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聽了,問我們:“那些畫裡面,哪些有問題,你們找出來了嗎?”
廖光明點點頭:“找到一個。就是那幅醉翁獨釣寒江雪的那一幅。肯定是鬼畫師所爲。”
孟瑤點頭說道:“那我找人把那畫給撤下來。”
廖光明擺擺手,“先別急,我估計裡面還有幾幅也是。那些我們看不到的人,應該都是躲在畫裡面。我們得把它們全部找出來。才能徹底解決。”
“那我乾脆上報上去,把所有的畫都撤了,甚至毀掉不就行了嗎?”孟瑤問道。
“不行,鬼畫一旦形成。不是那麼容易毀的。即便是毀掉了畫作,畫作裡的畫靈也會存在,同樣會對人造成危害。而且那危害更是捉摸不到,還不如限制在這畫廊裡,起碼可以封鎖起來,不讓外人進入。”廖光明說道。
孟瑤點點頭,“你們辛苦了,能找到那一幅已經很了不起了。我要向上面彙報,這說明我們有能力破獲此案,讓他們給我們更多的調查權力。”
廖光明看了看時間,說道:“先回去吧,等明天上午再說。”
爲了便於在一起研究案情,孟瑤在那家賓館裡又開了一個房間,我和廖光明住了進去,赫連雙和孟瑤一個房間。
回到房間,廖光明對我說道:“我們進出展館的經過,肯定是在鬼畫師的監控之下的。明天我們再去的時候,留意一下週圍的環境。剛剛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
“爲什麼這麼說?”
“鬼畫師的作品一旦形成,和鬼畫師會形成一種莫名的關聯,其實畫中的鬼,其實就是畫靈,它是鬼畫師的另類延伸,如果鬼畫師距離畫靈太遠,自然這種關聯就弱化了。我估計鬼畫師距離那個展館超不過二百米。”廖光明分析道。
我點點頭,又問道:“這個你是原來就知道,還是後來相通的?”
廖光明笑了笑:“我是從展館離開的時候纔想到的。雙七,其實幹我們這行,很多東西是在實踐中摸索的,經歷了一個又一個靈異事件,自然自己的見識就會增長。所以平時你要學會分析,很多事從書本上是找不到的。”
我知道廖光明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就是有這個毛病,一旦廖光明在身邊,我似乎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像一直有所依靠一樣。真不知道有朝一日一旦離開了廖光明,我還能不能真正地做成幾件事。
我想了想,問廖光明:“咱們明天是不是可以在展館的附近,申請搜查一下,即便是找不到那個鬼畫師,想必也能把他驚走。那樣的話,他和那鬼畫就會失去關聯,是不是那鬼畫就會發生變化?”
廖光明搖搖頭:“這個我也想過,那麼做只能打草驚蛇。這個畫廊的事是解決了,但是鬼畫師就會逃脫,他也許會繼續籌劃下一次行動。你就依然還有危險,我覺得這次他的最終目的是你。這個鬼畫師應該就是那個乞丐。所以,對於他就在展館附近這件事,我們只能裝作不知道,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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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眼下就也只能這麼做了。
第二天,孟瑤去了專案組進行彙報,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們,專案組給我們五天時間,希望能在五天之內破案,同時還派了一箇中隊的警力配合我們。
我點點頭,其實現在破案不難。因爲我們已經掌握了鬼畫師的行動範圍,只要在展館周圍展開布控,相信肯定會驚動鬼畫師。只要他離開展館附近,那些鬼畫我們就可以進行銷燬。畫中的畫靈也會因爲鬼畫師的離開,而失去靈性。
但是那樣只是單純地破案了,鬼畫師抓不到,我們不但無法對專案組交代,對我自己也是個威脅。誰知道他會不會變了其他辦法來弄我的鐘馗。
我們商量了一下,這個時候,我們幾個的行動肯定會引起鬼畫師的注意。所以最穩妥的是,讓那一箇中隊的警察,化妝一下,到展館的附近去布控,順便仔細觀察一下週邊的環境,看看哪裡最適合在暗中觀察展館。
孟瑤瞭解了情況,安排人下去摸展館周邊的情況。我們在賓館裡等消息。
經過一上午的暗中排查,中午的時候,消息傳了回來。
有兩個地方比較可疑,一個是在展館的正西方,有一個二層小樓,那是一家咖啡館。咖啡館二樓的一扇玻璃,剛好對着展館的大門,如果人站在二樓,應該很容易就監看到展館進出的情況。而且那咖啡館距離展館只有一百米左右。
