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給我走,咳咳……”老伯舉起桃木柺杖來轟白淺,急切之下他老邁的身子咳嗽連連。
“您別生氣,我走,我走。”白淺是善良的,見到老伯距離氣的不輕,急忙出了房間,並在老伯目光注視下出了柴門。
“咣!”
老伯毫不客氣地將柴門給關了,並從裡面鎖上。
白淺孤獨的站在門外,擡頭看着高掛明月,迎着冷冽的山風,凍的瑟瑟發抖。
白淺轉身要離開,但是隱約之間聽到‘嗷嗚,嗷嗚’的狼吼聲,氣氛立時間變得恐怖起來。
出於本能,白淺還是將腳收了回來。
白淺倚靠着柴門,將身子縮成一團,也不知道什麼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一轉眼即是次日天明。
“咯吱”柴門開了。
白淺猛然醒來,下意識用手撐地,這纔沒給摔咯。
“嘿!你怎麼還在這?”老伯手裡端着一碗粥,用筷子指着白淺,一臉怒容。
白淺緩緩起身,眼睛瞄到那碗白粥,不由自主地用舌頭舔了舔嘴脣,有氣無力地道:“我,我這就走。”
她原本也沒想着賴着,只是想等天亮好上路罷了。
“吸溜,吸溜……”老伯一邊看着白淺遠去,一邊吸溜着白粥。
如果你湊近了仔細看,你就會發現,老伯動靜雖然整的挺大,但他卻是一口沒吃。
單單就一碗稀飯,連點鹹菜都沒有,這確實難以下嚥,更何況還是嚐遍山珍海味,甚至都不需要進食的神仙。
老伯將柴門一關,恢復了本相,正是祝誠。
那天祝誠做了決定,爲了不讓自己侄兒戴綠帽子,又不耽誤白淺飛昇上神,他準備看着白淺,如此兩人相遇與相識就得要有一段故事,祝誠饒有興致地玩起了角色扮演。
“啥也不是,都糊了。”祝誠嫌棄地將手中碗一丟。多少年沒有下過廚了,實在掌握不好火候。
祝誠以手爲筆,在柴門上畫了一個圓,柴門上立時便出現一面鏡子,鏡子裡又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遠去的白淺。
只見她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小溪邊,趴着身子,捧起水來使勁喝了幾口,算是喝了個水飽。
“哎——”白淺長舒一口氣,就在起身的那一霎那,她直感覺天旋地轉,身子一軟就癱倒在地上。
“啊喲。”祝誠急忙變身老伯,推開柴門,只瞬息功夫便來在了小溪邊,伸手一探白淺額頭,滾燙滾燙。
吹了一夜的山風,白淺發燒了。瞧這手感,少說也得四十度。
“倒是將發燒這回事給忘了,那就加快劇情吧。”祝誠做神仙時間太長了,把凡人身子孱弱這件事給忘了。
本想給白淺來上一段三進三趕的戲碼,現在不得不加快劇情節奏,直接進入到最後一步。
祝誠將白淺抱回了茅草屋,熱水、熱毛巾、退燒藥全套道具都配合着擺上,實際上是祝誠施展吞天功,給白淺治療。
不到五分鐘,白淺退燒了,她好了。
“老,老伯,”白淺一睜開眼,就看到那兇巴巴的老伯,疑問道:“我怎麼在這?”
“你個小姑娘,沒走幾步就昏倒在溪邊,要不是我去挑水發現了你,你這條小命就沒了。”得虧是白淺腦袋瓜子不靈光,不然祝誠挑水這個藉口實在太差。
明明昨天還有滿滿一大缸水,他個小老頭用水哪會這麼快。
“你都已經昏迷兩天了。”
“兩天了!”白淺吃了一驚,也把本作者吃了一驚,這年頭連神仙也說謊,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謝謝老伯,我馬上就走。”白淺掀開被子下牀就要離開,她不想再被人趕了,那樣太傷自尊,太委屈。
“你等等,”祝誠卻是叫住了白淺,言道:“你真的失憶了?”
“嗯。”白淺點頭。
“這樣吧,廚房裡我熬了粥,你先吃口,我幫你回憶回憶。”
“嗯。”眼淚水在白淺眼眶裡打轉。
掀開鍋蓋,黑煙以及糊味撲面而來,祝誠尷尬的臉直抽抽。
畢竟是有幾分鐘時間,爲了求快,他這回火力着實猛了些。
“老伯,我自己來吧。”
只見得白淺左手拿碗,右手拿勺,一勺兩勺往碗裡盛粥,也不管滾燙的粥,把個頭一仰就喝了起來,看的祝誠嘴巴成O形。
“好吃。”
喝完之後她竟還給祝誠的糟糕手藝點贊,直聽的祝誠老臉一紅。
這孩子,不挑食,好養活。
說好了是邊吃邊想,那白淺她能想起來可就有鬼了,這個祝誠比誰都清楚。
一問三不知後,老伯言道:“這樣吧姑娘。你日後要是想起來就立刻走,想不起來就在我這住着。但是說好,不能白住,你得幫我幹活。”
“好。”白淺點頭答應,甚至於感動的眼淚水都出來了。
“別別別,我老人家最見不得這個。姑娘,人生在世,最無用的就是這眼淚。”老伯伸出老樹皮一般的手,爲白淺擦去淚水。
正色道:“記住咯別哭,感激放在心裡,仇恨也放在心裡。能報答時報答,不能報答就別給人添麻煩;能報仇就報仇,不能報仇顧好自己性命,等着看仇人下場。”
“嗯。”白淺成功接收了老伯價值觀,並將之貫徹始終。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可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你。”
白淺搖頭,表示自己連自身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來了,來了,最激動人心的取名環節來了。
祝誠心道:這次的命名權,誰也別跟我搶。
“那我就給你取個吧,”老伯假意端詳白淺一陣,而後道:“我觀你一身白衣,不若就以白爲姓如何。”
“好。”白淺自然不會有異議,點頭答應。
“嗯——”老伯捋了捋雪白長鬚做思考狀,而後眼睛一亮,言道:“素貞,白素貞,怎麼樣?”
我的老天爺,取出這麼個名字,他還有臉洋洋得意呢。
“好聽,好聽。”白淺捧場叫好,從今天起她就叫白素貞了。
“老伯,您叫什麼?”素貞問道。
“我叫——”祝誠賣了個關子,喝一口粥道:“郭德綱。”
噗!
啥破玩意兒,一股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