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終於從奏章中忙完了,難得閒情約着德妃在御花園走走。
德妃對於李禹的主動邀請心中還是有些小得意的,因爲他最先想到的是自己,這後宮的女人比位份,比出身,比樣貌,但最重要比的是在皇帝心中的位置,縱然她失去孩子又怎麼樣,她還年輕,還會有的,如果皇帝今晚翻的是她的牌子的話。
正想着一擡頭便對上李禹低頭看過來的眸子,那一刻風吹帶過片片花瓣,德妃裙角微微掀起,李禹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間,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對恩愛夫妻在深深凝望着對方。
恰巧這一幕就被站在不遠處的楚婉容看在眼中,目光一直都在看着李禹,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拽成了拳頭,指甲已經闕進肉裡也沒吭一聲,明明一臉冷漠可是心卻是痛的,她自己都不知道那高傲的姿態是時候瓦解的。
那段時間日日受寵,她是不屑的,但更多的是得意,這麼一個萬人之上的男人照樣會心動與她,甚至面對自己的冷漠時都沒有絲毫的生氣,是那麼的溫柔,溫柔的可以化進骨頭裡,可是現在這個男人正和殺害她孩子的兇手在一起!他知不知道!
那一日偶遇何婕妤才知道自己身邊那個叫小寧的宮女是一年前伺候德妃的,後來不知道什麼事情就被安排別處了,現在在她這做事,何婕妤不說還好,一說楚婉容就想起當時自己扭傷腳的時候小寧就離得最近,而且感覺有手在推她,因爲只是扭着腳而已也沒放在心上,現在想想,若不是那晚意外扭傷腳,又正好碰上良妃侍寢,良妃不會這麼明着找自己麻煩,若不然她孩子...
雲兒看着自家主子臉色不好:“主子,外頭日頭大,不如回去吧。”
楚婉容倔脾氣上來了:“不回!”眼眶已經有些紅了,只是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隱忍着沒掉下來。
德妃深情款款的看着李禹,因爲深愛,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把它表現出來。
“哈哈。”李禹在德妃的注視下突然笑出了聲,因爲他覺得德妃這個樣子有些呆傻。
德妃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皺眉:“皇上,您笑什麼。”
李禹笑了笑,爭嘴剛想要說話:“愛。。”
“主子,主子,您醒醒啊。”雲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在她順着李禹的笑聲看過去的時候,楚婉容下一刻就倒下了,驚慌之下就喊了出來。
李禹的笑容突然停滯,皺眉:“黃德海,怎麼回事。”說着視線一轉,這才發現遠處的人,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黃德海連忙說道:“是楚婉容。”
德妃一聽見楚婉容這個三個字很不悅的皺眉,但是腳步還是很快的跟上李禹:“快去瞧瞧,楚婉容本來就身子虛。”
雲兒一見李禹來了,連忙跪下請安:“奴婢殿前失儀,請皇上恕罪。”
黃德海心中嘖嘖,這真要是怕殿前失儀當時就不會喊出來了。
李禹沒興趣去跟一個小宮女計較什麼,彎腰橫抱起楚婉容,皺眉:“怎麼會昏倒的。”
雲兒低頭小聲的說:“主子近幾日都沒吃什麼東西。”
李禹沒說話,只是抱着楚婉容回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傳遍了後宮,不少妃子那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正巧金陵帶着梵音出來溜達正瞧見這一幕,怔了片刻就往回走。
梵音只得小步跟上。
琴香樓
隨着李禹前一腳踏進來,後腳王太醫就到了。
好在一輪觀察下來,王太醫說楚婉容只是太虛弱了,好好休養就可以了,而德妃也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識趣的離開,李禹哦了聲,在楚婉容身旁坐了一會,見她還沒有醒的跡象,正準備打算起身離開。
楚婉容先一步抓住了李禹的袖子,氣若游絲:“皇上...”兩個字裡卻是道盡了這些日子的思念。
李禹淡淡的一笑,抓住她的手:“好好休息,朕明天再來看你。”
楚婉容眼中閃過一絲傷痛,若是在以前她恩一聲便作罷,只是:“皇上能晚上來看嬪妾嗎”
李禹一怔,隨後溫柔的道:“好。”
楚婉容這才安心的放他離開。
出來後李禹擡頭看見樹上一隻小鳥在樹枝上跳動:“去西亭閣。”
黃德海:“誒!”
回去的路上,德妃的臉是一直繃着的,回到鍾翠宮的時候,習秋才說道:“娘娘,小寧說昨個何婕妤去楚婉容那認出她來了,恐怕何婕妤和楚婉容說了些什麼。”
德妃沉着臉坐在榻上:“何婕妤這個大嘴巴!”
