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蘭和來了。”青蓮帶着人站在金陵面前。
許金陵自打出了長門宮,頭就疼的厲害,看見蘭和也只能深深的嘆口氣,對青蓮擺擺手讓她下去,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什麼事。”
蘭和的臉上也有些驚慌失措,臉色很是憔悴,跪下重重的磕了個頭:“奴婢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說吧。”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蘭和把整個過程都說的很仔細,也說到雲兒想拖蘭和在許金陵面前說情,看看能不能把她要過去,只不過雲兒也心中明白,可能性很小很小,甚至沒有,先不說蘭和只是個二等宮女,且在金陵這說不上話,而且以一個貴人的身份哪裡敢向婉容要人
“就這些”
蘭和點點頭:“就這些。”
許金陵皺眉:“那你去的時候可有人看見”
蘭和:“倒是有幾個宮女看見,而且見面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偏僻的角。”她知道主子這是想辦法要給她擺脫罪名,也在極力的配合。
許金陵點點頭,好在這蘭和沒有讓她失望:“恩,就先這樣吧。”
蘭和應了聲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待蘭和離開後,青蓮便端着茶水進來,看見她主子就站在桌子旁邊,手中的筆在白紙上停停寫寫:“主子,奴婢有話要說。”
許金陵聽到了她說的話,擱下筆:“說吧。”
青蓮:“主子,蘭和的事情您別插手,把她交給賢妃處理就行。”只要和她撇清關係。
許金陵皺眉:“理由。”
青蓮:“現在最有嫌疑的就是主子您和琪昭容,若是您幫蘭和洗脫了罪名,那不就是等於說是琪昭容做的嗎這琪昭容有太后撐腰,即使這件事情確實是,以琪昭容的身份隨便搪塞個理由就行了,可是主子您也會因此得罪太后啊。”
許金陵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一個小小的貴人,不管是從哪方面都是經不起的,琪昭容她得罪不起,殺人這個罪名她更承擔不了:“蘭和是我西亭閣的人,光把她送去有用嗎”其實在這後宮,有多少宮女太監都是替自家主子頂罪的況且這事壓根就與他們西亭閣無關,這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誰心裡好受!
青蓮低下頭,她也知道即使把蘭和交給賢妃是沒用的,一個宮女怎麼可能弄的到□□:“可是主子...”
許金陵示意她不要說話:“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辦法解決。”
後來的好幾天,給賢妃請安的時候都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情,直到在一個沉悶的午後,賢妃告知大家已經找到真兇,這件事情纔算告終了。
原因是雲兒一直在暗地裡追求長生不老,所以自己有在收集藥材,賢妃調出了這幾年太醫院藥材的出入記錄,其中雲兒的記錄頗多,而且主要的藥材都是當年煉丹需要的,所以不難推斷雲兒是這是自食其果,斷送了自己的生命,恰巧是在楚婉容想要送她去浣衣局的時候。
總之這件事情在某些人還未來得及出手的情況下平息了。
不僅是許金陵,賢妃和琪昭容也都鬆了口氣,賢妃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皇帝已經可她充分的線索,加之她對後宮人脈的勢力都很清楚,琪昭容其實比愉貴人的嫌疑更大,如果真的要其中選擇一個的話,那必定是愉貴人,不管她有沒有做這件事情,何況太后她現在還得罪不起。
到了晚上,沉悶的天氣一下子變得涼爽了,轟隆隆的下起了暴雨。
許金陵睡眠本來就比較淺,而這雷聲還一下接一下的響着,讓她有種有火發不出的感覺,不能睡覺的孩子很痛苦。索性下牀乾點別的。
卻不小心驚動了身旁的人,李禹睡的迷糊,一手攬住她的腰,聲線低沉沙啞:“要去哪”
說話間又是轟的一聲響,許金陵被這突然來的雷聲嚇得整個身體都愣了下,李禹感覺到了,而且他也被吵醒了,不悅的皺眉,索性坐了起來。
許金陵見狀有些委屈的說:“皇上,嬪妾吵着您了。”
李禹穿着極爲寬鬆的袍子,中間一根極細的腰帶幫着,整個領口算是半敞開的,涼爽又方便,把她摟在懷裡,沒有回答剛纔的話,說道:“嚇着了吧。”
許金陵還算膽大,不至於被雷嚇得整個人哆嗦,就是這雷一陣一陣的響,弄的她心裡特別不舒服。
