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的香味飄到鼻尖，基於本能，在半分鐘的賴牀後，魔女緩緩睜開琉璃色雙眼。
“未經允許，偷偷潛入女生的房間，這種行爲太惡劣了。”
牀邊位置，翹腿坐在椅子上的蘇霖悠哉悠哉地吃着早餐，嘴角帶着淺笑看着自己。
“上個星期你不也一樣麼？這下扯平了。”
和那張溫和帥氣的臉不同，內地裡還真是個斤斤計較的男人啊。
伊蕾娜裹着被子起身，瞄了眼桌上未動的牛角麪包和牛奶，微微揚起下巴，現出皓齒。
“你是那種追求女孩期間會幫忙帶早飯的類型？”
伊蕾娜語調很輕鬆地說道：“那就破例允許你每天清晨呆在我房間裡。”
面對這種話，正常人尤其是情竇初開的男生應該會暗自竊喜，並會因爲行爲得到女孩的認可而開心吧。
“我爲什麼要做這麼麻煩的事情？”
蘇霖一臉不情願地露出嫌麻煩的表情，他將油條放在豆漿裡泡軟，吸滿汁水後拿出來放入嘴裡：
“兩隻腳不用可以捐給需要的人。”
沒救了，這傢伙。
伊蕾半眯着眼，用手撐著臉頰盯了蘇霖半響，她覺得這傢伙在正常情況下，百分百會單身一輩子，就算相親也脫不了單。
不過，話又說回來。
誰叫自己人美心善呢？
“吃完早餐和我去一趟卡瑪泰姬。”
蘇霖微笑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餵你？”
“我還以爲你真要去加納那個地方看一羣女生穿婚紗呢。”伊蕾娜縷了一下有些亂的灰色長髮，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從臥牀上走下。
“那樣也不錯，還能從葉凡他們那裡大賺一筆。”
蘇霖想了想，說道：“可惜暫時沒空把人都喊來。”
“確實。”伊蕾娜略微出神，腦海裡算了一下有經濟能力的羣員人數。
儘管還沒有遇見過這樣隨份子的習俗，但如果收錢的人是自己，多舉辦幾次這樣的儀式也不是不行。
她打開有一萬立方空間的儲物錢包，裡面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貨幣或幾塊靈石、魔晶之類的等價物。
十分富有餘裕的空間彷彿在說‘真是浪費’。
的確是不爭的事實。
這段時間大手大腳買了不少昂貴材料和旅行紀念品，再加上之前給旁邊這個男人制作禮物，平日裡奢侈地吃喝也是一大筆開銷
沒錢了。
伊蕾娜咬了一口牛角麪包，轉過頭看向蘇霖，問道：
“你想看我穿婚紗麼？”
“咳咳！”
蘇霖差點沒被豆漿嗆到，他視線凝滯片刻後，對這個屑魔女的節操底線又刷新了一些下限。
但怎麼說.
看到對方那沒有高光，略顯呆滯的雙眼，還有拿着錢包可憐兮兮的模樣，蘇霖突然有了一種好想把兜裡的所有錢都給她花的衝動。
“.”
[天忘啓動！]
不行，這樣不就成包養了麼？
蘇某人素來是尊重人格獨立、經濟獨立的。
“不行麼？”
“我這裡有個委託給你賺錢。”
就結果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別.
恢復正常的伊蕾娜吃完早餐，便使用懸戒畫弧打開一扇空間門，和蘇霖動身來到喜馬拉雅山脈。
一個與世隔絕的的一個小村莊外。
天地被染成一片灰白色。
常年不化的皚皚積雪，呼嘯而至的刺骨寒風，輕輕哈一口氣都能看見成霜的白霧。
到處都是白濛濛的一片，只有那些建築羣還帶有黑色，讓人能分清楚方向。
“好冷.”伊蕾娜打了個寒顫。
蘇霖從歷史中薅出一件鶴氅披在對方身上，又攬過對方肩膀，使其和自己貼在一起，替她纏上了一條圍巾。
其實以伊蕾娜現在的體質，很快就能自然適應，但她看了眼蘇霖也沒有多說什麼。
光元素遊蕩在周圍，暖暖的，在存在時差的這片地區，照亮了昏暗的雪地。
“還是算了。”伊蕾娜突然說了一句。
“什麼算了？”蘇霖疑惑道。
“把對你或者對我有好感的女孩聚起來”伊蕾娜想了想，說道：“有點不太好，太過分了。”
畢竟是去那地方辦什麼離婚儀式.
