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香樓突然死了人,還是楚婉容的貼身婢女,最重要的是是在太后生辰這一天,有宮女想,這雲兒要死也得撐過午夜在死啊,現在觸了太后的眉頭,還不知道有沒有個全屍。
這一夜因爲喝了點酒,金陵睡的還算是蠻舒服的,起了牀以後才知道這宮裡已經炸翻了鍋了。
賢妃忙着破案,便派人通知免了這幾次的請安。
對此許金陵只是哦了一聲,她倒是樂的輕鬆了。
梵音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一邊給她梳頭一邊說道:“主子,你不知道這雲兒死狀有多恐怖,口吐白沫,七竅流血,眼珠子都爆出來了,雙手還是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說着說着,語氣中竟然還帶着幽幽的恐怖。”
許金陵皺眉,心想,這宮女一定死的很痛苦:“那她沒有掙扎?”
梵音越說越來勁,放下梳子,順過一張小凳子就坐她旁邊:“怎麼沒掙扎,聽說雲兒的房間裡到處亂七八糟的。”
許金陵看了眼梵音坐下來的樣子,說道:“越來越沒有樣子了!”
梵音這才意識到吐了吐舌頭,站起來繼續給許金陵梳頭髮。
許金陵總覺得梵音說的都不靠譜,待她下去做事後,便把青蓮喚了過來,她並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但也需要了解後宮最新信息不是?
好在青蓮比梵音說的仔細,雲兒死亡的時間是在太后生辰的高.潮時間段,所以即使她房間裡磕磕碰碰的甚至呼救,估計也不會有宮女發現,而且雲兒死亡的位置就是在門邊,想必是想跑出來求救的。
那麼就有一個疑問,本就是熱鬧的日子,雲兒作爲楚婉容的貼身侍婢爲什麼會呆在琴香樓不出去呢
青蓮說:“聽說楚婉容想把那個宮女送去浣衣局,想來去壽宴就沒帶上她了。”
許金陵卻是搖搖頭:“雖然楚婉容不帶上她,但不代表她不能出去。”隨後又問道:“楚婉容可有禁足。”
青蓮:“那到沒有,楚婉容只是說不想看見那個宮女而已。”然後問道:“主子爲什麼不懷疑是自殺?”
許金陵只是回到:“換做你,你會嗎?”
青蓮搖頭。
不要問青蓮爲什麼會知道這麼清楚,宮女一死,第一個找的就是她主子,賢妃當着所有妃子的面問話,這些消息自然就滴水不漏的全部傳了出來。
許金陵點點頭:“還有呢”
青蓮:“而且御醫也表情,那宮女是中毒身亡,可是賢妃娘娘並沒有在她房間裡找到殘留的毒物。”
許金陵:“水杯裡也沒有”
青蓮:“水杯被摔倒地上,到的時候水已經幹了,賢妃娘娘特意命人把破碎的杯子收起,也並沒有查到什麼。”
許金陵表情凝重,也就是說這宮女的死最開始連怎麼中毒都查不出來了那下毒之人是有何等高明的手段不覺心中又沉重了一分。
長門宮
賢妃煩躁的把書往地上一愣,本想要借書來讓自己思維清晰,沒想到越看越煩躁,索性往牀上一坐,本來這宮女死了,只要安撫好太后然後找個理由說這宮女是自殺,這事就這麼玩了,可偏偏這宮女死樣實在太明顯了,謝太后又趁此給她出難題,說不能有冤魂。
呵!這後宮哪個人死的不怨偏偏趕上這個一絲頭緒都找不到的冤案!
婢女淨月端着杯水遞過去:“娘娘您先別動怒。”
賢妃拿過茶杯,這件事要是搞不定,謝太后肯定會指着她鼻子說,沒用!還怎麼管理後宮!這鳳印恐怕就要歸別人所管了!
