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隨我來。”
一個時辰之後,蓬萊法會正式開啓。
一名蓬萊弟子走上前來,將無數參與蓬萊法會的人帶進了那座玉樓。
沿着寬闊的白玉臺階,衆人跟在這名蓬萊弟子身後,一路拾級而上。蜿蜒的白玉階似乎無窮無盡,走了一陣,彷彿已經深入了白雲深處。
“到了。”
推開一道大門,這名蓬萊弟子帶着衆人走上了一座巨大的廣場。
四周白雲悠悠,雲蒸霞蔚。
這座巨大的白玉廣場,豁然建立在萬丈高空之中。
“啓稟師叔,弟子已經把參與法會的修士帶到。”
這名蓬萊弟子,朝一個漂浮在廣場上空的青袍男子躬身施禮。
“嗯。你退下吧!”
青袍男子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來看向衆人,“貧道蓬萊謝方偉,道號天方。歡迎大家參加本次法會。”
“蓬萊謝方偉?天方道人?這是蓬萊真傳弟子,神魂期高人啊!”
聽到天方道人自報家門,一些聽過謝方偉名頭的散修,頓時滿臉豔羨的議論起來。
“他也是神魂高人?跟你爹一輩的?看起來好像很年輕吧?竟然這麼厲害?”
石軒扭頭看向明輕月,疑惑的問道。
“你什麼意思?是說我父親蹉跎歲月麼?”
明輕月兩眼一瞪,狠狠的挖了石軒一眼。
“我……”
石軒心頭那個冤枉啊!
我不就是打聽一下這個天方道人的情況麼?要不要這麼敏感啊!
“哈哈!”
一臉高冷的杜白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後,杜白也被明輕月狠狠的瞪了一眼。
“各位,本次蓬萊法會,就由貧道主持。”
天方道人謝方偉,揮手打出一道霞光,霞光如虹,從平臺上飛架到白雲深處。
“諸位,踏過此橋,便能登入蓬萊島。貧道在虹橋另一端,恭候各位的到來。”
謝方偉稽首一禮,轉身踏上了虹橋,一步步走進了白雲深處。
隨着謝方偉一步步走過,虹橋上的七彩光華漸漸消散,到最後……七彩虹橋竟然消失不見了!
“啊?橋都沒有了,我們怎麼過去?”
看到這個情形,衆人目瞪口呆。
“橋肯定還在的,只是看不見了!”
石軒扭頭看向杜白和明輕月,笑着點了點頭,“蓬萊派的法會,果然不凡。踏過一座看不見的橋,十分考驗心性啊!”
深處高空,腳下卻空無一物,這就十分考驗膽量了。
“出竅境的修士都可以駕起遁光了吧?這一關應該沒這麼簡單。”
杜白皺了皺眉頭,“應該還有其他手段。”
“必定如此!”
明輕月也點了點頭,“走吧,我們就去見識見識,看看這座橋到底有什麼玄妙。”
三人舉步,朝着虹橋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有橋又如何?飛遁過去就是。”
這時候,一些修士紛紛架起遁光,朝着前方飛掠而去。
然後……
當他們衝出高臺,衝入白雲之中的時候,一個個如同折翅的飛鳥,一頭栽落雲端。
“啊……”
一陣陣驚恐的慘叫在半空中迴盪,這些駕起遁光的修士,全部從高空摔落,跌入下方的雲層,瞬間不見蹤影。
只留下久久迴盪的一聲聲慘叫。
“這麼高摔下去,不會……摔死了吧?”
“蓬萊仙派也是名門正派,應該不至於在法會上出人命吧?”
看到這一幕,一衆修士驚得目瞪口呆。
“看來這座橋還必須要走過去才行。”
“對!必定如此!”
參加法會的人也都不是傻子,飛遁而過的一個個都摔下去了,那就自然只能走過去了。
虹橋雖然看不見了,卻還是有些蛛絲馬跡。比如,雲霧流過的時候也會顯出一絲絲痕跡來。
循着這些痕跡,一衆修士紛紛踏上了這座看不見的虹橋。
腳下如踏虛空,混不着力,但是身體卻並沒有掉下去。顯然,這條路走對了!
於是,平臺上的成千上萬的修士,一個個踏上了這座看不見的橋。
“啊……”
“啊……”
這時候,前方又響起了一陣一陣的慘叫聲。似乎不斷的有修士從這座橋上掉了下去。
“我們也去過橋吧!”
明輕月笑了笑,舉步踏入虛空,登上了這座看不見的橋。
“咦?果然還有手段。”
杜白登上虹橋之後,發現前後左右都看不見人影了,剛剛就在身前的明輕月和石軒,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更重要的是,腳下這座橋竟然能夠看到地下。
從高空往下看去,地下的山嶽都小得如同一個土疙瘩。腳下混不着力,就這麼走在高空,令人心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個驚恐。
“這種手段,也想撼動我心?”
杜白撇了撇嘴,眼中閃過絲絲白芒,“唯心唯我,自在永恆!”
神魂之中,純淨的白光猛然綻放,“唯心唯我,自在永恆”的真意在心頭升起,堪破一切虛妄,萬物不動我心。
這股真意生出,眼前的景象又恢復了。
杜白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前方行走的衆人,包括就在他身前的石軒和明輕月。
石軒和明輕月呆了片刻,也很快恢復過來,同樣堪破了虛妄。
“繼續前進!”
明輕月一聲輕笑,揚了揚拳頭,一步當先朝前方邁步。
杜白笑了笑,也舉步向前。
越往前走,人越來越少,到最後,除了明輕月和石軒走在前面,前方都看不見人影了。
狂風呼嘯,虹橋一陣劇烈的搖晃。
“難道前面所有的人,都掉下去了?”
杜白皺了皺眉頭,“倒要看看這裡有和玄妙。”
舉步上前,杜白繼續前進。
越是前進,心頭的雜念越多。
恐懼!
一種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令人毛骨悚然,膽顫心驚。
“這裡會不會是陷阱?會不會有人發現我身具魔主傳承,要把我弄死在這裡?”
莫名的,杜白心頭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果然有些手段!”
各種雜念紛紛擾擾,但是杜白那唯一的,永恆不動的心靈,卻絲毫不受影響。
不是一念不生,而是真靈不動!
如果一念不生,那豈不是變成無念無識的石頭了?
“這點惑心之術,又豈能動搖我心?”
杜白一拂衣袖,毫不在意的舉步前進。
“你竟然能走到這裡?還有幾分本事嘛!”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杜白一愣,我在這裡都沒有熟人,誰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