“你還認真打算過？”
“畢竟能賺很大一筆錢。”
“的確.”
單靠人數，他們兩個加起來，應該能把葉凡孟奇那幾個有家底，但大言不慚地傢伙羊毛都給薅禿了。
但也正如她所說，這種操作不太好。
雪花如同羽毛般輕盈地飄落，覆蓋了大地。
在這銀裝素裹只有風雪的世界，兩人開始默默無言地行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在即將走到村莊的時候。
“你喜歡自己的老師芙蘭，也和艾姆妮西亞、沙耶這些女孩橘裡橘氣.”
蘇霖忽然開口道：“感覺就像是我把你的未來綁架了。”
“重要的明明是旅行，你的關注點錯了吧？”伊蕾娜反駁道：
“再說綁架未來這件事，你的那些後宮…”
“你污衊啊，凡事要講證據！？”蘇霖瞪大了雙眼。
“那這樣我也是和可愛的女孩子們關係好一些罷了。”伊蕾娜翻了個白眼，說道：
“大家扯平了，我也把你從那些女孩身邊綁走了，事已至此就算分手也回不去咯。”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沒錯
“感覺還挺浪漫的。”蘇霖撓了撓腦袋，笑道：“聽起來有點像是咱們兩個私奔了。”
“私奔？”伊蕾娜愣了愣。
這男人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等等，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有點那種味道，但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不知不覺，兩人披着銀海月光，來到一處寺院風格的建築面前，恰好一陣風吹過，樹枝上的雪簌簌落下。
蘇霖伸手拍掉對方頭髮上的雪，問道：“發什麼呆呢？”
“那個詞語不太對。”伊蕾娜將小臉埋在圍巾裡，說道：
“總感覺像是我從她們手裡把別人丈夫什麼的偷走了似的？”
“你在糾結這個？”蘇霖表情怪異。
“明明我纔是第一個吧？”
伊蕾娜歪了歪腦袋，說到：“簡而言之，我們兩個背叛了原本的緣，所以咱們兩個都是背叛者。”
這樣形容也不是不無道理。
但老實說.
蘇某人其實一點都不羨慕蘇託尼那傢伙的桃花，畢竟那是桃花劫，又不是桃花緣。
只是每次看見洛小櫻的時候，一想起這個年齡差七八歲，而且過了很多年都沒有體型變化的小姑娘，蘇霖就懷疑自己開席的時候，是不是該和衛宮士郎、蕭炎一桌。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拒絕白瘦幼，從你他做起。
“那這樣看來，確實回不了頭了。”
蘇霖轉身將伊蕾娜抱住，在對方詫異的眼神裡，緩緩說道：“一起背叛命運吧，我的魔女小姐。”
趁着玻璃劍的武器耐久剛剛恢復，他輕輕挑起對方的下巴，朝着那輕吐白霧的嘴脣印去。
“歡迎光臨卡瑪泰姬。”
不合時宜地有木門被推開。
胸口傳來一陣龐大的衝擊，蘇霖被壓縮的魔力轟在胸口，倒飛出去直到一棵枯死老歪脖子樹下才停住。
積雪堆砌的街道上，留下一條條長長的痕跡。
就差將故意寫在臉上的光頭女人，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客氣道：
“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你們這裡Wifi密碼是多少。”蘇霖拍了拍頭上的冰雪。
“我以爲你知道？”古一笑了笑，說道：“shamballa。”
蘇霖面無表情地提議道：“建議改成hhhhgysl”
從門口走入卡瑪泰姬，內部裝飾華麗而古老，充滿了魔法和神秘的氣息。
這座圖書館藏有無數魔法書籍和卷軸，以維山帝的力量爲基礎體系，這種力量被認爲是宇宙中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當然，這種力量也有一定的代價。
修行者們在這裡冥想、學習魔法，並進行各種神秘的儀式，要先和身爲地球意識化身的維山帝簽訂契約，即修行者在死後，其力量會迴歸維山帝。
相當於給你一枚力量種子，修煉過後增加的力量則是作爲交易利息，如果你能永生不死，那倒是無所謂。
“但維山帝之書裡記載的魔法不學簡直可惜了。”
蘇霖對和自己保持一定警惕距離的伊蕾娜說道：
“契約的問題不用擔心，我找機會去把維山帝做了，把蘿莉化的蓋亞弄過來當星球意識。”
一旁的古一聞言，不由地看了蘇霖一眼，她搖搖頭加快腳步來到內殿。
古一剛剛取出一枚古銅色的懸戒，卻發現伊蕾娜也拿出了一枚懸戒。
“我有這個道具了。”伊蕾娜擡手畫圈打開了一扇傳送門。
古一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學了多久？”
“一次就會了。”伊蕾娜說道：“施法的關鍵是精神高度集中。”
“一次？”古一愣神片刻，喃喃道：
“如果你真是這個宇宙的人類，那我好像選人選早了.”
