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是說給張真仁聽的。
張真仁也不含糊,上前衝孟金良鞠了一躬,“對不起了哥,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也是希望你以後能給我大哥多做一些事。咱們以後多親多近。”
孟金良擺擺手,“沒說的,兄弟。你的懷疑也有道理,咱們讓時間來證明。我孟金良這次算是跟着門主走了,絕對沒有二話。”
我點點頭,讓大家在外面收拾收拾,我把孟金良叫到了裡屋。
孟金良不解爲什麼我單獨叫他。一臉懵懂。
我們坐下來,我看着孟金良。我注意過了,他的嘴裡的確是有兩顆金牙的,當時我記得他們學校的校長還問過他。而且他的一條腿是跛的,只不過這條腿我注意到,不但沒有成爲他的累贅,反而有很大的用處,他曾經就用這隻殘腳,蹬飛了張真仁。
我叫孟金良過來,也是爲了問出有關他和鐵柺金牙之間的關係。
我直接指着那條腿,問道:“金良,這腿,還有你嘴裡的金牙,我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孟金良一聽,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說道:“門主,這個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當時我爲了僞裝成老譚,爲了能夠躲過那個小鬼,才改頭換面,弄殘了腿的。只是我這腿是用咱們鬼藥門中的一種秘術弄的,雖然看着殘,但是反而它更有力量,能夠隨意扭曲。”
我點點頭,“這些我知道,那金牙呢?你別告訴我是爲了藏點金子,以便保值。”
孟金良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鑲了金牙,當時的確是有個小算盤……我不是說過了嗎?咱們鬼藥門的人,由於門主遲遲不現身,我們都是羣龍無首,以爲這一個派別算是沒落了。所以有很多人就開始另尋門路,想投靠其他的門派……”
他說到這裡,我止住了他,問道:“看你說的,我感覺像是回到了古代呢?又像是武俠小說一樣,現在這社會,怎麼會有那麼多古老的門派出現?還是我孤陋寡聞?”
孟金良解釋道:“門主。你在沒當這個門主之前,有可能想過將來可能當個組長、隊長或者是處長、局長等等,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擔任門主這個職位?”
我搖搖頭,這個真的是沒想過。
“所以啊,有些事咱們看不到,不等於不存在。我們國家幾千年的歷史,很多古老的東西雖然沒經過發揚光大,但是也一代接着一代流傳下來了。這些古老的秘術,都不是單獨存在的,它們背後肯定是需要一個門派的支撐。就像咱們鬼藥門,哪怕世上只有一個鬼藥師存在,那麼這個門派就一定還在。”
我點點頭,問道:“投靠其他的門派,你也有這個想法了吧?”
孟金良點頭說道:“是的。所以我去鑲了金牙。”
“鑲金牙?這個金牙和門派有關?”
“是這樣,有個門派叫柺子門,爲了區分其他的跛腳者,他們入門之後,會得到門主賞賜的金牙。柺子門的歷史也很長了,最早要追溯到唐朝,有點類似武俠小說裡的丐幫,跛腳的人行動不便,所以生活相對清苦,所以有人成立了柺子門專門收一些跛腳的人集體行動,或乞討,或打劫。古代的時候他們聚在一起,爲了謀生。後來不知道從哪一任門主開始,會一些左道旁門,逐漸演變起來,這柺子門也成了名號很大的門派了。”
經過孟金良的解釋,我慢慢也明白了。
孟金良又說道:“那門主贈與的金牙,在古代也是有講究的。一方面是顯示柺子門的富有,另一方面也是讓門人有一種態度。據說那金牙裡面有劇毒,一旦門人做了對不起柺子門的事,就會得到滅口。”
“有這麼厲害?”我問道。
孟金良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了。”
“這麼說,你加入了柺子門?”
