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那麼愛他,他也同樣,所有人都因爲她和他羅密歐與朱麗葉,梁山伯與祝英臺,是分不開的念想,是死也要執着的蝴蝶。但是,還是沒能堅持好。
斯墨出完差回來是一個月之後了,許喜穿的暖暖的去接他,又下雪了,她和他的世界總是少不了這頭屑般大小的雪塊。
許喜請了大半天假,斯墨一出機場就看見了她,還是那樣白白淨淨、澄澄澈澈的。
“很累是不是?”許喜依偎在他懷中,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她怕他累,要掙開他。
斯墨卻是不管她,手上的動作更加緊了些“想你就不累了。”說着在她額上一吻。
許喜聽了開心異常,多麼暖的話啊,愛情不是麪包嗎?誰說的,對戀愛中的人來說,愛情就是麪包,有情喝水飽!
只是,這些都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時候的想法,斯墨回來多少有些異常了。
起初還沒在意,但是久而久之,許喜就感覺到了,他和她是學校出來的情侶,沒染上什麼社會風氣。感情才純潔的就像是剛刷了粉的牆壁,玻璃杯裡的純淨水只要有一點印子,許喜就能感覺到。
起初,以爲沒有什麼,只是斯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電話多了,而且都是接的躲躲閃閃的,不再像以前那麼坦蕩。
但是許喜還是堅定不移的相信他,他和她曾經的約定,一個比愛更深的承諾——信任。
當一個陌生的女人帶着挑釁的眼光,看着許喜的時候,許喜一點也不心虛,頭仰得高高的。斯墨的給了她足夠的資本去睥睨任何仰慕斯墨的人,君臨天下般的信仰着她纔是他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的呵護,誰也搶不掉、偷不走。
斯墨也是體貼的握着她的手,告訴任何一個人他對她的佔有權以及被佔有權。他只愛她,獨一無二。
不過,多少低估了那人的執着度了。很快,回國的林斯墨在公司就得到了重視,首先以常人不及的速度升職,然後又委以重任被任命出國發展美國那邊的分公司。這樣的速度完全是一個奇蹟了,尤其是對他這樣一個才工作不久沒有多少經驗的男子來說,許喜爲他高興的同時困惑已經出現了,困惑出現了,帶來困惑的人同時也出現了。
還是那個女子,站在許喜的面前,沒有多餘的話語,她說“我用我的方式讓我愛的男人愛上我,你可以選擇就此放棄,若如不行,我還會再接再厲。”
再接再厲一直是個褒義詞,讀書時老師說的最多,工作時上司也說,但是還沒有人能以這樣的方式說
,許喜在愛斯墨她也心虛啊!
她還是個女孩子,安全感是要有的。
回家的時候,她帶着幾分試探,帶着幾分愧疚說:“斯墨,要是讓你一切從零開始,你會不會不樂意?”
她不是聖人,不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斯墨停住腳步,站在樹下抱着他,緊蹙着眉說:“我會一切從零開始嗎?難道你不是我的?還是說,你打算生異心?”
許喜笑,撥開雲霧見青天,“是啊,是啊,我打算生異心了,你奈我何?”