習秋默聲候在一旁。
西亭閣
許金陵正對着青蓮的模樣,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可是這一筆下去整張白紙就被糊了一片黑墨,她寫字不錯,但是畫像就有點。
梵音站在一旁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青蓮非常聽從金陵的命令,乖乖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只是嘴巴上還說着話:“主子,奴婢打聽清楚了,那浣衣局來的宮女是蘭和的妹妹。”
金陵提筆的手頓了下:“?哦,好好照顧她們。”說罷又朝紙上畫去,只見不一會白紙上就出現了一個大圓裡面出現了兩個小黑點,鼻子用個倒7意思意思,嘴巴就是一橫,至於頭髮嘛,直接就是拿着墨去塗的。
許金陵看着畫像搖頭嘆息:“果然還不行。”
梵音已經在一旁笑憋的快岔氣了,然後朝青蓮朝朝手:“你快來看看。”
青蓮也很好奇主子會把自己畫成什麼樣,站在遠處撇了眼,愣了下,然後朝許金陵行禮:“奴婢先下去了。”
許金陵:“哎..”別走啊,然後就看着李禹站在門口。
青蓮連忙行禮,梵音也收斂了笑容。
李禹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剛看見許金陵提筆的樣子,再看見白紙上一片黑:“愛妃在畫畫”然後緩步朝桌子走過去。
許金陵立馬走在李禹前面,擡手就把那張紙揉了揉扔一邊:“不是呢,只是不小心把墨潑上面了。”
李禹笑意淺淺:“是麼”或許是因爲那一次的交融,讓兩個本是陌生的人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情感,願意縱容許金陵在他面前的這行動。
只是片刻不留神的時間,黃德海已經繞道許金陵身後把那團紙撿起來遞給李禹了。
許金陵囧,想要伸手去奪,但是想到身份,手又只能悻悻的收回,一張小臉皺的,有些討饒的說:“皇上,能別看麼”
此時李禹已經攤開那張紙了,李禹呆了一會,擡頭一本正經的看着她:“愛妃。”
金陵:“恩”
李禹:“這墨潑的不錯!”指着那一大片黑乎乎的頭髮。
金陵嬌嗔:“皇上!”
繼而李禹卻笑出聲來,手自然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這畫有意思,朕收藏了。”、雖然這一小動作李禹和許金陵當時都沒覺着怎麼着,但是在一旁的黃德海那可是看得真真的。
李禹轉念一想:“這畫上是誰”
金陵:“是嬪妾的宮女。”
李禹:“哦。”豪氣的往凳子上一座,玩心大起:“那愛妃幫朕畫一幅吧。”
【叮,恭喜您,獲得好感度20,累計90點,請繼續努力】系統君的聲音響起讓金陵高興了一會會,但是,想到要替當今天子畫像。
金陵哭:“......”大爺,您別玩我呀。
此時此刻金陵提着筆的手都是抖,這麼英俊的皇帝真的要被她畫成火柴人嗎猶猶豫豫的看了眼李禹,把心一橫,下筆,快很準,手法更是行雲流水毫不拖沓,不過分分鐘,一個皇帝版火柴人就出現了。
李禹拿起來看了眼,笑了笑:“黃德海,替朕裱起來。”
這話讓黃德海也不免嘴角抽搐了起來:“是,皇上。”
既然皇帝老大都說沒事了,許金陵就也沒必要難爲情了,反正就算被別人看了,那也是皇帝自己品味有問題。
李禹似乎知道許金陵的無所謂一般:“恩,愛妃的畫這麼好,朕一定替你好好宣揚。”
許金陵剛纔還散漫的眼神一下子就聚集起來了:“皇上!千萬別。”那真就是丟人丟大發了。
在許金陵的哀怨中,系統君的聲音又適時的響起【叮叮,許金陵小姐,您又獲得20點好感度,累計110】
幸福是建立在痛苦的基礎上的,不過許金陵的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
神色淡定的說:“皇上,嬪妾會給您丟人的。”哼哼,我是你的人,我畫的畫就等於是你畫的,我丟人你也好不到哪去。
李禹一愣,厚着臉皮說:“不會,反正不是朕畫的。”
許金陵:“......”
事後,李禹表示很開心,只不過那畫真的是被他裱起來了,掛在他昭陽殿,心情鬱悶的時候看看那副畫,心情會莫名的大好。
晚上,李禹還是去了琴香樓,只是並沒有在那裡呆多久,之間的談話也有些沉悶,楚婉容不懂其他妃子是怎麼討好皇帝的,皇帝亦是對她突然的套近乎有些反感。
如果說一個男人最開始是抱着一種征服的心態去對一個女人的話,那等到征服了感覺又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