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珞珈住院的這幾天溫昱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從來沒顧及過旁人的眼光,就算是醫院的護士將緋聞傳遍,他也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一個星期後,程珞珈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也到了要出院的日子。
這天,程父程母將程珞珈的東西收拾好,並辦理了出院手續。
在離開病房時,程珞珈並沒有看到溫昱的身影,她垂下眼瞼,心裡不由涌上一陣低落感。
她深呼一口氣兒,覺着溫昱沒來也挺好,這段時間也多虧了他的陪伴和照顧,要不然自己真會陷在陰影裡無法自拔。
他能做到這個份上,自己心裡也知足了。
畢竟自己現在條件也就這樣,以後就不要去禍害人家了。
心裡下定了決心後,便與程父程母一起離開了。
到醫院停車場時,程父程母將她帶到一輛黑色奔馳前,程父二話不說輕車熟路的將她的東西放上了那輛奔馳車。
程母則將她往副駕駛的方向拉。
程珞珈一時納悶了,轉過腦袋望着程母問道:“媽,咱們家換車了?”
程母沒來得及回答她,扯開車門就將她往車裡推。
坐上去後,程母這才堆起一臉笑意解釋道:“我和你爸考慮了一下,雖然你已經出院了,但我們擔心你身體還潛藏着一些小毛病,我和你爸又不專業。所以決定將你送到溫醫生家裡調養一段時間,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溫醫生還能第一時間及時處理了,免得給你身體留下後遺症。”
“珞珞這次你不用擔心,敞開了肚皮去吃溫醫生家的,爸媽不嫌棄你胖,反正不是咱家的,不用心疼,不吃白不吃!”
聞言,程珞珈瞳孔一睜,立即轉頭,晃眼就掃到溫昱那張帶着寵溺笑意的臉龐!
程珞珈心跳一滯,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攥緊,回過頭重新看向程母時,她一臉無奈。
“媽,害不害臊?你怎麼那麼好意思?是誰出的餿主意?”
程母將無辜的目光投放在溫昱身上,不說話,期待着他能爲自己解釋幾句。
溫昱將臉上笑意加深,不徐不疾地接過話兒,“珞珞,是我主動想向伯父伯母出的餿主意,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以免以後留下病根子,所以就不要倔強了,好嗎?”
程珞珈後背僵硬,沒有回頭看他,卻是一臉尷尬。
程母見狀,反而替溫昱急了眼,拍了程珞珈的肩膀一下,順勢啪地關上車門!
“好了我的寶貝閨女,以前就是因爲太作,這些滋味兒你還沒有嘗試嗎?不要作了,我都看不下去了,過了這村沒這店,以後腸子都悔青了也沒有第三次機會!”
說完,也不等程珞珈表達自己的意見,轉身扯過程父快步離開!
程珞珈從後視鏡看到兩人從停車場離開的背影,心情不由變得沉重起來。
說實在的,自己壓力挺大的。
不是自己作,而是自己真的配不上溫昱。
這種由內心滋生的自卑感程珞珈從來沒生起過,就連以前在厲胤燃那裡也從來沒有過。
要是換做以前的她,自己肯定會義無反顧重新將溫昱把握住,可是現在......
在這方面,溫昱向來很懂她,即使已過經年,他也仍然能一眼看穿程珞珈的心思。
他突然握住程珞珈的手,對她說道:“壓力不要太大,我不想錯過了,就當是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程珞珈怔了怔,擡眼將視線定格在他溫和的臉上,咬咬脣兒,問道:“可以嗎?”
“我從來沒介意過。”溫昱不假思索回答道。
程珞珈的心梢跟着顫了顫,一種異樣的電流從心臟內外觸過。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兒,就讓程珞珈心裡的顧及消了大半兒。
對啊,自己不能在錯過了,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就當是在賭一把,就算是再怎麼差,也比現在的情況好,反正自己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唯獨只剩下自己這顆苟延殘喘的心。
盯着他看了半響,程珞珈眸子裡盈盈閃爍着光芒,緩緩衝他點了點頭,喉頭上下滾動一下,哽咽的聲音從齒縫裡蹦出,“好。”
溫昱嘴角上揚,掠起一抹溫暖的弧度。
“接下來都交給我,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
溫昱臉上的真摯的笑意,是她從來沒在厲胤燃臉上見過的。
殊不知以前高中的時候自己每天都能看到,只是那時不以爲然,並沒有注意到。
現如今才知道,這樣的感覺,自己已經惦記了很久,突然重新看到時,如獲珍寶,心裡頭稀罕極了!
溫昱的家在三環,是一個四居室的大平層公寓,裡邊裝修偏美式現代風。
從家裡的每一個物件兒來看,這些年溫昱真的成熟了許多,不再是當年那個傻乎乎的小胖子了。
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成功者的魅力與品味,也難怪當時躺在手術檯上時,那些護士們會這麼說自己。
像溫昱這麼優秀的人,確實應該被衆花癡捧的高高的,當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神,最好是一輩子都不找對象結婚,因爲沒有人配得上!
現在想想當年自己的眼光真心挺差的,高中時竟然不直接收了他!
如果當年開了竅,那麼現在兩人都長跑十幾年了,說不準早就結婚了,孩子都比妖女家的不苦大許多!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要不是有這麼多錯過,中間出現這麼多曲折,自己以後哪裡會珍惜當下所擁有的!
人就是賤,必須要在失去又重新得到後,纔會倍感珍惜!
回來第一件事兒,溫昱就去浴室給她放了一缸熱水,將一切收拾好後,從浴室出來,來到程珞珈面前。
不打招呼地將她攔腰抱起,徑直往浴室走。
“溫胖子,你放我下來!”他的舉動嚇了程珞珈一跳,立即揚聲拒絕他的好意。
可這事兒擱放在高中時期,他肯定會乖乖的將她放下。
可這些年溫昱的初心雖然沒變,但性子卻大有變化,變得比以前霸道了許多。
他壓低了聲音,沉聲開口道:“好好的,別亂動,等會兒撕扯到還沒痊癒的傷口,我不會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