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術能力之一,剝奪記憶。
可手指一碰觸到這滴鮮血,樊劍鋒便是一愣。
這滴鮮血,竟然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其內任何屬於主人的氣息都消失了!
“怎會這樣?”樊劍鋒眉頭一皺,忙雙手貼向屍體頭顱兩側,半晌後,兩鬢太陽穴處分別有一滴鮮血飛出,緩緩落在了他掌心。
“依舊如此……”樊劍鋒臉色極爲難看,倒不是沒有吸收到東西,而是因爲他想到了剛纔那神秘高手!
那人廢去範興祖的修爲,竟然是通過血液做到的,他是怎麼做到的?
被廢去了修爲範興祖,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的鮮血如同新生的生命一樣純粹。
“這人……究竟是什麼修爲?他自稱本座,那又會是誰?”這是樊劍鋒第一次對一個人,心存如此劇烈的恐懼之心。
“嗖”
就在這時,範興祖腰間的儲物袋中,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丹影之術!”樊明禮急叫一聲,柯掌金晃身便要去抓,樊劍鋒忙出聲制止,用這丹影之術找到他們家人,不是更好嗎?免得自己幾人跑腿。
至於是不是真的就是二伯一家,樊劍鋒心中卻根本就沒有多想,畢竟在他心中,這二伯是身體前任主人的二伯,不是他的二伯。
將屍體丟在一邊,樊劍鋒將一枚靈石放入中堂牆面上的一個漩渦形凹槽中,漩渦咔嚓一轉,立刻傳來了店老闆的聲音:“天甲號客房,馬上就來!”
不到二十息時間,房門便被敲響,樊劍鋒打開房門,那店主人提着一隻水壺,走了進來。
“不知幾位……”看到範興祖的屍體。店老闆頓時將話嚥了下去。
“你認識這個人嗎?”樊劍鋒既然無法從吸術得到此人的信息,那就問人唄。
店老闆苦笑一聲:“他是範府的二府主,可以說是街面上的一霸,仗着範府的勢力,魚肉鄉鄰,禍害百姓的事情不知幹了多少,沒想到今天栽在了四大神座不知那一座的手中了……也是活該啊!”
樊劍鋒注意到的是‘四大神座’,可柯掌金卻在意的是這個範府。
“範府?範府主人是誰?”柯掌金眼中的神色很複雜,忐忑中帶着希冀。
他希望這個範府就是樊明義,可剛纔聽到這範興祖是範家的二府主。心中卻有點忐忑,畢竟樊明義除了樊明禮,絕對沒有其他兄弟。
“範府在兀鷲城城東,勢力很大,跟城主府是死對頭,你要問範府,這兀鷲城恐怕沒人知道,尤其是範府範家主範明義……”
店老闆話還沒說完,柯掌金騰的一聲站起身來。滿眼激動,忽然一把抓住那店老闆,急聲問道:“他…他們家有沒有一個叫做鍾石的人?”
“嘿,本以爲你們是外地人。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的?的確,範府有個叫做鍾石的人,說到底,這鐘石。纔是範府的基石,整個範府都將鍾石當成是太上皇一般,地位可了得了。而且聽說他跟…跟天域神山鷹神部落的關係很不錯!”
店老闆此話一出,柯掌金簡直要瘋狂了,幾十年了,他終於找到了啊!
可樊劍鋒跟樊明禮、秦素心三人卻臉色有點難看。
無他,這範興祖是怎麼回事?關鍵的問題是,眼下這混蛋死了……
“老闆,你剛纔說四大神座……勞煩你給解釋一下如何?”樊劍鋒在意的是這個問題。
“四大神座啊,幾乎沒人不知,那便是天域神山鷹神部落的‘鷹擊長空’四大神座,第一位是鷹搏空神座,第二位是姬天威神座,第三爲是長風舞神座,第四位則是悟空禪神座。剛纔那位,自稱本座,在這天域神山啊,敢自稱本座的,就只有這‘鷹擊長空’四大神座之一了!”
“原來是這樣……”樊劍鋒瞭然點頭。
店老闆離去,樊劍鋒還沉浸在這‘鷹擊長空’四大神座的事情之中,忽聽柯掌金怒罵一聲:“鋒兒,剛纔我就說了,你就應該把那丹影之術抓住!現在怎麼辦?你現在讓我怎麼去見鍾管家?”
“怎麼會這樣呢?兩家還沒見面,鋒兒就殺了……哎!”樊明禮也是滿臉的苦澀。
秦素心看看柯掌金,又看看樊明禮,忽然叫道:“怎麼了嘛?鋒兒怎麼了?鋒兒又沒殺他,他修爲被毀,而且是被高人毀去,鋒兒只是幫他結束了痛苦而已,有錯嗎?”
