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李母一身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生兒子的時候難產,差點要了我的命。含辛茹苦的把兒子養大,兒子又不聽我的話,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嗚嗚……”
李文書頹然的坐了回了椅子,看着母親爲自己痛哭的樣子,默默的嘆口氣。
“娘,我不去了。”
他相信顏梨花也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就算他不去勸,應該也不會上山的。
“真的?”
李文書一點頭,李母頓時不哭了,從地上爬起來後,溫聲道 :“你也別怪娘,娘都是爲了你好。”
見兒子沉默,李母明白,兒子這是在怪她,也沉默了片刻。
“娘這就去給你做飯,你好好休息。”
顏家院裡,因爲顏梨花已經兩天都沒門的事,竟然鬧了起來。
“我說,顏梨花不會是自己逃了吧?不然爲何兩天不吃不喝不出門?”
周氏尖尖的嗓門,極具穿透力,壓在房頂的雪,都被她這一嗓子震了下來。
“梨花妹妹不會是生病了吧?三嬸,你就讓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們也是擔心梨花妹妹。”顏桃花就委婉了很多,不過眼睛裡的光,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現在顏桃花真是恨不得讓顏梨花去死,她又怎麼會真的關心顏梨花?
喬氏有些被說服了,扭頭看了看已經緊閉兩天的房門,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一見喬氏這個慫樣,周氏不屑的冷哼一聲。
“我說你們母女到底有什麼秘密是見不得人的,還非得關起門藏着掖着的?”
說着周氏走上前,推開擋在門前的喬氏,一把推在門上,卻發現門被裡面反鎖了。
狠勁的推了幾次都沒推開,周氏只能不甘心咧咧幾句。
“一個破房門,還建的這麼結實,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
又看這規整的大院子,結實的房子,就連院牆都砌了一人多高,外面的野狼就算是是真的下山了,肯定也進不來這個院子。
這幾天喬氏整日勸顏梨花上山攆狼,狼羣還下山了兩回,周氏等人自然也都知道了狼羣的事。
“怨不得梨花這丫頭不願意上山呢,看看這院子,就算是狼羣下山,也禍害不到她家,她自然不願意多管閒事了。”
周氏說着風涼話,看着這結實的大院子,十分眼紅,雖然她現在住了進來,可這院子不是她的,等到明年開春,估計就要被攆走了。
“村裡人還都誇她善心,我看就沒有比她還自私的人!”
周氏認爲顏梨花肯定沒在家裡,不然爲什麼兩天鎖在屋裡不吃不喝的?
“娘,說不定梨花妹妹只是怕了,再說,人家以後可是秀才娘子呢!怎麼會願意爲咱們這些老百姓去拼命?”
顏桃花火上澆油,恨不得把這扇關着的房門看穿。
最好是顏梨花答應上山驅狼,然後在死在山上,那這間屋子豈不是就她的了?
“梨花是最善良的姑娘,村裡人都這麼說,你們不要胡說。”喬氏難得幫自己的女兒說一句話。
但是此時站在門內的顏梨花卻半點不感激。
別人恨不得她去死,就連她這個老孃也不在乎她的安危,一個善良的名聲比命還重要嗎?還是喬氏自己害怕失去村裡人對她誇讚和認同?
周氏等人的各種小算計,顏梨花從來都沒放在心上,只有喬氏的態度,纔是她看重的。
此時顏梨花才真正的瞭解喬氏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不僅懦弱,還很自私。
以前她爲了在顏家能活下去,可以自私的不管自己兒女的死活,最後害死了她自己的兒子。現在她爲了得到村裡人的認可,依舊可以不顧女兒的死活。
這樣的人不就是自私嗎?
聽着門外的人還在因爲自己而爭吵不休,顏梨花推開了房門。
“你們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吵來吵去的煩死了。”
在顏梨花推開房門的一瞬間,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周氏瞪大了眼睛,想着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可能,不,是一定都被顏梨花聽見了,就很是心虛,還有些心慌。
顏桃花轉着眼珠子,直接偷偷地溜進了屋子。
“梨花,你想明白了沒有,你要不要上山?”
見喬氏看到她關心的第一件事,依舊是上山驅逐狼羣的事,顏梨花這一次真是徹底的放棄了喬氏。
“你幫我多做點好吃的,我吃飽了,明天就上山。”
顏梨花突然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頓時恨不得關閉自己的鼻子的功能,狼人基因改造後的後果就是她如今對氣味十分敏感。
憋着氣,顏梨花這才張開嘴又對喬氏道:“幫我燒水,我要洗澡。”
只要顏梨花願意上山,現在讓喬氏做什麼她都樂意,頓時樂顛顛的跑去了廚房。
“真以爲自己是大小姐啊,大冬天的還要燒水洗澡?真是矯情。”
顏梨花轉眼看向嘀嘀咕咕周氏,道:“你說的話我都能聽見,你若是看不慣可以離開。”
周氏見顏梨花臉色難看,尷尬的擠出一張笑臉。
“我還有事情要忙,我這就忙去了。”
顏梨花站在門口望了一眼自家亂糟糟的院子,嘆口氣,轉身回了屋。
洗掉了身上難聞的氣溫,又飽飽的吃了一頓,舒服的睡了一晚,次日一早便早早起牀,帶好武器,直接上山。
村裡的百姓知道顏梨花終於願意上山驅趕狼羣,都巴望着瞅着,村長帶着幾個村裡老人,一臉笑意的來表示關心和支持。
“梨花啊,咱們村子安危,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小心啊!你娘你就不用擔心了,村裡人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村長的話,讓顏梨花扭頭看了喬氏一眼,見她臉上隱隱帶着高興,又轉回了頭。
“那就謝謝村長和諸位叔伯了,我會盡力把狼羣攆走,不過……要是不行,諸位也早做安排。”
衆人一聽顏梨花這話,頓時又緊張起來。
若是顏梨花最後都沒能攆走狼羣,他們村子豈不是更危險了?
掃了來送行的衆人一眼,顏梨花擡腳正要走,又被一個焦急的聲音叫住。
“等等。”
李文書一臉焦急的趕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面色通紅。
“你不能去,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應付的了一羣餓狼,你這不是去送死嗎?”
李文書的話,讓在場除了顏梨花意外的衆人,皆是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