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於情者，極於劍麼？”
半晌之後，李青山回過神來，卻發現李豫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走了，“混賬小子，我……還沒懲罰你……”
好吧，李青山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裡懲罰了。
圓滿領悟了青山十劍的劍意，李青山對李豫的修行進度已經滿意得驚喜了。
當然，這是忽略了他領悟劍氣的方式的前提下。
想到這裡，李青山又覺得腦子有些疼，“難道……青山十劍，還包含這種內涵麼？”
提起劍，李青山陷入了沉思。
好好一個掌教，就這麼被李豫帶到溝裡去了。
“我可沒坑你，劍意就是心意，同樣一門劍術，也可以從不同角度來闡述的。”
李豫離開青山殿，返回了玉霞峰。扭頭朝青山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李豫滿臉微笑，“如果能夠從中感悟本心，你的修爲還能再進一步。頂了這個身份，也算是還你一場因果了。”
鬧完這一出，李豫也不再理會李青山了。
“我的主要目標，就是晉升混沌第二步。要晉升，就需要鴻蒙紫氣，這東西根本毫無頭緒。”
李豫盤坐在蒲團上，心頭陷入沉思。
利用仙二代李玉的身份，脫離了聖人們的監控，李豫算是緩了一口氣，可以從容應對了。
但是，鴻蒙紫氣這個關鍵步驟，卻根本找不到半點線索。
“咦？等等。鴻蒙紫氣是鎮元子告訴我的。他說的……就一定是真的麼？”
李豫微微皺起了眉頭。
跟鎮元子素不相識，他爲何特意把這種關鍵的東西告訴我？
鎮元子想爲紅雲報仇，但是敵人太強了，不得已只能藉助我的力量，聯手對敵？
這也許是一種可能，但是也沒辦法確定。
“鴻蒙紫氣毫無頭緒，我也不能把主要精力花費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上。晉升混沌第二步，主要還是放在自己的修行感悟上。”
打定了主意，李豫準備“兩條腿走路”了。
鴻蒙紫氣繼續關注，修行感悟也不能放鬆。
“那就先研究一下青山派的功法吧！”
既然這個世界已經有八個成就了混沌第二步的聖人，那麼這個世界的功法，多多少少能體現出大道真意。
青山派的大道真傳，主要有三門。《青山劍經》、《長青經》、《蒼山經》。
“青山劍經”就是“青山十劍”。“長青經”和“蒼山經”都是練氣法門。
作爲掌教之子，之前的李玉主修“長青經”，青山十劍只是當成了護道之術。
“長青經，生生不息，氣韻悠長，倒也有幾分可取之道。”
以李豫的修爲見識，自然一眼就看透了“長青經”的真意。只是，這種小宗門的傳承，對李豫也沒什麼價值。
“我的一身練氣修爲，就是玄黃之氣和陰陽二氣。物質和秩序融爲一體，逆反先天，化爲混沌。這就是我踏入混沌第二步的路子。”
這一點，李豫早有明悟。但是……他缺少一個契機。缺少一個“逆反先天，化爲混沌”的契機。
“物質和秩序相輔相成，本就融爲一體。但是，融爲一體還不是混沌，只是物質和秩序的融合物。”
事實上，任何一門練氣之法，都是通過一定的方式吸收天地靈氣，在體內練出真元靈力。
這個過程中，靈氣是“物質”，練氣之法就是“秩序”。所有修士的練氣修爲，本質上都能看成是“物質”和“秩序”的融合物。
“我已經練成了混沌之軀，也早已領悟了‘混沌無序’的秩序歸於混沌之道。按理來說，我應該很輕鬆就能‘氣化混沌’，踏入混沌第二步纔對。”
軀體化爲混沌，讓李豫明悟了物質化爲混沌之道。一路收集各個世界的法則，讓李豫明悟了“混沌無序”的秩序歸於混沌之道。
兩者合一，這就是氣化混沌的路子。
“可惜……還是不能圓滿，還是卻少了什麼東西，無法真正逆反先天，氣化混沌。”
缺少的東西……就是鴻蒙紫氣麼？
鴻蒙紫氣到底是什麼？我到底缺少了什麼？
“玉少，你在不在？”
這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一聲呼喚，一個身穿錦袍的小胖子，掂起腳在門外招手。
“呃？這是……王鑫？”
擡頭看到門外的小胖子，李豫思索了一下，從李玉的記憶中找出了這個小胖子的身份。
王鑫，青山派長老王瑜之子，李玉的師弟兼狐朋狗友。
兩人都是仙二代，都是青山派橫行霸道的禍害。李玉爲首，王鑫爲輔，糾集一幫狗腿子，把青山派鬧得雞飛狗跳。
“三胖子，你來了？快進來呀？”
李豫笑着朝門外的王鑫招了招手。
“玉少，我是來報信的。”
王鑫急衝衝的跑進大殿，在李豫對面坐了下來，端起酒樽猛灌了一口，喘了一口氣，朝李豫說道：“玉少，你的事發了！張玉林把你的事捅出來了。翠柏峰主要來拿你了！玉少，快跑，否則你死定了。”
“張玉林？翠柏峰主？我……我幹了啥事？”
李豫搜索了記憶，硬是沒找出來任何“死定了”的事情來，滿頭霧水的看向王鑫。
“對！就是這樣！玉少，你這個辦法不錯！打死都不承認！記得，打死都不承認！”
王鑫讚賞的點了點頭，然後拱手告退，“我先走了。被人看到了，我都脫不了身。別怪兄弟沒幫你。這次，你麻煩大了！記得，打死都不承認！”
說着，王鑫轉身就跑，一溜煙不見蹤影。
“我……我……我都不知道幹了啥事啊？”
李豫愣了半天，在李玉的記憶裡來來回回翻了幾遍，硬是沒找出有什麼“死定了”的事情來。
“李玉，給本座滾出來！”
片刻之後，一個臉色鐵青的中年男子落到了大殿門口，對着李豫怒氣衝衝的大吼。
這人就是王鑫所說的翠柏山主，青山派執掌刑罰的鄭宏長老。
“鄭師叔，到底怎麼了？”
李豫站起身來，舉步走出了大殿，心頭一陣莫名其妙。
“怎麼了？你這孽障，竟然如此狠毒？”
暴怒的狂吼一聲，鄭宏伸手一抓，一把將李豫抓在了手裡，“走！跟你父親去說吧！”
一把提起李豫，鄭宏掠空而起，朝青山殿飛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