他佯裝生氣,給她繞癢癢,她笑得左躲右避,最後還是被扣在他懷裡被他索吻,情迷意亂之際,許喜聽見他說:“西西,我不能保證別人對我怎麼樣,但是我能保證我對你怎麼樣。”
許喜因此是信心百倍、戰鬥力極速升級、刀槍不入,油鹽不進。只等着林斯墨和她看盡這世間滄桑,然後天荒地老。
多少還是成奢求了,他還是被派到了美國爲期五年,出國前,許喜在一起見到了喜歡斯墨的女人,這一次,她名正言順的說了:“你和斯墨提出分手,我給你足夠的分手費保證你能夠過上上等的生活。”
許喜不知道上等的生活是什麼樣的,難道就像她那樣的?拿着錢不知廉恥的到處破壞人的幸福。許喜義正言辭的拒絕。
“呵呵,還說你愛斯墨,你真的愛他嗎?你真自私,讓他陪着你和你過窮日子,愛他的話就放了他,幹嘛脫他的後腿,你能給的我也能給,你不能給的我也能給。” 怎麼又是一道什麼是真愛的試題,
許喜搖頭,“這和自私沒有關係。他愛我,我也愛他。也許清貧的日子不好過,但是誰能保證永遠的清貧。而且我相信斯墨要的生活不是某個人給他的,而是通過自己的雙手得到的。如果他要是真的愛你了,不說你求我放了他,就是你不說,我也會放。”
許喜記得和她談了很久,最後的一句話是那人說:“既然如此,希望你能爲你的行爲付得起責。”
許喜一直沒猜透這付地起責,這責任究竟有多大,如果知道,這代價要付出父親的生命、母親的健康以及弟弟的前程,那麼許喜會掂量的,甚至會求着喊着說,求求你放了我吧。
那天,沒下雨,沒颳風,天氣還好得很。
林斯墨的公司一紙命令下來,斯墨當天去要飛去美國,來得太快,許喜都沒準備,請了假就打車趕去機場送他。
但是,正在許喜匆忙的趕着上車的同時,一輛價值不菲的名車也以150m|s的速度朝着許喜
家的車輛飛馳着,當許喜催促的司機不斷的加快速度的時候,那輛豪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的一聲撞上了許喜家的車,人車具損。
巨大的車身被強大的衝擊變形成奇怪的怪物,而這怪物正在血盆大口吞噬着許喜家的生命,還有許喜那自以爲是的幸福。血不斷的涌出,從那些變形的犄角處,生命垂危和喘息着。
城市上空的白雲以巨大的速度消散着,豪車因爲慣性俯衝出了道路兩旁的橋墩,以優美的弧線自由落體,濺起的水花慷慨激昂。
堵車,還是堵車,沒有一次許喜比現在更加恨着癱瘓的交通。雖然她在那個叫晏菲的女人面前表現的大義凜然,毫不含糊的相信着林斯墨,但是,晏菲還是無形中給她造成了不少壓力,她得在斯墨起飛之前再見她一面確保他知道她會等他,讓她能義無反顧的回來。
但是,這癱瘓的交通卻讓心急如焚的許喜憂心忡忡。
“好像是前面出車禍了,一時半會解決不了。”司機和毗鄰的出租車司機打聽,對許喜說。看着許喜露出失望的情緒,又安慰道:“要是有急事,我們繞道二橋吧。”
可是,那樣得要起碼多話四十幾分鍾,如果步行快點她能夠省下二十分鐘。主意已定,直接給了錢:“不了,師傅,我到這裡下算了。”
沒有多想,一路上,她穿着高跟鞋狂奔,林斯墨知道她是穿不了高跟鞋的,每穿一次,斯墨就回給她打熱水泡腳,然後按摩。斯墨的手法很好,手指靈活,觸在她勝雪的肌膚,她每每都是舒服的不得了,倒在牀上嗯嗯啊啊的就說舒服。斯墨寵她,也不在乎。擦乾淨就把腳暖裹在懷裡,她一面心滿意足,覺得老天爺對她不薄,偏着臉,手在他胸膛上畫圈圈:“斯墨,你這樣的好,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邊了,我一定會哭死的。”
斯墨在她的屁股上一拍:“盡說些傻話,我怎麼會不再你身邊了?除非你先離開我。”
所以,這樣溫潤如玉,貼心包容的男子,許喜怎麼捨得先離開。她邁着大步子在路上狂奔,在靜止的交通面前只有她是流動的。風吹過她的裙角,同樣流動的還有那樣暖水般的回憶。
她奔跑在大橋上,甚至錯過了那墜入了車輛中有他的父母,她沒有能心靈感應的停止。唯一一輩子的遺憾。
到了飛機場,飛機早就飛了,人來人往,她上氣不接下氣,沒有惡俗的場景,結局和每個人所願,王子和公主走了,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她留了下來,留下了一地的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