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禿鷲怪叫一聲,放緩了追趕,轉而去撲向兩隻守宮。
我這一摔,剛好摔到了那個紫檀盒子近前。
我伸手就將那盒子給打開了。
盒子打開之後。裡面就是那張人皮唐卡。此時我感覺,在盒子打開之後,似乎有一道月光直射到了那盒子裡面。
那月光更濃更亮了一些,讓那個人皮唐卡在夜色下依然顯得格外亮麗。
而鑲嵌在盒子蓋子上的開元通寶的王錢。此時也發出亮白色的光。和那些月光融爲一體,渾然天成。
但是除此之外,我並沒有發現其他的變化。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些禿鷲依然在瘋狂地攻擊着那幾個人。
由於我的離開。分散了幾隻禿鷲過來,但是好像這幾隻禿鷲對那個盒子有些忌憚,遠遠地站着並沒有攻擊上來的趨勢。
不過我看到他們幾個已經岌岌可危,沐顏倒在了地上,張真仁和赫連雙也踉踉蹌蹌,拼命保護着。
多吉已經被禿鷲衝散,獨自靠着一塊土坯,手持藏刀護在胸aa前。
我趕忙提起巨吃劍衝了上去,而那幾只禿鷲見我離開了盒子的範圍,再一次圍了上來,看來它們真的是對那盒子有顧忌的。我有些後悔沒將那盒子抱過來。
我不顧一切跑過去,加入了張真仁他們。但是此時我們幾個全都拼得脫了力,沒辦法我只能儘量護住自己的要害不受攻擊之外,再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赫連雙和沐曉顏。
在我後背上多了幾道抓痕之後,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們三個同時也倒在了地上。
估計那些禿鷲也就在等待這個時刻,見我們全都躺在了地上,紛紛發出鳴叫,撲展着衝了上來。
眼看我們就要成爲它們的口中食了,我已經萬念俱灰。
只是誰也沒想到,突然沐曉顏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起赫連雙手中的那把斧頭,連續揮了幾斧。
那斧頭也是一件極爲厲害的法器,不光是鋒利無比,而且上面煞氣十足。再加上此時沐曉顏眼睛通紅,使用起來居然將那些禿鷲再次逼退了。
“曉顏,你……”我沒想到關鍵的時候,沐曉顏居然爆發了這麼大的戰鬥力。
“你們都在保護我。只有我還有體力,我受的傷也最少。這次輪到我保護你了。”沐曉顏雙手握着斧子,眼神堅定地盯着那些禿鷲。
此時我感覺沐曉顏就像個一夫當關的將軍,單薄的身影蘊發出無窮的能量。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如果沒有沐曉顏的突然出手,我們可能已經完了。但是我知道,這也是暫時的,我們幾個都不行,靠沐曉顏一個人更難扭轉戰局。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沐曉顏的身體一震,撒手就將那斧子給扔了。
我一愣,這手裡有武器尚且不能逼退禿鷲,怎麼還把武器給扔了?
與此同時,我看到同樣有一道更濃更亮的月光照在了沐曉顏的身上。
我扭頭看了一眼,發現照在盒子上的那道光,已經沒有了。
接下來沐曉顏的舉動讓我們都瞪大了眼睛,驚愕不已。
沐曉顏此時就像是中了魔一樣,她手臂高舉,身體扭動起來,就像是在跳一個怪異的舞蹈。雖然沐曉顏的身材很好,但是現在所在的場合,讓她的舞姿顯得格外怪異。
如果配上音樂,可能大家都會欣賞她的舞姿。現在一片蕭冷的原野,再加上一羣虎視眈眈的禿鷲,這個舞蹈讓我們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赫連雙在一旁看的心驚,她往前走了兩步,看樣子想要去看看沐曉顏。
我一把把她拉住了,因爲我看到那些禿鷲看到了沐曉顏的舞姿之後,竟然沒有再往前來,而是駐足在原地,也跟我們一樣,死死盯着沐曉顏。
而沐曉顏的舞蹈越跳越快,同時還發出了呼號的聲音,那聲音渾圓醇厚,但是其中還帶有女子的清亮音。
這不是沐曉顏的聲音!