“沒有沒有。門主別誤會,我當時這金牙不是柺子門門主贈的,而是我自己鑲的,因爲在我處理一些事情中,往往會遇到很多門派之間的刁難。柺子門的地位要比咱們鬼藥門強多了,我也是充個門面,辦起事情來,方便一些。”孟金良急忙解釋道。
“怎麼還有什麼刁難?”我越聽越糊塗了。
看來我雖然也成爲了門主,也是相宅師,但是對這些江湖中的東西,真是所知甚少,遠遠不如孟金良知道的多。看的出來,他流落於江湖多年,經驗豐富,我如果能得到他的協助,肯定會如虎添翼的。何況我知道在他身上,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術術,比如在那個我們入乾股的醫院的時候,曾經發現背後的那個高人,精通換臉術巫骨術。現在知道就是孟金良,更是讓我刮目相看。
“門主,你不知道,現在很多古老的行業,比如喪葬業裡的擡棺匠,扎紙匠,哭喪匠,還有常年走在河套的撈屍人,還有那些陰門中的殺豬匠,接生婆,縫屍匠等等,五花八門,幾乎涵蓋了所有的古老行業。我們做這個的,難免和他們打交道,而在這之中,柺子門的名號很大,人數也相對較多,管理相對規範。我冒充他們,也能有很多便利。”
我想了想孟金良所說,點點頭說道:“以你的意思,鐵柺,金牙,這兩個特徵,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派別,這個門派就叫做柺子門?”
孟金良點頭,“對,就是這樣。”
我心中暗自有了盤算,怪不得我和廖光明有好幾次見到了鐵柺金牙的蹤跡,也請人去查了他們的消息,但是都是無果而終。
而且在查他們蹤跡的時候,往往在同一時間,他們會在不同的地點出現過。當時我和廖光明都想不明白。
現在看來,原來他們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怪不得我們總是摸不到他們的蹤跡。如果他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話,肯定是神出鬼沒的了。
我看着孟金良,他雖然和鐵柺金牙沒什麼關係,但是從他嘴裡,我卻得知了更新的線索,這讓我很是興奮。
我對孟金良說:“咱們共同努力,早晚有一天,鬼藥門會繼續輝煌起來,讓他們望而生畏,成爲別人冒充的目標。”
孟金良點頭,目光很堅定。
我心裡想,這個人雖然曾經幹過了幾件令人痛恨的事,但是做起事來的那股狠勁和鑽勁,如果用在正路上,那會非常難得。
我看着孟金良,“這樣我們就準備回省城了。你跟不跟我們回去?”
孟金良搖搖頭:“門主,我這次就不跟你回去了。我爭取多在民間走走,蒐羅一下咱們鬼藥門的門人。這次有您在,我估計重新聚集起他們來,不算是什麼難事。到時候,我們聚沙成塔,雖然不用集中,但是起碼有個聯繫方式,有什麼事知會一聲就能聚集起來。另外我還想繼續找一找,熬製另外幾種顏色符紙的原料,希望能夠有所收穫。”
我點點頭,“這樣也好,但是對於鬼藥門的人,要寧缺毋濫,對於那些多行邪陰惡毒之事的門人,又不接受處罰,不肯悔改者,就清除出去,不必手軟。”
孟金良點頭稱是。
這回這夕陽客棧的事,我們算是徹底解決完了。
而且還有了意外的收穫,孟金良的加入,從目前看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效果,只是我想到以後孟金良一定會發揮他該有的作用的。
我們和孟金良告別,再次開着車,踏上征程。
這次走的很順利,車子也算是給力,雖然沒有完全修好,但是路上也沒出現任何的意外。
當我將車開進了省城的界內的時候,真的是百感交集。
這次西藏之行,我們經歷的東西,超乎想象。這其中,有謎團,有驚喜,有收穫,有遺憾……
不過回家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我先驅車將沐曉顏給送回了家。
沐凱豐看到我們的時候,大爲驚訝,因爲我們幾個的膚色,完全比剛離開的時候,深上了幾層。
而沐曉顏在沐凱豐的眼裡,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經過了這次歷練,相信她無論是在意志品質上,還是在承受壓力等方面,都會有長足的進步。
我也向沐凱豐表示,沐曉顏表現的非常勇敢,有幾次如果沒有她,我們甚至會喪命在藏區。
沐凱豐笑着說沒給你們填麻煩就好。
而赫連雙回了學校,我和張真仁回到了公司。
劉曉翾在這段期間,雖然沒有接凶宅的業務,但是公司的正常業務開展的有聲有色,大有取代凶宅業務成爲主導業務的趨勢。
她見我們回來,也很高興,上前一直詢問着我們的經歷。
我擺擺手,說以後有時間給她講,問她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劉曉翾只是說廖光明曾經來找過我,也沒說做什麼,然後又急匆匆地走了。
我點點頭,決定先在公司休養兩天,再去找廖光明。
我所遭遇的事情太過離奇,很想和他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