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真的不召兔子回來嗎?那丫頭現在可是欠修理的很。”
“我相信你妹妹一定是有理由的。我的女兒不是那花心的人沒分寸的人。”
“可是我都看到了,她……”
“有的時候眼見不一定爲實。”
商文:……
看着實力護女兒的老孃。決定了,以後談女朋友一定要先把丈母孃搞定。不然,連個講理的地方都沒有。席二就是個例子,商文心疼他。
看一眼憤憤不平的兒子。丁嵐嘴角揚起一抹笑。兒子三觀很正,她很欣慰。
商文不知道丁嵐心裡正在表揚他,只是看到自己娘這個時候了竟然還笑的出來,不由就激動了,“媽,你不會還因小兔做的事引以爲榮吧?覺得自己女兒魅力無邊?覺得自己教女兒很成功?”
丁嵐聽言,嘴角垂了下來,“商文。”
“幹,幹嘛?”
“你想拿回你銀行卡嗎?”
“想!”雖然不知道話題爲什麼突然轉到這裡來了,但是他拿回銀行卡的心可是從未改變過。想,絕對的想。
“你差點就可以拿回去了。可現在,很遺憾。因爲最後一句話,你再次失去了它。”
商文:……
丁嵐擡腳上樓。有些事無法對商文說明。
沈浩醒來出院的那天,丁嵐和商城剛好去探望。所以,現在跟小兔好似很親密的沈少爺並非本尊,而是跟小兔有些淵源的魂。
只是,現在已經三天了,封弈還沒把異物剝離的原因是什麼?沈浩的主體意識還未恢復嗎?丁嵐皺眉。
***
“真巧。小兔剛走,你就來了。”封弈看着眼前人,“時間點抓的這麼好,是準備給小兔玩兒捉迷藏嗎?”
席少川擡腳走進屋,“她來做什麼?”
“明知故問。”而且,這問題問的實在是有點兒賤。明知道小兔在找他,還要別人再陳述一遍給他。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女朋友緊張他是不是?這小矯情。
“不給她打個電話嗎?還是準備一會兒就回去?”
席少川看他一眼,“家務事,不用你指點攙和。”
“好吧!你就當我沒問。”上次沒攙和好,也應該吸取教訓了。
“古咕身死之謎,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你也做好送她走的準備。”
“放心。”
席少川聽了,不再多說,擡腳往臥室走去。
封弈:“這麼一個爺一樣的外甥,我竟然還給他準備了屬於他的臥室。我這也算是在積功德吧!”
洗過澡,席少川坐在牀上,對着電腦開翻看古咕的生前資料。
生下被父母遺棄,被人送去福利院,在五歲時曾被人收養,在十歲時又被棄養。之後就一個人生活,靠一些好心人的救濟得以溫飽,靠自己的努力掙得獎學金上學。可以說日子過得很艱難。這種情況,直到她成年能打工才得以緩解。
勤工儉學,努力上進,在日子總算是看到些許曙光的時候,又‘意外’身亡。
這短暫而艱難的一生。讓人不免有些唏噓。
席少川合上電腦,只看資料,所有跟古咕接觸的人並未發現什麼特別可疑的人。還有……在所有接觸的人中,沒有商小兔!
直到古咕身故,都未跟小兔有任何的接觸。未接觸,不相識。如此,她們現在這種熟稔和感情又是從何而來呢?
席少川凝眉,除了逆天改命,兔子身上還隱藏着其他不能說的秘密嗎?
想着,席少川拿出手機,點開那好久都沒打開的文件夾。
點開,畫面現……
“古咕,一切都會順利的,你別擔心。”
看兔子拿着手機,盤着腿坐在牀上正跟‘曖昧’對象聊天,聲音那個溫柔,眼裡帶着心疼。
席少川挑了挑眉,他打開的可真是時候。連眼不見爲淨都不行。
【我現在不擔心他們查不到,我只是有些緊張結果。活着的那些年,我一直縮着尾巴做人,完全不記得惹過誰,怎麼就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呢?】說着長嘆一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了。說了那麼多次也從來沒搞明白過。”說着,轉移話題,“你跟你那個席先生還好吧?”
