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這是要去哪裡啊?”唐衍被勒的有些喘不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句話。
此時此刻他和秦禹正被蹩臉老頭兒從祁園拎着向北飛呢,因爲祁園本身位置就偏,又是楊允文居住的地方,而此時恰巧趕上御林軍和王府的衛隊在互相熟識交接,而衍詔門的暗哨也被楊允文撤的差不多了,因此癟臉老頭兒纔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夾着兩個大活人施展輕功,說是飛,其實誇張了一些,準確地說應該是大跳!畢竟是一個乾巴老頭兒帶着兩個大活人啊,飛?真正的輕功可沒有那麼誇張。
癟臉老頭聽到唐衍問,又瞧瞧身後的壽王府,找了一處空地將唐衍放下,然後把秦禹放到了他的懷裡。唐衍看着已經完全沒有知覺的秦禹,心情很是複雜,現在的他,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癟臉老頭兒的身上。想到這裡,唐衍擡頭看了看這個自己剛拜的師傅,雖然這個老頭兒平時說話挺沒個正形兒的,但是實際上卻一點都不做越禮的事情,就像現在,他一個勁兒的說丫頭長小子短的,實際上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暱稱,看着癟臉老頭兒一臉能夾死蚊子的褶子,唐衍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親切感,趁着休息的空當,他開口問道:
“老頭兒!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有多厲害?”話一問出口,唐衍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三歲的小孩子,有多厲害?恐怕這個不好定義吧?
癟臉老頭兒像是教訓楊允文那樣,敲了唐衍一記:
“臭小子!師傅都不叫!當然是找地方救你這個小娘子!”老頭兒說着,擡頭看了看天色。
“在我們家鄉。老頭兒是對長者的尊稱。就像你叫我臭小子一樣!”唐衍連忙捂着腦袋狡辯,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孩子一樣,雖然有點兒傻,可是卻感覺很溫暖。
癟臉老頭兒白了他一眼,似是在回憶很久遠的往事一樣,說道:
“我叫禾鬼,曾經在江湖上名噪一時,如今,已經默默無聞了,只剩一把老骨頭了!”老頭兒說着。唏噓了一聲,好像是要把心裡地負擔和沉重全都吐出來一樣,不等唐衍再問什麼,老頭兒又繼續說:
“我說臭小子!師傅我其他地事情你也別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就像你從前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一樣,咱們就珍惜現在的師徒情份。如何?”癟臉老頭兒笑着說道,滿是滄桑的臉上閃着狡黠的精光。唐衍也別有深意的笑了笑。答應道:
“好!”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禾老頭兒總是讓他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兒,爲什麼他非要收自己做徒弟呢?可是他又完全感覺不到他有什麼惡意。沒有時間多想,癟臉老頭兒又說:
“那麼練功就從現在開始吧,你將這個小丫頭負在自己的背上。跟着爲師向前走!”說完。癟臉老頭兒已經一路小跑着前進了。
唐衍看了看懷裡的秦禹,輕吻了她一下,說道:
“小禹!別怕!你一定會醒過來的!”然後便負起秦禹。朝着禾老頭兒的方向也開始一路小跑,只要自己努力一點,秦禹就有活着地希望!
一路的青草、一路的花香、一路的鳥鳴、一路的美景一一在唐衍的余光中一閃而過,可是他卻沒有多瞄一眼地時間,因爲他現,不論那禾老頭走也好跑也罷,他始終都追不上他,靠的,這老頭走路地度恐怕都是國家運動員徑走的度了!最重要的是,禾老頭兒也早就放下了話兒,秦禹能不能活,他也不知道,因爲他只是知道秦禹中的是什麼毒,正常情況下應該使用什麼樣的方法,當然,贏取地時間越多,希望就越大,然後好像是害怕唐衍心裡地希望太大了,禾老頭兒最後還不忘記補上一句: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唐衍的心又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感受着秦禹微弱地氣息,唐衍在心裡暗下決心,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努力爭取更多的時間!心裡的想法支配着四肢的行動,當唐衍揹着秦禹跑到一處山腳下的時候,他已經筋疲力盡了,身上的衣衫也已經被汗水浸透,就像是被雨淋了一樣,用力一擰,汗水便嘩嘩的滴了下來。
見唐衍的呼吸平穩了一些,禾老頭兒遞過來了一個水袋,唐衍的嘴巴已經渴的快要冒煙兒了,拿到水袋剛要往自己的嘴巴里灌,一下子想到了秦禹,於是唐衍忍着嘴巴里面火燒火燎的乾渴,給秦禹餵了半袋子水,這丫頭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缺了水可不行。將秦禹餵飽以後,唐衍看着禾老頭,舉了舉手上的水袋,用行動詢問他是否已經喝過了,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禾老頭笑着點點頭,意思是自己已經喝過了,這麼熱的天兒,雖然他沒像唐衍一樣揹着個人,但是這麼遠的路程,也顯得有些疲憊了。唐衍剛纔的行動,全被他看在了眼裡,此時的禾老頭兒注視唐衍的眼神當中閃着趣味兒的光,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興趣,真的是越來越濃厚了。
唐衍這才心安理得的將袋子裡面剩餘的清水一口氣喝進肚子裡面,然後抹了抹意猶未盡的嘴巴,感覺這是自己到唐朝以後喝過的最爲甘甜的水了,興許是走得路程太遠了,唐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特別的疲倦,可是他卻不敢休息,擡眼看見禾老頭開始朝山上走,唐衍馬上將秦禹背到自己的身上,因爲害怕山路崎嶇陡峭,唐衍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將自己和秦禹的身體綁到了一起,然後看着禾老頭漸漸遠去的背影,鉚足了力氣追了上去。
天究竟有多高?山究竟有多峭?路究竟有多遠?情究竟有多長?愛究竟有多深?青山作證,大地明鑑,我唐衍不求和秦禹生生世世,請你讓她活過來,只要一輩子就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