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姐姐和姐夫的養育之恩,這是應該的。
至於下一步的讓白蛇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葉柯自然不會反對。
不管是黃梅調版本的白娘子,還是朝廷臺版本的白娘子,還是徐老怪的白娘子,都是集美麗、善良於一體的。
這種美人能夠主動投懷入抱,葉柯身爲男人,自然不會拒絕。
更何況,白蛇身旁還跟着一個青蛇,心甘情願做她的丫鬟。
丫鬟是幹嘛的?西廂記裡怎麼說的,“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鴛帳,怎捨得疊被鋪牀。”
可見丫鬟就是通房丫頭,就是平兒的角色,白蛇在手,青蛇還會遠嗎?
別怪葉柯花心,自從和葉秀珠陰陽兩隔之後,葉柯的心已經變得強硬無匹了,但並不妨礙他追求武道之心。
紅色光明佛都有三任老婆,花帥更是爲了一片森林放棄了一朵鮮花,他們都堅持本心,服務萬民,沒道理葉柯做不到。
前世網上總是調侃,董永草過仙,寧採臣日過鬼,許仙上過蛇。落十一連一條毛毛蟲都不放過。
其實這是走入誤區了,因爲這些男人在嘿嘿嘿的時候,在他身下配合的是人,是經過多年修煉變成人形的美女。
不然誰會真的去睡奇形怪狀的東西?
即使周穆王到西邊去和西王母幽會的時候,他嘿嘿嘿的是一個美女,而不是人身虎頭的妖怪。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此時的許仙,也就是葉柯,長着一副文弱書生小白臉的模樣,符合自宋真宗以來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審美標準,難怪那條美女蛇會喜歡了。
“漢文啊,別傻站着了,飯菜做好了,快過來吃飯。”
葉柯嘿嘿一笑,一臉振奮道:“好香啊,姐姐做的飯菜就是好吃啊?”
“漢文,你這嘴巴真甜,看來果然是身體好了。”
許嬌容笑着輕點了點許仙的額頭,臉上眼中全是寵膩之色。
一旁的李公甫輕輕一笑,大馬金刀坐在主位,擺了擺手笑道:“好了,快點吃飯吧!”
酒足飯飽之後,許嬌容手腳麻利端着盤子清洗,葉柯看了看李公甫,小聲道:“姐夫,我想給你商量一個事!”
“什麼事啊?”李公甫大刀金馬的坐在主座上,看着自己的小舅子,笑着說道。
“姐夫,我不想去學堂讀書了。”
“什麼,你不想讀書考科舉?”李公甫微微一怔,隨即驚道:“那怎麼行?你姐姐就盼着你出人頭地,姐夫也不願意你像我一樣,整天在衙門裡受氣!”
李公甫是縣衙的捕頭不假,可惜在衙門裡待久了,經歷了太多的烏煙瘴氣,還經常被縣尊、通判欺負,很多時候還得背黑鍋,因此時常心裡窩着一股氣。
此刻見許仙這麼不上道,便將自己的人生經驗說了出來。
葉柯搖搖頭,嘆道:“姐夫啊,你有所不知,科舉這件事,就像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考個童生都不容易,更何況是秀才了,更何況,每年的名額就這麼多,一多半都給了富貴人家了,小弟讀書本來就不擅長,這一下更擠不過去了。”
李公甫默然。
老話常說,科舉是寒門子弟上進的難得出路,世人就以爲科舉便是貧困子弟出人頭地的最佳途徑。
可是,這個寒門可不是指李公甫這樣的小門小戶,而是指鄉間的大地主大豪紳。
家中沒有幾百上千畝地,族中沒有幾代讀過書當過小官的子弟,族長家的宅院沒有幾進幾重,客廳裡不掛上一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的條幅,你好意思稱作寒門?
