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一日,趙淮溪是頂着另一幅模樣出現在許金陵面前的,而當時許金陵也只是以爲趙淮溪會傳聞中的易容術,所以也並沒有多想什麼,其實不然,那副身體纔是趙淮溪真正的身體。
當年趙淮溪穿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被扣留在隨身空間之中,靈魂則是鑽入了這趙榮華的體內,不得已趙淮溪只好把自己的身體放在隨身空間裡,好在空間的時間是靜止的,她也就頂着趙
榮華的身份過日子。
如今徹底離開皇宮了,趙淮溪自然是要從新做人了,離開許金陵那一行人後,趙淮溪便來到京城的郊外,找了條有小河的空地,把趙榮華的屍體從空間裡放了出來,給了她一個簡單的火葬。
趙淮溪拍拍手,看着那青煙緩緩上升:“怎麼說你最後還是自由了。”
趙淮溪想了想,空間裡裝了不少皇宮帶來的好東西,怎麼說她也是個小富婆了,如果說就這麼揣着銀子到處遊山玩水也是不錯的,就是一個人太孤單了,而且錢總是會花完的,不如拿這些銀子做點生意,至少有經濟來源了,這輩子纔會不愁。
想着就準備回到城內,卻不想中途遇見了一個富貴人家的轎子,轎子旁邊跟着好幾個隨從,還有一丫鬟時不時的遞水遞手帕。
趙淮溪穿着一身男裝,裝扮也是比較樸素,一張白淨的臉蛋,若是這麼看着覺得很是斯文,但是與那些隨從一比就顯得很是女氣了,所以那跟着的丫鬟在看見趙淮溪的時候很不屑的一哼,最看不起這種靠女人養着的小白臉了。
趙淮溪正計劃着自己要做什麼呢,自然是沒注意那丫鬟的表情,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
沒想到就是走神的功夫,不知道從哪冒出十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個個不穿衣服光着膀子扛着大刀,那大刀的刀鋒上明顯還有鮮血順着刀鋒一直往下流。
那幾個隨從瞬間嚇傻了,連忙放下轎子,弱弱的往後退去。
趙淮溪感覺前面沒動靜了,這才停下來,好傢伙,十幾個壯漢呢,而那幾個隨從不知道退到有多遠了,那丫鬟見狀大吼一聲:“你們幹什麼吃的,趕緊上啊!”
主要是那幾個隨從被那鮮血給嚇着了,自己就一打工的,要是把命豁出去就不大好了。
趙淮溪看了看天色,這荒郊野外的這會不進城估計就要在外面露宿了,心想他們應該是找這個轎子的主人麻煩,跟她沒什麼關係,想着便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往旁邊走去,至少繞開他們可以吧。
那其中一人見轎子裡的人遲遲未出聲,來火了:“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兄弟們,還等什麼,抓回去!”
那丫鬟也是慌了,左右搖晃着腦袋找人,一眼就瞄到快要逃開趙淮溪:“啊,小姐小姐,你別丟下玲兒啊。”說着還哇啦啦的哭着奔向她。
那些壯漢一愣,見這會轎子裡的人還是沒動靜,瞬間明白了,差點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趙淮溪靠了聲,拔腿就跑。
然後就看見她的身後跟着十幾個壯漢揚着大刀追着她,趙淮溪真的是要哭了,尼瑪後面不是人啊,是狼啊。
不過最後趙淮溪的小胳膊小腿還是沒能跑過,被結結實實的綁住蒙着眼睛扔進一小黑屋裡。
隱約是聽見外面有人在說什麼。
“大熊,幹得不錯,這次少爺一定會好好賞你。”
“嘿嘿,那是那是,我知道少爺早看那女人不順眼了,竟然還好意思上門來。”
“對了,那少爺要不要瞧一瞧這個女人呢?”
“瞧個屁啊,就她那德行,看着也會瞎了我們少爺的臉,我去瞧瞧就行。”
然後便聽見幾個人的腳步聲在慢慢靠近。
“咦~怎麼是個男人?”
“不是不是,是女扮男裝的,那丫鬟口口聲聲喊她小姐呢。”
“我瞧瞧。”
蒙布一拿,趙淮溪只覺得即使閉着眼睛也覺得陽光刺眼,適應了很久才慢慢睜開眼,最後封住嘴巴的布條才被拿開,趙淮溪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人。
那人見到趙淮溪的樣子一巴掌拍在大熊的腦袋上:“你個豬腦子啊,她不是表小姐。”
大熊:“啊?那表小姐?”