李禹起來,順手在房間內的盆栽利摘了片樹葉,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金陵靠在他的肩膀上,閉眼傾聽,竟然不知不覺睡着了,耳邊還是隱約能聽見雷神,但是心中沒那麼煩躁了。
李禹淡笑的看着旁邊熟睡的人兒,手不禁輕輕的放在她的小腹上,極小的聲音:“朕有些期待。”
不過李禹還來不及繼續睡,黃德海就已經在門口來報:“皇上。”
“何事。”李禹站在門邊,隔着門壓低着聲音:“何事。”
黃德海站在門口:“慈寧宮走水了。”
李禹面上冷笑,語氣卻異常淡定:“朕知道了,加派人手。”
黃德海一愣:“皇上,您不去看看”
李禹:“朕去能救火”
黃德海:“...不能。”他馬上會意:“奴才這就去加派人手。”
慈寧宮
謝太后嚇得練得慘白的坐在牀邊,旁邊的房間正在救火,本來她大半夜是睡得好好的,結果被雷吵醒,想着房間裡有悶,就讓婉和陪她站在門口吹吹風,誰知道剛他出門來,一道閃電就直劈不遠處的一顆大樹,接着又是連着記到閃電閃過,把慈寧宮屋頂上的一角給劈的掉了下來。
這謝太后畢竟是女人,玩心計也只限於人這一類生物,沒想到天上的神仙也會攙和一腳,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哪裡還有平時的雍容華貴那氣質,隨後,便是偏房走水。
謝太后手中緊緊的握着佛珠,簡直就一被嚇瘋的小白鼠,婉和怕太后這個樣子被別人傳出什麼,連太醫都沒能讓進來瞧,直接說太后太乏睡了。
好在火勢並不是很大,不過兩個時辰便徹底撲滅了,此時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有些太監小聲抱怨,好好的一晚上就這麼沒了。
不過謝太后也是一晚上沒睡,在這個沒法解釋自然現象的年代,神成了唯一的解釋,何況謝太后心裡也明白自己做過多少事情,有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
就算婉和想要安慰也無從下口。
不知道是不是人年紀大了,特別不經嚇,這一嚇吧,還不容易好,謝太后一夜之間整個人老了時多歲,就連平常保養的比妃嬪還好皮膚一下子出現了許多皺紋,白頭髮都出來了。
婉和急啊,謝太后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在對以前的事情愧疚嘛,這些事要是被皇帝挖出來,這太后的位置還做不坐的成了。
對此,李禹的表示就是:“母后養好身體。”
謝太后是已經沒發生氣了,倒是婉和氣的直跺腳,在謝太后旁邊不停的說:“皇上太過分了,要是沒有太后,哪裡會有他這皇位!”好在聲音也是一直壓低的火。
謝太后一個心思都在昨晚的事情上,李禹對她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早就無所謂了。
謝太后突然病重,不管是賢妃還是琪昭容,甚至後宮的一干妃嬪都是個好消息,這老傢伙終於是要歸西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着,林貴人的肚子也漸漸大了,中間也有好幾位妃嬪懷上了,於是謠言又四下散起,說這太后一病,皇帝的子嗣就開始多了,這太后就是皇帝的剋星啊,等等,很多不利於謝太后的情況,不過在這懷孕的妃嬪中卻唯獨許金陵還沒有動靜。
爲此,李禹來西亭閣更頻繁了,有次完事後竟然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像是能瞪出一個孩子來似的,許金陵被李禹這魔怔的樣子嚇着了:“皇上。”
李禹也是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點神經了,尷尬的笑了笑:“恩,愛妃的肚子真平滑。”或許有些情愫還是難以啓齒,始終未說出那句我想和你有個孩子。
許金陵被李禹的話雷到了,看着他的肚子:“皇上您肚子也挺平的...”
李禹:“......哈哈。”用手揉着她的腦袋:“傻!”
許金陵怎麼會不明白李禹的心思,只是孩子這一事她想站穩腳跟再說,如果她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的孩子的話,那她寧可不生,她也知道李禹一定會保護好她的孩子,可是昨日閒逛不小心逛到了靜怡軒,看着那不過一歲多的小公主窩在敬嬪的懷中,一口一口吃着那湯藥,即使她遠遠站着都能聞見那苦味,何況一個小孩子,她能看見敬嬪眼中的苦澀和心疼,甚至她去抱小公主的時候那重量就如一朵棉花一樣。
李禹不知道許金陵在顧忌什麼,權當是自己不夠努力了,那就繼續吧。
李禹淡淡一笑:“愛妃,長夜漫漫,不要浪費。”
許金陵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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