見柯掌金與樊明禮都閉嘴不言,秦素心騰的站起身來,一把抓住樊劍鋒的手:“鋒兒,跟娘離開!什麼你二伯不二伯的,沒見過,也就當沒有了!”
“素心,你這是做什麼?”柯掌金眉頭一皺,站起身來。
秦素心眼中淚水翻滾:“師父,我們走吧,我就鋒兒這麼一個孩子……師父,我們不找他們了好嗎?如果他們認定是鋒兒殺了這個人,鋒兒還會有命?剛纔這個店老闆說了,範府能跟城主府對着幹,想想他們的強大……”
她已經在哀求了,他不知道兒子會面對什麼樣的問題,如果這所謂的樊明義真能看重兄弟之情,而不在乎其他的,那還有一線轉機,可…可是幾十年不見的兄弟,能親到哪裡去?恐怕還不及人家這個範興祖親。
她寧願不要這個親戚,也要讓自己的兒子活着,甚至她寧願永遠都不認祖歸宗,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這就是一個母親的想法,很簡單,很真實,真實到讓樊劍鋒心都在顫抖。
“娘,你放心吧!你剛纔一句話說的很對,我不就是在幫這人解脫嗎?真正害了他的,是那位神座,這裡太多的人都可以作證,咱害怕什麼?”樊劍鋒擡起手擦了擦母親的眼,呵呵笑道。
“可……”秦素心還想說什麼,卻被樊劍鋒打斷了:“再說,他們想殺我,還要問問我願不願意呢!不過畢竟是一家人,我會審時度勢的!放心,保證無事!”
樊劍鋒發誓賭咒,死命保證,秦素心這才勉強答應,懷着一顆擔憂的心,就此睡去了。
天本來就快亮了,一個時辰之後,原本沉睡的秦素心忽然驚醒,抓起樊劍鋒就跑,打死也不去了。
一家人有糾纏了一陣,到後來,柯掌金也同意不去了,樊明禮也同意不去了,可樊劍鋒卻還是要去,甚至放開家人直接向城東走去。
樊劍鋒的性格,家裡人都是知道的,如今修爲提升之後,更是有自己對待事情的看法和態度,想起去北海荒的事情,一家人只得無奈的同意。
然而一家人還沒走出幾步,遠處兩隊人便殺了過來。
這兩隊人共有十八人,十八人沒人騎着一頭樊劍鋒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妖獸,十八個人,每個人的修爲,竟然都是青級五層,在這十八人之後,兩名藍級巔峰強者騎着同樣的妖獸,一行二十人,氣勢洶涌而來。
“範府,那是範府的蛟馬五十四騎,看這蛟馬的氣勢,應該是最弱的青級十八騎了!”
“雖說是最弱的,一般人,嘿嘿……”
“難道今天範府跟城主府東西兩邊又要開戰?”
“屁話,這去城主府的方向不對啊!你還沒睡醒吧?”
路上,行人議論紛紛,紛紛指指點點,討論這這些騎士。
“蛟馬?”樊劍鋒看着這兩隊修士胯下的妖獸,模樣的確似馬,但肋生一雙短小的肉翼,比尋常馬匹要高大的多,而且微微張開的馬嘴中,獠牙竟然如鋸齒一般,顯然,這蛟馬……不是草食性動物!而且每一頭,都有着五級妖獸的實力。
“青級修士,配五級蛟馬,這還是最弱的?”樊劍鋒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範府蛟馬五十四騎,這只是最弱的十八騎,那麼還有十八騎呢?難道……是藍級修士、六級妖獸還有……一十八名紫級修士以及一十八騎七級蛟馬?
想想那陣勢,樊劍鋒心頭也是一怔,師公三人此刻顯然也聽到了人羣中的議論之聲,幾人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
“鋒兒,聽孃的話!快走!”秦素心緊緊捏着兒子的手,低聲說道。
樊劍鋒微一沉吟,搖了搖頭,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他跟樊明禮一樣,都是自小都沒見過父親的孩子。他知道樊明禮心中的暗傷,他也明白柯掌金的心情。
眼下糟糕的局面,只是自己家人的猜測而已,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畢竟,一切還沒有擺到檯面上,形成對壘的局面,而且對方還不知道自己幾人的身份!
轉眼,二十騎蛟馬,二十名青級修士,在兩名藍級強者的陪同下,緩緩將樊劍鋒一家人包圍在了裡面。
遠處圍觀的衆人頓時議論起來。
“奇怪,範府竟然拿蛟馬騎士對付這四個人?”
“四個人看起來還是一家子!”
“噓,你們不知道就別說,聽說範大爺喜歡上了那個女人,昨晚本來施展了計謀想要得到那女人,結果卻被這幾人給殺了!”
“放屁,你從哪裡聽到的狗屁言論,昨晚之事,我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甚至看到了神座大人……啊,誰?誰抓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