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悅見狀一喜。“二十萬？”
陳馨竹噗嗤一聲，說道：“是兩百萬。一首。而且作詞作曲人跟改編權依然是我的。”
“什麼？兩百萬，你瘋了？”林欣悅叫道。
聽到這個數字，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從蘿莉的神情與語氣中，她又知道蘿莉沒有開玩笑。
然後，就見她認真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數字意味着什麼？”
陳馨竹點點頭，同樣認真臉地道：“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不是沒有賣過歌，我知道要怎麼賣。”
林欣悅聞言，當即噎了一下。
她忽然發現，眼前這個蘿莉並沒有她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單純可愛，分明就是一個張着大嘴的可惡大獅子。
：哼，這傢伙肯定是看出來我太喜歡這兩首歌了，所以才獅子開大口的。太可惡了這隻蘿莉。
然後林欣悅坐正了身體，有點戀戀不捨地看了她手上那兩張紙一眼，又說道：“我的確是很喜歡你這兩首歌沒錯，但這個價錢實在太離譜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國內頂尖作曲人的行情是多少錢一首歌？”
陳馨竹搖搖頭，“不知道。”
“這就對了。你賣東西總得先了解市場行情嘛，總不能張嘴就來。”林欣悅鬆了一口氣，後背靠着椅子上，一副你年紀小不要亂說話的模樣，又道：“你知道現在咱們國內最頂級的一個作曲人一首歌的要價也不過百萬左右，作詞人一首歌也就十來二十萬。你這樣子一開口就直接要兩百萬，那豈不是比這些專業的作曲人還要高？這不是亂來麼？”
她停頓一下，又道：“再說了，現在專輯市場也不好，現在年輕人都在網上聽歌了，真正肯掏錢買專輯的人不多！所以你要這個價錢，就算我其他歌一分錢不用出，這張專輯肯定也是虧錢的。”
但陳馨竹聽完，卻是撇了撇嘴，心想：信你個鬼，你這個女人壞得很！
如果按照她的話，事情的確是這樣沒錯，但賬有時候不是這樣算的。
沒錯，如果真的是隻按賬面上來算，現在這個時代出唱片真的是不划算。
因爲現代新一代的年輕人家裡甚至連DVD或者CD也沒有，更別說什麼唱片機。所以說如果一張唱片能賣個十萬八萬張已經是了不起的成績。
但實際上，現在還是有很多歌手會選擇出專輯，爲的是什麼？
當然不是指望賣專輯那點錢。
他們指望的是人氣。
只有不斷保持着旺盛的人氣纔是一個歌手能繼續火下去的保證。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下一個專輯會不會有某首歌突然就火起來。
如果某首歌能火起來，那不說別的，就說這首歌轉讓個改編權都能獲得不少收益，而且還不計算因爲一首紅歌帶來的各種周邊收益。例如網上點擊下載收費、商演、通告等等。
所以，就算許多歌手明知道出專輯是虧錢的事，每年依然都會有不少的新專輯上市，爲的就是後續的收益。
因此，林欣悅提出這個虧錢的問題，在陳馨竹看來完全是欺負她一個娛樂界的新人什麼也不懂。
不過，她有一點說得也沒錯，這兩首歌的價錢的確是稍微貴了那麼一點點。
但千金難買心頭好，誰叫林欣悅喜歡呢。
接着，陳馨竹就說道：“如果你覺得貴的話可以商量。要不這樣吧，那首《說散就散》兩百五十萬，《體面》一百五十萬怎麼樣？《體面》便宜五十萬給你。”
林欣悅聞言，翻了翻白眼，“你當我傻逼啊，這叫便宜了嗎？那加起來還不是四百萬啊？逗我玩呢？”
陳馨竹攤攤手，“說真的。我這兩首歌要價真的不高了。而且它們還是我特意按照你的聲線特點打造的。如果你來唱這兩首歌的話，效果肯定很棒，包你一炮而紅。不，是紅上加紅。這點小錢錢，你這個大明星就不要跟我一個小孩子計較了。說出去也不嫌丟人。”蘿莉喝着奶茶，一臉鄙視地看着她。
林欣悅聞言，幾乎要被氣個半死。