“嗯,挺好的。”
“他沒生氣?”
“生氣一下就好了。他其實挺好哄的。”
他挺好哄的?這一點兒席少川暫不做評論。關鍵是兔子哄過他嗎?
“好哄嗎?可看面相他看起一副很難纏的樣子。生起氣的眼神,讓人直懷疑他最擅長的不是別的,而是吃人喝血。”
小兔:……
一言中。
能說她曾經也是相同的感覺嗎?
很難纏?擅長吃人?
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的男朋友,身爲女朋友的人,第一反應竟不是反駁,而是沉默。
這沉默……是默認嗎?
認同他難搞?!兇惡?
到此,席少川已忘記他打開視頻的目的是什麼了。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掛斷。幾句話沒一句中聽的。
看着手機裡,有人掛斷電話後,就坐在牀上開始發呆。
席少川靠在牀頭,靜靜看着。像看一部無聲的電影。而不說話的她,看起來比剛纔稍微順眼些。
看兔子在牀上呆了一會兒,從牀上下來,拖拉着拖鞋往前走去。隨着,鏡頭開始晃動,鏡頭被拉近。已看不到全身,只看到局部,看到兩條白花花的腿,在鏡頭裡不停的晃,晃的人眼花。
席少川把手機放牀上,她是把那隻兔子給拎起來了嗎?
不會找不到他,準備拿他送的那隻兔子出氣吧!
少時,鏡頭總算是不晃了,正對着小兔對面定格。
席少川擡擡眼皮,伸頭看一眼。隨着,看兔子一個巴掌對着呼了過來……
看着鏡頭裡那巴掌,席少川反射性的往後靠了靠,躲了躲。
“臭傢伙。”
果然一開口就沒好話。
“表白完,就漲脾氣。電話不接,家不回,這樣的男朋友就該直接打死。”
看着那一排排小白牙,席少川低頭看一眼自己手。牙口是真好,咬的還真疼。
“撩完就跑,撩完就不管了,你是毛意思?”
“不負責的臭男人。撩完連家都不回的臭老頭,老東西!”
席少川;……
席少川拿起手機,關掉視頻。再看下去,恐怕連老不死的都要出來了。
丟下電話,席少川靠在牀頭,心裡:只聽別人講,兔子在到處找他,好像是緊張他。可其實呢?聽聽那句老東西……
也許,他們都誤會了。
兔子找他不是緊張他,而是想咬死他。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小兔子乖乖,把門打開……
手機鈴聲響起,席少川看一眼,任它響着。等到自動斷開,拿起,點開信息……
【我在封弈這裡,我和他有事兒要討論,今天就不回去了。】
信息發出,很快得到回覆。
【你說謊!】
謊言一下子被戳破,往下沒法聊了。
不得不說,兔子很不會聊天。
另外一邊,小兔不知道正被某人嫌棄着。只是,看着在之後無論她發什麼信息都不在回覆的人,忍不住又罵了一句老東西。
【少川是在我這兒。不過,我跟他沒事兒要討論。】
看着手機裡封弈發來的信息,小兔:“他還真是一點不護短。”
嘀咕一句,小兔倒在牀上,席少川現在是在躲着她嗎?
表白後,就直接避而不見的男人,他怕第一個。
表白後,戲這麼足的男人,他恐怕也是第一個。
第一次交男朋友,就交了一個這麼處處不按套路出牌的……心焦。
第二天,本以爲會在學校遇到的人。結果,人家請假了。
“怎麼回事?你跟妖精輪流請假,你們這是在玩兒避嫌嗎?”楊一妃看着兔子道。
“男人心海底針,誰知道他在玩兒什麼?”
楊一妃聽了,盯着小兔看起來。
小兔:“怎麼了?”她臉上長出花兒了嗎?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像有點兒不同了。”楊一妃說着,往小兔面前湊了湊,盯着看,“是哪裡呢?”