鄉下的每次的鄉試會試,主考官再清廉,再賢明,在想着爲國家選拔人才,評卷的時候也大多數會錄取寒門子弟,而不是貧民子弟。
原因就是人家佔據着足夠的教育資源,有着盤根錯節的人脈,主考官或多或少會被他們影響到,從而將錄選的大部分名額留給這些寒門子弟。
本來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了,一大部分名額被鄉紳子弟佔據了,剩餘的名額就更少了,那些貧寒家的子弟既要爲家裡養牛耕田,又要讀書明記,在學問方面怎麼可能和衣食無憂的寒門子弟相比?
別說地主鄉紳家多紈絝,那是洗腦用的,地主鄉紳家也不是傻子,也不會縱情酒色,不然怎麼延續家業,怎麼兼併土地,怎麼壓榨佃戶?怎麼大肆挖封建主義的牆角?
李公甫作爲小吏世家,年紀輕輕便做了縣內的捕頭,對這些情況熟的不能再熟了,聽到許仙這麼說,不由得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不讀書參加科舉了,那你將來幹什麼?”
“什麼,漢文不想讀書了?這怎麼行?”剛巧許嬌容清洗完鍋碗,回到客廳,聽到相公說弟弟不想讀書了,不由得大驚。
不待葉柯回答,許嬌容苦口婆心的道:“漢文啊,父母去世的時候,可是拉着我的手,叮囑你一定要努力進學,將來考個進士,好光宗耀祖,姐姐和你姐夫省吃儉用,供你上學,你怎麼說不學就不學了?”
“你看看你想現在,身體瘦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讀書考秀才,將來怎麼過日子?”
“再說了,你不學了,讓你姐姐怎麼給死去的爹孃交待啊,嗚嗚嗚嗚……”
許嬌容說着說着,不由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娘子啊,先不要哭了,漢文這不是在給我們商量嗎,這種事情,哪能他自己做決定呀?”李公甫連忙勸道。
這一點他是個爺們,很尊重妻子,不耍大男子主義。
葉柯也連忙道:“姐姐啊,父母的生育之恩,姐姐和姐夫的養育之恩,弟弟沒齒難忘。”
“弟弟也知道書中自有黃金屋的道理,也想想努力讀書,考中秀才,乃至進士,可是你看,弟弟也一直用功讀書,可是在學問上絲毫沒有進步。”
“不僅如此,還因爲常年讀書導致身體文弱不堪,以至於昏倒在地,嚇得姐姐以淚洗面。”
“既然讀書沒有進展,還導致身體文弱,那又何必在讀書呢?常言道,條條大路通羅……那個,通京城,對條條大路通京城,只要弟弟有心思,肯動腦子,肯定也能做出一番事業的。”
一席話說得李公甫連連點頭,連許嬌容也停止了哭泣,面色也漸漸地恢復了正常。
葉柯見狀,又趁機繼續忽悠,說了一大堆寒門小戶讀書沒有前程,還耽誤維持家業,當真是得不償失的歪理,果然說通了許嬌容。
李公甫算是看通了世事,知道以許仙在讀書上的體現,也很難在科舉一路上有什麼進展,而許嬌容一個婦道人家,見丈夫和弟弟都這麼說,也就信了幾分。
“那漢文啊,你不讀書,有什麼打算沒有?”
李公甫也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姐夫能幫的一定幫忙!”
“謝謝姐夫!”葉柯先謝過這位姐夫。
然後道:“我一向在學堂讀書,沒有經歷世事,想這幾日在在城內城外轉悠轉悠,看看有什麼可以進取的方向。”
許嬌容道:“要不這樣,漢文啊,我跟慶餘堂的王員外關係比較熟,他那裡也需要一個幫徒,要不我給他說說,你去那裡做工吧!”
李公甫點點頭道:“不錯,所謂不爲良相便爲良醫,慶餘堂的王員外我知道,人品和醫術都不錯,漢文要是去了,絕對能學到東西。”
葉柯卻搖搖頭:“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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