賢妃想想就覺得氣特別不順,猛的喝了口水,奈何一口氣沒提上來,嗆得不停的咳嗽。
淨月連忙給她拍背順順氣。
都說天無絕人之路,正當賢妃捉急的不知從哪裡下手的時候,宮中竟然開始傳德妃與楚婉容之間的瓜葛,還說的有板有眼的,其中這雲兒就是中間人。
賢妃聽到這個消息真的很想大笑好麼。
許金陵正在午睡之中,被梵音突然拉了起來,說是賢妃娘娘有請,她琢磨着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這次沒有帶梵音去,把青蓮給帶上了。
梵音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主子給拋棄了,只能幽怨的目送兩人離開。
青蓮把前因後果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消息,說這楚婉容之所以想要把這個宮女給打發到浣衣局去,那是因爲雲兒是德妃的人,不知怎麼的被楚婉容發現了,這宮女就想投靠去德妃那,結果德妃也不願意再收這宮女,然後就是關於爲什麼德妃要把宮女安插在楚婉容身邊呢,再聯想到之前楚婉容流產,雲兒就是最靠近的人,所以一時間所有的留言都止於德妃。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德妃唆使雲兒告知良妃楚婉容有身孕,然後以意外懲罰至楚婉容流產,又或者是楚婉容不甘心自己孩子冤死,下手弄死了這宮女,等等等。
人啊,有時候真的就是經不住流言的摧殘。
許金陵到的時候德妃眼睛都哭紅了,坐在一旁抹眼淚,楚婉容則是黑着臉坐在另一邊。
賢妃倒是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隱忍着心中的笑意:“兩位妹妹應該知道本宮請你們來這所謂何事,爲了換兩位妹妹的清白,本宮特意把其他姐妹都請來,好摧毀這個謠言。”
德妃眼睛卻是紅了,但是眼淚卻沒掉多少,很是委屈:“賢妃娘娘,您是知道嬪妾的,嬪妾哪裡會如此狠毒,假借良妃娘娘的手禍害皇上的子嗣。”
說道子嗣,楚婉容心中又是一痛:“嬪妾雖然心疼未出身的孩子,但並沒有證據證明是雲兒做的,嬪妾絕對不會動用私刑,何況...”
坐在周旁的妃子們也紛紛點頭稱是。
琪昭容聲音極輕:“嬪妾也覺得這是不能光憑謠言來判斷。”
賢妃贊同的點點頭:“本宮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凡事不會空穴來風,這之間定是有什麼事,還望各位
妹妹配合本宮早早了解此事,換兩位妹妹一個清白。”
許金陵在一旁嘖嘖,賢妃還真是一抓一個準,這事定是故意有人散播謠言,若是她們不把之間的事說個清楚,恐怕賢妃還真就把這帽子安在她們頭上了。
德妃止住了哭泣,她是知道這事的後果,眉頭不悅的皺起:“雲兒並非嬪妾的人。”
楚婉容沒吭聲,她當然知道德妃安插在她身邊的是小寧,只是她並不打算去幫她證實這一點。
賢妃嘴角不禁勾起,雖然這件事對她來說也有點危險,但是拉上這兩個墊背的,或許情況會好轉一些。
德妃見大家都盯着她,轉頭看向楚婉容:“楚婉容應該很清楚,雲兒並不是我的人,小寧纔是,只不過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小寧也早就未和鍾翠宮有聯繫,這事何婕妤也是知道的。”
何婕妤本是湊熱鬧的,這會卻被德妃給拉了出來,畢竟這是很嚴肅的時刻,戰戰兢兢的說道:“當時這個宮女不小心衝撞了德妃娘娘,當時嬪妾也在場,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賢妃點點頭:“本宮也查到了,這宮女確實是離開鍾翠宮已經有一年多了,期間也並沒有探望記錄。”
聽到這話德妃心中狠狠的唾棄了下賢妃,既然已經證實了還要問她!
賢妃朝德妃笑了笑:“既然雲兒不是德妃你的人,那爲何會來鍾翠宮呢”這可是有人證的。
德妃也沒打算狡辯什麼,畢竟這都是有人看見的:“那是因爲雲兒發現楚婉容對宮女動用私刑,這琴香樓又是離鍾翠宮最近的,怕是擔心楚婉容做出什麼事,希望本宮前去阻止。”
賢妃一挑眉轉向楚婉容:“楚婉容,你怎麼說”
許金陵在一旁聽着,看了眼賢妃後面的大屏風,隱約有看見一腳明黃?色,再仔細看又沒有了,繼續聽着問話,這賢妃是要趁這機會一點一點把那些給挖出來啊,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啊。
楚婉容神色冷靜:“嬪妾並沒有動用私刑,只不過之前小寧確實是差點推到嬪妾,嬪妾不過是口頭上一些教訓而已。”這些可是有據可證的!
於是這個球又華麗麗的拋到德妃那了,說沒聯繫,誰信吶。
場面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的僵局。
突然黃德海從後面的屏風走了出來,在賢妃耳邊低語了幾句,說完,賢妃免得尷尬,點點頭。
這時候一直在屏風後面的李禹也走了出來,神色淡淡的掃過衆妃子,大家被這冷冽的眼神看的都有些心虛。
李禹的眼神最後落在坐在角落裡的許金陵,說道:“愛妃,你怎麼看”
說罷,大家都順着皇帝的目光看過去。
儘管許金陵已經很往後縮了,但是大家紅果果的目光還是把她暴露了,昭示着皇上叫的就是!
她只不過是個路人,這事跟她沒關係啊,卻不得不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