那人忽然明白:“糟了,估計這會就在將軍府呢。”
大熊見着那人急匆匆的跑出去,大喊:“那個人怎麼辦。”
那人很是不耐煩:“放了放了趕緊放了。”
最後,趙淮溪就這麼被放出來了,那個叫大熊的還很不好意思的低頭哈腰賠禮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趙淮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扭了扭脖子咔咔作響,將軍府是吧,還有個表小姐的丫鬟,姐姐這遭罪怎麼的也得付出些代價吧。
於是趙淮溪在將軍府的小門不遠處苦苦守了三個時辰,終於把人盼出來了,只見早晨看見的那個小廝正從後面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趙淮溪抓起泥巴就往臉上塗,二話不說把一根拳頭粗的木棍架在小廝肩膀上。
那小廝一愣:“大大大大爺。”
趙淮溪把小廝拉到角落裡,木棍壓在他的喉嚨上:“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找你們表小姐算算賬。”
那小廝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亮:“好好好,大爺您要幹什麼都行。”
不過趙淮溪還是有些不相信,拿出一個黑色藥丸往他嘴裡一塞,裝模做樣的說:“最好別騙我,這毒藥只有我能解。”然後跟着小廝大搖大擺的進了將軍府。
幾乎是毫無阻礙的就到了表小姐的房間。
趙淮溪問:“你表小姐的丫鬟呢。”
那小廝眼睛滴溜溜的轉:“大爺您先等等,我去把那丫頭給引過來,你先躲好。”
趙淮溪聞言點了點頭,便轉身道屏風的後面。
沒過一會,表小姐便氣哄哄的推門而入,身後跟着玲兒:“小姐小姐,你別生氣了,表少爺不是那個意思。”
那表小姐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壺都被震起來了,趙淮溪心中我靠!這尼瑪怎麼弄,關鍵時刻又有點慫了,想想還是算了吧,等人走了她就離開。
結果更沒想到的是,這表小姐沒走,還引得一大家子的人過來。
只聽見一道溫潤的聲音:“表妹,我聽阿華說看見有外人躲在你這,表哥恐怕他傷了你。”
那表小姐聽到這話瞬間乖的如綿羊一般:“好。”待侍衛還沒走兩步瞬間又想明白了,怒吼:“表哥這什麼話,我這怎麼會有男子藏在這。”
這會趙淮溪再傻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靠!又被擺了一道!然後只能靜靜的看着那阿華站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模樣。
趙淮溪被領出來的時候,那表小姐嘴巴大的,尤其是她旁邊的玲兒還弱弱的說:“公子好眼熟。”
君天佑眉毛微挑:“表妹,你認識?”
表小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認識,我心中只有表哥你。”
趙淮溪上上下下把君天佑打量了個遍,一襲白衣勝雪,手中紙扇輕搖,嘴角始終帶着淺淺的笑容。
這就是趙淮溪和君天佑的第一次見面。
君天佑並沒有逼問趙淮溪是誰,而是先拿出潔白的手帕:“擦擦臉。”
趙淮溪愣了下,接過手帕把臉擦了個乾淨,想都髒了還還是不還。
君天佑:“這手帕就送公子了。”
這會玲兒才突然想起:“哦哦哦,你就是今天早晨...”
趙淮溪看她那表情點點頭:“是我,我這會是來問姑娘要精神損失費的。”
表小姐:“什麼?”
趙淮溪:“你不懂,就是賠償,怎麼說我也救了你們小姐一命,若我不是個純爺們還指不定被那幫人販子賣去哪呢,是不,表小姐。”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盯着阿華。
君天佑看向阿華,然後笑道:“這是自然,公子救了表妹,自然是應該答謝,而現在天色已晚,公子要是不介意便先在府上住下,等明日再說可好?”
趙淮溪覺得自己被扯進別人的紛爭裡了,自然是不願意在這呆,擺擺手:“不了,大不了我改日再來拿好了。”說着就往門口走。
君天佑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在下雖知公子是表妹的救命恩人,但下人不知,爲了表妹的明顯還希望公子留住一晚,待明日說清楚離開便可。”
趙淮溪想就直接把自己是女的說完來完事了:“其實...”
君天佑卻怕他再拒絕,連忙打斷:“阿華,帶公子去客房休息。”
見君天佑這樣,趙淮溪想想還是算了,也就是一晚的事。
可這一晚卻生出很多事。
回去的時候君天佑還特意抓了下阿華的手腕。
阿華如受驚的小鹿般看着他:“少爺。”
君天佑仰着扇子往他腦袋上一敲:“出去。”
半夜,趙淮溪正好好的睡着,卻覺得自己身子一輕貌似飛起來了,然後便落下,過了好一會才徹底醒過來。
君天佑蹲在她的面前,一臉誠懇:“兄臺,請幫我一把。”
然後事情便是這樣的,君天佑邀請趙淮溪陪他演一場戲,而這場戲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讓表小姐死心,怎麼死心呢,那就是她深愛着的表哥喜歡男人。
趙淮溪問:“如果這樣,你以後便落得個喜愛男的名聲。”
君天佑卻是望着夜空頗爲憂傷的說道:“我寧願不要名聲了。”
趙淮溪摸了摸鼻子:“那爲什麼是我,你身邊的阿華不成嗎?”
君天佑:“不成,阿華長得太粗枝大葉了,表妹不會相信我寧願愛上個醜男也不願意娶她,而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比表妹還要俊俏幾分,這樣更有可信度。”
趙淮溪:“哦~那我有什麼好處。”
君天佑:“只要公子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