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果然知道很多東西。”
看到四大妖皇的表現，聽到他們的議論，李豫心頭生出了幾分希望，“看來，妖族這邊應該能夠獲得不少信息了。”
“我剛從沉睡之中醒來，剛出來就被人攻擊，然後你們就殺過來了。”
李豫指了指瀑布邊那個無頭的屍體，冷着臉看着四大妖皇，“你們不應該解釋一下麼？”
“沉睡？”
四大妖皇對視了一眼，一臉釋然的點了點頭。
“難怪！難怪還有純血龍族活到了現在。”
墨白臉色沉重的看向了李豫，“想必當年那場大戰之前，敖玄兄弟就被族人封印起來了吧。”
“我一出生就沒見過任何族人。”
李豫當然知道順水推舟，接着墨白的話頭編了一個理由。
“那就是了！”
墨白點了點頭，一臉沉痛的嘆息了一聲，“根據族中的記載，三萬年前，吾等妖族誓師伐天。一場大戰下來，吾等幾近滅族。”
“是啊！”
青色頭髮的妖皇青，一臉沉痛的接過了話頭，“其實……除了我們這些血脈不純的後裔之外，純血天妖也算得上是滅絕了。”
“真龍一脈有了敖玄兄弟，總算是還有純血真龍存世。”
妖皇“亦”敲了敲胸前的重甲，嘆息着搖了搖頭，“白虎和玄武兩族已經滅絕。麒麟一脈，也只有我這個血脈不純的後裔殘存了。”
“三萬年前的大戰麼？妖族伐天？”
李豫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不停的思索着，“裂天劍宗滅門在兩萬多年前，算起來，似乎跟妖族伐天是同一個時期呢！這裡面會有聯繫嗎？”
“這還不是最令人痛苦的。”
墨白虎目含淚，悲憤得咬牙切齒，“最令人痛苦的是……我等的先祖，真龍、麒麟、鳳凰、白虎、玄武，都被煉成了傀儡！”
“什麼五方聖靈，什麼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統統都是傀儡啊！”
面色硬朗的妖皇亦，一臉鐵青的握緊了手中的銅鐗，“吾等的先祖，供人驅策了幾萬年，更令人痛不欲生的是，先祖……竟然被驅使着屠戮我等後輩！”
“這就是你一露面就被攻擊的原因。”
火紅色頭髮的妖皇“離”，一雙赤紅的眸子裡彷彿騰起了烈焰。
“爲了應對淪爲了傀儡的先祖對我等的襲擊，我族所有人都修行了一種秘術。”
墨白伸手指了指那個無頭的屍體，“一旦難以倖免，就自爆神魂，引起命魂牌破碎，以此示警。”
“原來如此！”
妖族伐天，失敗之後被練成了傀儡。這個信息在腦海裡流轉，李豫馬上就想到了羅網，以及羅網上無數的人影。
“所謂伐天，恐怕就是跟羅網幹架了。失敗之後，全被羅網串了起來，淪爲了傀儡。”
李豫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
那個黑袍人也是這一類的傀儡了。沒有什麼幕後黑手要對付李豫，黑袍人傀儡恐怕真的就是看守裂天遺址的。
“時不時被傀儡襲擊，妖族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呢！可是……妖族都面臨這種困境，爲何還要進攻中土人族？”
李豫心裡又生出了一些疑惑，但是這個問題卻不怎麼好直接詢問，只能以後再想辦法了。
“敖玄兄弟，真龍血脈存世的意義十分重大。”
面色硬朗的妖皇“亦”，一臉嚴肅的看着李豫，“當年伐天之前，先祖們留下了一個秘境。據說，先祖在裡面留下了掙脫這個牢籠的辦法。”
“是的！”
墨白點了點頭，“可惜，這個秘境只有純血後裔才能打開，我等……血脈不夠純淨，卻一直都進不去。”
“牢籠？什麼意思？”
李豫對這個牢籠的說法也隱隱有了一些猜測，估計應該和那個羅網脫不開關係。
“敖玄兄弟竟然不知道？”
妖皇亦有些意外的看了李豫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也是，敖玄兄弟一直沒見過其他族人，想必沒聽過這些消息。”
“根據先祖留下的訊息，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牢籠。整個世界所有的生靈，都在一個牢籠裡關着。”
墨白接過話頭，跟李豫解釋道：“到底爲什麼是個牢籠，其實……我們也不清楚。”
“好了，別扯這些閒話了！”
渾身火紅的妖皇“離”，似乎性子比較急躁，有些不耐煩了。
“對！我們先回去再說！”
墨白笑着點了點頭，扭頭朝李豫說道：“走，兄弟，我們回家！”
說着，四大妖皇騰空而起，帶着李豫朝蠻荒中央飛遁而去。
五人駕馭遁光呼嘯破空，花了一個時辰之後，一座巨大的山嶽出現在李豫的眼前。
“兄弟，那就是天妖聖城。我等妖族的主城。”
墨白指着前方巨大的山嶽，朝李豫介紹着。
“天妖聖城？果然不凡。”
李豫朝山嶽掃了一眼，發現整個山嶽上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建築，各種各樣的洞府，整座山就是一座城池。
跟人族繁華精緻的城市不一樣，天妖聖城看起來十分粗陋，到處充滿了原始粗獷的味道。
無論是建築還是洞府，都沒有什麼精美的裝飾，粗糙的巨石，龐大的石柱，嶙峋的怪石，隨處可見。
“走。我們到家了！”
墨白招呼了一聲，帶着李豫呼嘯着落到了山巔的一個巨大而古樸的石殿前。
“這是天妖大殿。”
墨白指了指前方的大殿，朝李豫伸手指引了一下，“平時就只有我一個人待在這裡，他們幾個各自鎮守一方，卻很少回這邊。”
走進大殿，殿堂裡面卻富麗堂皇。看起來跟外面的景象有些不搭調。
似乎看出了李豫的疑惑，墨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一次我們殺進中土人族地界，搶了他們一個皇宮，手下人就把皇宮裡的東西擺了進來。”
“你們殺進人族地界幹什麼？”
本是人族出身的李豫，看到這些東西之後，心頭隱隱生出了幾分不快。
“兄弟……”
墨白扭頭看向了李豫，默然的搖了搖頭。
其他三個妖皇也扭頭看向了李豫，似乎對他這句話十分無語。
“果然還是有些急躁了。”
李豫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警惕起來。
他一直想搞清楚，爲何妖族在自己都面臨困境的時候，還要不斷進攻人族。
剛好墨白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李豫就趁機問了出來。
“敖玄兄弟，你被先祖封印，沉睡至今，不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墨白嘆了一口氣，“兄弟，自從三萬年前的伐天之戰以後，人族……就已經是我們的敵人了。”
“伐天之戰以後，人族就是敵人了？”
李豫心頭有些疑惑，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裂天劍宗的滅門事件，恐怕跟妖族伐天是同一時期發生的了。
中土人族的所有宗門，最久遠的也不超過兩萬年，而且關於伐天之戰的一切信息都片紙不存。
最遠的記載都只有裂天劍宗的天罰事件，而且還只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甚至那麼大一片的戈壁擺在那裡，竟然沒有任何人理會。
再加上李豫探查裂天遺址，竟然被一個黑袍人襲擊。
這裡面要是沒問題，那纔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