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事情是早已經猜到了的,但是當親耳聽到別人說出來的時候,許金陵那一刻恍惚了,其實她若要有一絲慈悲之心的話,姚才人也就不會死了,而趙榮華亦是如此。
姚才人的死在後宮之中算不上是多大的事情,只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姚才人是誰?誒?怎麼又死人之類的。
明明還只是早晨,天空卻是灰暗的,不過一會,便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帶着涼意灌進屋。
梵音連忙起身把窗戶關好,再從新坐回到許金陵的身邊,忙着手上的活。
許金陵逗弄着李珺,但卻臉上沒什麼笑意,只有李珺眨着大眼睛咬着小手,手腕上的鈴鐺隨着他的動作叮叮噹噹打破這一室的安靜。
不過一會,青蓮便夾雜着冷意推門而入。
許金陵擡眼:“怎麼樣?”
青蓮:“賢妃似乎查探到姚才人的死和趙榮華有關,現在把人帶去長門宮了,娘娘要不要去瞧一瞧。”
許金陵聽完後目光便又回到李珺的身上:“沒必要,本宮只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
滴滴...
許金陵:“好了,沒什麼事你們就下去吧。”
青蓮和梵音對視了一下:“是。”
待人走後,許金陵這才仔細的聽着那邊傳來的對話,一手拍着包包的小肚子。
長門宮。
趙榮華不禁失笑,這賢妃接到消息和得出結論到把自己帶到長門宮也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半個上午都沒過,這應該說賢妃辦事效率高呢,還是早就準備好就等着自己上鉤?
習慣性的摸了摸眉角,不過好歹也得爲自己辯解一下吧:“娘娘,嬪妾與姚才人無冤無仇,我何故要殺她?”
賢妃溫柔的笑了笑,從月蓮端着的托盤中拿出一支蝴蝶釵:“如果沒有錯的話,這隻簪子應該是趙榮華你的吧。”
趙榮華無奈一笑:“娘娘,這種款式的簪子許多宮妃都有,說不定這只是姚才人的。”
不得不說,這趙容華鬼門關走了一趟確實變聰明瞭許多,只是這後宮之中沒人會幫她,也不敢幫她。
賢妃冷笑:“既然趙榮華你這麼說的話,本宮再給你找出人證好了。”
不一會,裴貴人和一名宮女被傳了進來。
賢妃開口就說:“裴貴人,據楚順儀說,昨日邀約你也在場?”
裴貴人一直低着頭:“是,嬪妾有幸得楚順儀邀約。”
賢妃請恩了聲,似乎是在對什麼表示滿意一般,繼續說道:“那你可記得當時趙榮華身上的配飾,老實回答本宮。”
裴貴人應了聲,把昨日趙榮華的穿着,甚至腰帶的顏色,什麼樣的妝容,以及頭上戴着幾樣配飾都說的清清楚楚,當說的蝴蝶釵的時候,賢妃便讓人把這隻釵給裴貴人看,裴貴人連連點頭稱是這個款式的。
當然,爲了更加具體的證明這隻蝴蝶釵是趙榮華的,被傳來的還有一隻伺候姚才人的宮女。
也不知道是因爲賢妃太霸氣了還是因爲心裡害怕,賢妃問她的話的時候竟然手在抖?
趙榮華看了眼跪在旁邊的裴貴人,她一直在繳自己的袖子,而那宮女則是抓住自己的裙角握成拳。
賢妃眼中閃過一絲嫌棄,表示她對這個宮女的表現不是很滿意:“本宮問你,可是你伺候姚才人洗漱穿衣的?”
那宮女:“是奴婢。”
賢妃:“那你可知道姚才人的配飾之中可有蝴蝶釵?”
那宮女明顯說話開始緊張了:“姚才人一直不喜歡蝴蝶所以也沒有蝴蝶釵這一類的配飾。”一口氣說完,然後低着頭緩慢的喘氣。
啪!
賢妃一拍桌子:“人證物證俱在,趙榮華你還想狡辯。”
趙榮華無奈的攤了攤手:“娘娘,嬪妾到現在只不過說了兩句話,哪裡狡辯了。”
賢妃:“......”這不是重點:“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趙榮華:“嬪妾有話要說,娘娘,這蝴蝶釵本就是常見之物,昨日嬪妾帶了也不能代表她是嬪妾的,何況......”越說越詳細,賢妃要掩蓋的東西越多,這個殺人的罪名就越蹩腳。
遂:“夠了,本宮不想聽你解釋,證據確鑿你休得再狡辯,趙榮華謀害宮妃,拖出去杖斃!”
我去!人家死亡是疑點重重,她死亡是槽點多多啊,沒法比。
只不過趙榮華再怎麼認命多少也要反抗一下把,用力過猛把拉她的太監給推的連連後退了幾步,然後不小心撞上還跪着的裴貴人,然後便是整個人壓在裴貴人身上。
裴貴人立刻把那太監推開站起來。
反正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趙榮華瞬間猶如脫兔,一邊閃躲一邊大喊大叫:“滾開,滾開,都給我滾開。”然後就聽見各種東西摔破的聲音。
許金陵在另一頭揉了揉耳朵,這貨真能鬧,不過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大鬧一次也是挺好的。
那些太監是抓不住趙榮華的,因爲趙榮華太靈活了,而且那些太監沒了那玩意就跟沒了力量的源泉似的,那動作和女人有啥區別,來一個踹一個,還都是往肚子上踹,然後就是哎喲哎喲的倒地上。
賢妃被這場面給震驚到了,這後宮的妃子再大膽也不敢這麼玩啊:“快,快給我抓住她!”
突然,趙榮華手中拿起一個青花瓷揚起就要對着誰砸過去,另一旁的太監就想上前抓住她,但是趙榮華一個回眸,笑到:“砸你喲~”
那太監就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當然最後的結果還是以趙榮華被抓告終。
賢妃安撫了下受驚的心靈:“來人,把趙榮華給本宮拖出去!”
趙榮華攤手錶示無奈。
“等一下!”這個時候德妃剛好卻是剛剛趕到。
德妃走了進來,路過趙榮華的時候低眉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賢妃面前。
“嬪妾聽說趙榮華謀殺宮妃,賢妃娘娘這是怎麼回事啊?”
賢妃皺眉,看了眼德妃,笑了笑:“這事讓本宮慢慢說來。”然後一個眼神示意讓人把趙榮華拖出去。
可是德妃帶來的人卻堵在那裡不動,那些侍衛又不好意思推開這些嬌滴滴的宮女們,只好爲難的看着賢妃。
賢妃眉毛一橫:“德妃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德妃笑了笑:“嬪妾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趙榮華謀害宮妃一事可以等皇上回來再做處置。”
賢妃也懶得再笑嘻嘻的做好人模樣:“怎麼,德妃是覺得本宮不配處置趙榮華嗎?何況當時她謀害皇嗣本就是死罪!”
這句話正是德妃的軟處,怎麼辦,救還是不救?救了也不一定能救下來,若是不救她就別想扳倒賢妃了!那封信上是這麼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