還有一個地方是在展館的南面,隔着一條街,那裡是一家古玩店。但是由於這裡只有這麼一家古玩店,並沒有形成規模,所以每天的人流量很少。而且這裡雖然距離沒超過二百米,但是在古玩店卻看不到展館的門口。
而這一上午的時間,通過警察暗中觀察,那個咖啡館裡的人流很旺,進進出出的人流不斷。而古玩店相對冷清,只有兩三個人進出。
事情就是這樣,兩個地點擺在我們面前。
按照警察的分析,那個咖啡館無疑是最佳的觀察地點。但是廖光明卻更傾向於那個古玩店。
我們問起緣由,廖光明分析道:“古玩店裡,肯定有很多老物件。這些老物件上面,往往都附帶着不乾淨的東西。而鬼畫師作畫,需要用魂入畫,這些不乾淨的東西,就會爲鬼畫師所用。只有這樣,形成鬼畫之後,裡面纔會形成畫靈。而古玩店的老闆,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店裡的東西,帶着那麼多不乾淨的東西。不然對自己,對購買的顧客都會產生一定的傷害。古玩店的老闆和鬼畫師,應該是互爲所用了。”
赫連雙說道:“也許,鬼畫師就是古玩店的老闆也說不定。”
廖光明點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這個畫展也是最近纔開始宣傳,舉辦的。鬼畫師如果早早就開了這家古玩店,未免有點太處心積慮了。”
這時,孟瑤突然插嘴說道:“對了,那家古玩店是在兩個星期前,才經過了轉讓。據說買家花巨資將古玩店連同店裡的東西都盤了下來。”
“哦?”我們一聽,都有些興奮起來。
這麼說,盤下這個店鋪的人,就極有可能是鬼畫師本人。
確定了目標,我們也有了下一步行動的方向。
廖光明決定馬上動身,去那家古玩店看看情況。
我們幾個驅車趕往展館,將車停下之後,我和廖光明帶着東西,直奔那家古玩店。孟瑤和赫連雙守在門口,周圍已經被那些穿着便裝的警察圍住了。
如果店裡真的是鬼畫師的話,他這次應該插翅難飛了。
不過現在我們還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我們也想直接會一會這個鬼畫師。所以只有我和廖光明出面,進入古玩店。
古玩店的大門是開着的,在門上掛着一塊粗布的藍色門簾,上面繡着一隻仙鶴,還有一些祥雲的圖案。
廖光明率先挑開了門簾,走了進去。
我跟進去,發現真的如廖光明所說,這裡給人的感覺甚是陰森。雖然屋子裡的燈光很亮,也是暖色調的黃色,但是走進去不由自主地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廖光明有言在先,所以這裡有古怪的思想先入爲主了,一切都是我的精神作用使然。
我看了看店裡的擺設,有一張古舊的櫃檯,上面雕花木藝,噴着古銅色的漆面,顯得古老而陳舊。
在櫃檯後面,有一層展架,展架上擺放着一些瓷瓶和各類瓷器。我對這些不太懂行,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年代的。
但是在櫃檯的後面,我們並沒有看到有人接待我們。
從外面的門臉看,這家古玩店似乎並不大。但是走進來卻發現,裡面有很大的空間。
那櫃檯的對面,有一圈紅木的椅子,中間的茶几上,擺放着一套功夫茶的茶具。我雖然不懂這些,但是知道這些東西都價值不菲。
只是我走過去,發現那茶几和茶具上,都已經落了一層灰,似乎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在這些紅木椅子的後面,有兩排古董架,像是陳列展示一樣,上面擺放着各種瓶瓶罐罐。在那陳列櫃的後面牆壁上,掛着很多幅字畫。
我們看到字畫,急忙湊過去,發現這些都是一些古畫,畫卷已經有些發黃,畫軸也有些舊了。似乎這些都是古玩店裡的售賣品,應該和鬼畫師沒什麼關係。
不過想來也是,鬼畫師的鬼畫,按理來說也不應該掛在這麼堂而皇之的地方吧。
整個外廳都沒有人,我們進來好一會了,居然還沒人出來接待。
他們這裡難道不怕丟東西嗎?
外廳的擺設大概就是這樣,而我也注意到,在櫃檯的後面,還有一扇木門,看來是通往後廳的。
而在那門上,同樣也掛着一塊藍布門簾,上面同樣繡着一隻仙鶴,祥雲繚繞。
看看屋子裡沒人,我們就準備穿過那門到後廳去看看。
誰知道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