小兔聽了,擡手摸摸自己的臉,嬰兒肥還在呀!哪裡不同了?
啪!
楊一妃一拍桌子,“我知道哪裡不同了。你現在總算是有點兒戀愛的人該有的樣子了。”
小兔:……
“一時歡喜,一時氣悶,一時想親他一下,一時想咬死他。戀愛中的人情緒變化超快。所以,都長了一副你這樣的臉,一張滿是困擾的臉。”楊一妃專家似的點評完,長嘆一口氣,“戀愛自來最磨人,誰能做到沒心沒肺?你的煩惱姐能理解。所以,說吧!你跟妖精是不是鬧彆扭了?”
小兔:……
“兔子,來跟我說說,你們……”楊一妃話沒說完,只見兔子咻的跑了。
楊一妃:……什,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被嚇跑了唄,再待下去,怕你連她是因爲跟妖精滾牀單下不了牀請假的,這些事都給看出來了。
放學,竟看商文在學校門口等她。
小兔:不會又是來給她上教育課的吧?
“愣着幹什麼?上車!”
“哦!”
上車,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席少川回家了嗎?你們和好了沒?”
“沒。”
“活該。”
小兔癟嘴,真是親哥,說話一點兒都不留情。
“今天在席氏酒店有個宴會,席少川可能會去,你趁着機會去向他道個歉認個錯吧。”
“什麼宴會?我能去?”
“商黎堂姐和席安姐夫的認親宴。”
小兔聽了神色不定,“他們真的要結婚了?”
“不結婚辦什麼認親宴!”商文撫着下巴,很是好奇,“大伯大伯母開始那麼激動,怎麼突然就被說服了呢?還真是想不明白。”
小兔凝眉,上輩子商黎是嫁給席安了嗎?爲什麼她完全沒印象?
“你回去把自己捯飭一下。記住了,穿着一定要得體保守。別把自己弄的跟個狐狸精似的,讓席少川一看就覺得你是個朝三暮四的惹他心煩,知道嗎?”
“哥,你不是不喜歡他的嗎?”
“我是不喜歡他,現在也不喜歡。不過,我心疼他。堂堂席氏二少,挑女人的眼光怎麼就能這麼差。”
小兔:……
好嘛!席二叔一句表白,直接把她哥給收服了。
所以說,席少川他就是個心機獸。表白的時機選的是恰到好處,讓她心跳急躁,讓她哥憐惜心疼。
連表白也是一石二鳥的,服他。
小兔想着託着下巴看着外面,心裡琢磨,晚上該怎麼做呢?是直接武力鎮壓把離家不歸的男人帶回去呢?還是該用甜言蜜語糖衣炮彈把人哄回去呢?
小兔仔細的琢磨着。結果,卻什麼都沒用上……
因爲席少川根本沒去宴會。他正在忙別的事,什麼認親宴早就被忘到腦後。
沈家
翻看完手裡的資料,古咕擡頭,看着席少川,呆呆怔怔,“所以說,警方給出的結果就是實情。我從來都不是被害,而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落摔死的?”
“如果你有所懷疑,我可以再查一遍。”
古咕聽了,呵呵,連她的生辰八字,甚至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都查出來。已經是查了個底朝天了,還需要再查什麼?這結果,也許就是事實。
也是呀!她自己想了那麼久,都想不到一個可能害她的人。她自己飄了那麼久,也未發現一個可疑的人。所以,她該想到纔對。兇手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
她自己因爲有點積蓄,不想着存起來好好過日子,非要跑出去玩,結果失足跌落又能怪得了誰?
“那個,我想靜一下可以嗎?”
席少川點頭,轉身走了出去。走到書房,看着封弈和沈鴻,開口,“結果已經接受,心願已了。如果沈浩意識有所恢復。可以準備一下‘請她’離開了。”
“都已經準備好了。”
沈鴻:終於要結束了嗎?
一切就緒,一切順利。只是爲什麼感覺這麼不好呢?
篤篤篤……
聽到敲門聲,封弈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