她自然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龐大到近乎不會枯竭的魔法力量，甚至於還有使用魔力時，隱隱感知到的多種魔法屬性。
即使不學習卡瑪泰姬體系的魔法，這也是位極爲優秀的魔法師。
“卡瑪泰姬內儲存的所有魔法你都能學習。”
古一視線從蘇霖身上掃過，打開一扇通往藏書室的傳送門：“包括禁忌魔法。”
蘇霖朝伊蕾娜點點頭，對方無聲地嘆了口氣，走入其中。
古一將傳送門關掉又打開了一扇新的門，內有着複雜的雕刻和裝飾，以及豐富色彩和圖案的藏品。
“那麼，來談談咱們的合作吧。”
古一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希望你是真的爲了和平而來，撥動歷史歲月真實的神明。”
那裡是至聖所。
位於紐約市中心格林威治村，布萊克街177A號，距離成爲奇異博士公房私用的豪宅還有好幾年。
“耶和華在雲中顯現在施恩座上，不允許祭司們隨時進入幔內，因此他的居所被稱爲至聖所。”
蘇霖踱步走入其中，向四周打量：“出於聖經中出埃及記25-30章，希伯來書 9章。”
這裡有一條類似龍脈的魔法神經中樞，貫穿地球。
同時，這裡也是多元宇宙和超自然現象的連接點。
開啓聖盃戰爭並不完全是蘇霖一時興起的結果，起碼有百分之十以上不是。
“這裡應該有一座約櫃，裡面有摩西十誡、亞倫發芽的杖，和藏嗎哪的金罐。”蘇霖看着空曠之地說道。
旋即，一座皂莢木製造，裡外都包着金的約櫃浮現在他目光所及之處。
蘇霖擡起頭，看向屋頂處，那裡有一個圓形天窗，窗戶帶有四條曲線組成，是維山蒂之書的印章形象，它保護着聖殿免受超自然入侵者的侵害。
儘管已經不知道碎過多少次了，防禦堪憂。
“跟我念，阿門。”
[阿門]窗戶上的四條曲線活了過來，自發地構築成了十字架的形狀。
古一面色愈發沉靜，她默默地注視着蘇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霖則是取出一個華麗的金色杯子，輕輕跺腳，使至聖所的地面裂開，露出地下室，掀開了最下方的地基。
大地還在無聲地坍塌，越來越大，直至形成一個恐怖廣闊的大空洞。
“參賽者都以爲真正的聖盃是大聖盃，需要蒐集靈魂、魔力和願望的力量。”
蘇霖將手中縮小的冬木大聖盃拋了下去，擡起右手，一座內含無窮組無限大卻被概念模糊具體表觀面貌的宇宙浮現。
就如同《黑衣人》一枚懸吊在貓脖子上的“宇宙彈珠”。
蘇霖將型月宇宙放進漫威宇宙之後，就一直隨身攜帶在蒼穹之光內部，用套娃的方式來形容，就是這條時間線內有蘇霖，蘇霖體內有蒼穹之光，蒼穹之光內藏着型月宇宙。
正因如此，法則纔在蘇霖所至之處具有了泛用性。
古一眼中的驚駭之色更濃，她看着蘇霖將“手中的多元宇宙”朝着下方變大的聖盃拋去，然後
縱身一躍！
聖盃開始汲取貫穿地球的龍脈神經網絡，而漫威宇宙超自然現象的連接點，也和型月多元宇宙達成並軌。
法則完全鏈接！
“衆生靈魂歸於此處。”
凡是在聖盃戰爭中死去的輪迴者，其靈魂和攜帶的蒼穹碎片，皆會被‘這座世界戰場’所吸收。
他纔是真正的核心。
“古一”
至聖所的地面開始癒合，蘇霖的聲音卻開始從這間宅邸內迴盪。
“你來當這場聖盃戰爭的Ru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