難道她被什麼東西上了身?我回想了一下,猛然意識到,應該是那個盒子裡的冤魂。
在我打開了盒子之後,他藉助了月光的能量,從那人皮唐卡上脫身而出,轉而附身到沐曉顏的身上。
從他的舉動來看,似乎對我們並無惡意,而且還是針對那些禿鷲的。
而且他利用沐曉顏的身體做出來的這一切,對那些禿鷲竟然有着神奇的震懾效果。
沐曉顏連呼帶叫,同時身體的動作一刻未停。而她也在不斷地離開我們,往那些禿鷲的隊伍中移動過去。
赫連雙靠近我問道:“雙七,曉顏她……”
我擺擺手:“應該沒事,看看再說。”
等到沐曉顏走到了那些禿鷲的隊伍之中,那些禿鷲紛紛飛騰起來,在空中扇動着翅膀,以地上的沐曉顏爲中心,開始團團飛舞。
沐曉顏的舞蹈,和禿鷲在空中的飛舞,形成了一幅神奇的畫面。
人鳥相合,相得益彰,展現出的是人與自然的完美融合。
突然沐曉顏的身體霍然停住,雙臂上舉,仰頭向天,發出一大段我們聽不懂的咒語。她的聲調忽高忽低,時而像是在念誦經aa文,又像是在低吟淺唱。
我們看得呆了,突然就聽到沐曉顏對天大吼一聲,那些禿鷲紛紛展翅飛去。
只一會的工夫,那些禿鷲就在我們眼前消失了。
而沐曉顏的身體在那些禿鷲離去之後,突然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我們趕忙飛奔過去,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扶起了沐曉顏。
我看到沐曉顏的臉色慘白,但是嘴脣卻很紅。
她雙眼緊閉,額頭上滲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我用袖子把她的汗擦了擦,沐曉顏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曉顏,你怎麼樣?”赫連雙在一旁問道。
“謝謝你們。”沐曉顏開口說話了,可是發出來的聲音卻不是沐曉顏的。
我一愣,伸手將巨吃劍抄了過來,指着沐曉顏,喝道:“你到底是誰?想要怎麼樣?”
“我沒惡意,我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啊。”沐曉顏張口說道。
“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你……是人皮唐卡上的冤魂?”我想到了這一點,問道。
“是的。那張人皮……就是我的……”
那人說了幾句話,我也聽出來了,她是一個女的,口音也很生硬,普通話說的也是馬馬虎虎。
雖然我也已經猜到了她是那人皮上的冤魂,但是親耳聽到她說出來,依然很是震驚。
我指着她說道:“那……你能不能從我朋友的身體上出來……”
“對不起,我只是佔用一下她的身體。不會太長時間的,如果不這樣,我沒辦法和你們說話。我有事要求你們……”
“有事要求我們?你剛剛還說要謝謝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曾經在李銘凱的家裡,試着用石龍尾找你,你也沒有現身?”我問道。
“我只有到了這塊地界,纔可以現身。你可以找一個稍微封閉一點的地方,再試着用石龍尾,我看能不能現身和你對話。”
我點點頭,在車子後面散落的物品當中,翻出了一個帳篷。那帳篷還算完好,我們幾個七手八腳將那帳篷支開。
我對他們說道:“我進去和她交流一下,你們在外面等着我。”
張真仁問道:“這地方安全嗎?那些禿鷲不會去而復返了吧?”
多吉說道:“不會的。剛剛她用了一套,就是天aa葬師的葬舞,禿鷲已經離去,今晚就不會再回來了。”
我點點頭,抱着紫檀盒子,鑽進帳篷點燃了大葉石龍尾。
時間不大,煙氣就瀰漫了整個帳篷。帳篷不大,煙氣有些嗆人,但是我看到了在帳篷的帆布上,出現了一道虛白的影子。
“你出來了?”我問道。
影子點點頭。
“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的?爲什麼要謝謝我們?”我問道。
“我叫扎西頓珠,謝謝你們是因爲這些年,我一直都要回到這個地方。但是我一直都沒能如願,你們帶着我回到這裡。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安排了。”
“扎西頓珠?你的意思是,我們帶着你回到這裡,是因爲你的苦心安排?這麼說,李銘凱的第二次昏迷,是因爲你的原因?”我有些意外,但是也想到了一些細節。
“是。你們是不是要找這盒子上的那枚銅錢?是叫開元通寶的王錢嗎?”
我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很多,我想你們還想知道這人皮唐卡的來歷,以及李銘凱進藏後的遭遇吧?這些我都知道,我可以都告訴你。說完之後,我也有事要求你們……”
我點點頭,“你也不用跟我們講條件,如果我們能辦到,肯定會幫你。畢竟剛剛你救了我們全體,算是我們的恩人。”
“好。那你聽我慢慢說起。這件事過去好些年了,有些細節,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你容我好好想想……”
說着,頓珠陷入了沉默。
但是沉默沒有持續多久,頓珠突然說道:“你把那幅人皮唐卡,鋪到地上。”
我按照她說的,將那人皮唐卡打開,但是面積有限,我只能打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