細搜尋。
這時我發現,在那幾個模特的最末端,居然蹲着一個人。
那人蹲下來,顯然就比其他人矮了許多,再加上他身上是一件黑衣服,所以我後來用手電照那些人臉的時候,就沒發現他。
我的額頭慢慢滲出了冷汗,我用那巨吃劍指着那蹲着的人。
這顯然不是模特,因爲我活了二十年,見過有坐着的模特,站着的模特,還從來沒見過蹲着的模特。有誰會用蹲着的模特呢,姿勢跟拉屎一樣。
我一邊用劍指着,同時用手電照過去。手電光照過去,那人的頭低着。
我手電照過去,顯然他也感受到了。因爲我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看到這個,我心裡突然安穩了不少。他顫抖說明他在害怕,他怕我,那我自然就不怕他了。
我不知道這種邏輯是否成立,但是我現在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誰?擡頭。”我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也在抖,但是我故作強勢,厲聲喝道。
結果就在我喊出來的時候,那人突然長起身體,朝着門口的方向竄了過去。
“站住。”這人躲在了服裝間裡,而且見到我就跑,顯然他心裡有鬼。我雖然沒找到張真仁,沒準從他身上能找到張真仁的線索呢。
我在後面緊追,那人慌不擇路,直接帶倒了很多模特架子。
嘩啦啦的聲音傳來,我馬上就聽出來了。這聲音就是我在外面聽到的聲音,模特倒在地上的聲音。怪不得我剛剛看到還有模特倒在了地上。
那人被模特絆倒在地,我一個虎撲衝上去,用膝蓋頂住了那個人,同時將冰涼的寶劍逼住了他的脖子,喊道:“別動,再動我就下手了啊……”
從這人的身體反應上看,顯然就是個人。
這也讓我的恐懼感大減,此時更是無所顧忌。
“啊……疼啊……輕點,救命啊……”那人突然喊出一大串呼救的話。
“別喊了,快說,你到底是誰?”我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