：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麼？
這個世界上那有這麼不要臉的小孩子，簡直是小錢迷纔對吧？而且，我要是按照這個價錢來買的話，就不是大明星了，而是冤大頭。
“不行，這個價錢太貴了，而且超出我的預算太多了。”林欣悅搖了搖頭，“再說，我也不是沒有其他的選擇。我現在正跟田不易約歌，他是國內很知名的一個作曲人，他的要價最高也就五十萬一首，在你這裡買一首，他那裡都可以買四首了。”
“那你去他那裡去買啊。”陳馨竹冷不丁地又說了一句。
這句話一出，噎得林欣悅半響兒沒有回過氣來。
其實如果沒有聽到今天這兩首歌之前，她真的看中了田不易手上的一首歌。但聽完這兩首以後，她只感到田不易那首歌就黯然失色太多了。
而且就算她肯出這個價格，人家也未必肯賣給她，這纔是最大的問題。
相比之下，眼前這兩首歌無論是從詞曲還是與她本人的人設都相當吻合，這樣的好歌實在太難找了。所以，不碰到還好，剛好讓她碰到了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最後，林欣悅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蘿莉有多麼的難纏，只得氣呼呼地道：“好。一人讓一步，兩首歌一起打包兩百萬，而且改編權你也要讓出來，這已經是我預算內最大的讓步了。”
“NO，NO，NO，”陳馨竹搖搖手指，“最少三百八，要就拿去，改編權依然是我的。”
“兩百二十萬，不能再加了，改編權是我的。”
“三百八。其他不變。”
“兩百四十萬，再不賣我不要了。”
“三百六，不要就算了。”
“兩百八！”
“三百五，最後一次。”
“三百萬，改編權算我的。”
“三百五，其他沒得談。”
“三百。”
“三百五。”
“三百。”
……
“三百萬，改編權我不要了。再不賣我真的不要了。”
最後，林欣悅咬着牙道，看着蘿莉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她已經站起來了，如果這種條件，蘿莉再不賣，她就決定不要了。
簡直氣死人，比跟田不易那老頭子談還要糟心。
林欣悅想道。
蘿莉擡起頭，見到林欣悅已經摘下了墨鏡，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終於有點慫了。最後撇了撇嘴，說道：“好吧。你這人實在太囉嗦了，三百就三百，就當我半賣半送了，真是的。這麼大一個人也不知道讓一下小孩子。小氣。哼。”
林欣悅聞言幾乎昏倒，恨不得撲上來掐死她。
要不是這兩首歌她實在太喜歡了，也不用受這種鳥氣。平時在國內她除了圈內幾個大師級的作曲作詞人，她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而眼前這個蘿莉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讓她不得不想起蕭晴，她實在有理由相信這個蘿莉就是她派過來的臥底，肯定蘿莉是受了她的指使纔會將價錢咬得這麼硬，讓她受氣的。
：哼，你等着，小賤人。等我拿到這兩首歌以後，看我將你壓得你身也翻不過來。想跟我鬥，下輩子吧。
這樣子想着，林欣悅纔好受了點。
然後她伸出手，說道：“好了。價錢談好了，該把曲子給我了吧？”
“別急。一首交錢一首交貨。等你把合同擬好，把錢打過來再說。”蘿莉說道。
“你……難道你還怕我賴賬不成。我還要回去趕時間錄出來，東西先給我。”林欣悅叫道。
但蘿莉卻是不爲所動，無聊地攪動着奶茶杯，說道：“誰知道啊，這個世界壞人太多了。媽媽叫我帶眼鏡識人。所以，還是等你把錢打過來再說。”
林欣悅聞言又氣得半死。
她剜了陳馨竹一眼，說道：“把卡號給我，我現在叫人打錢。”
蘿莉聞言，臉上才露出了笑容，說道：“這纔對嘛。喏，給你！不要打多了，免得我要退，麻煩！”
說罷，蘿莉從座椅上的小包包裡翻出一張銀行卡給林欣悅遞了過去。
……
這時，702一行人正朝着三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