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眼皮直跳,她回到剛剛被女孩撞的地點,尋着女孩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心底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連她都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一回想起剛剛手觸碰到女孩胳膊的時候,女孩口中發出嗚嗯嗚嗯的高分貝聲音卻說不出話來,望着她的眼神裡荒謬古怪的恐懼,她就覺得壓抑。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一個大膽的猜想在舒澄的腦中浮現,舒澄確實沒有什麼見人就救的優秀品質。
她深刻的知道,人心的惡火,佛都滅不了,憑她?怎麼可能。
不過就在剛纔那個女孩的眼神讓她想起了前前前一任宿主身上發生的事,那個宿主當初也出現過這樣的眼神。
當時她綁定宿主的時候,選定的是一個十二歲男孩,當她找到他的時候,他的眼神猙獰而又恐怖,拿着刀刺入了一個老男人的胸膛,最後和那個老男人一起死去。
她跟隨無數任宿主見識了多少黑暗,知道多少了的黑暗,她也已經數不清了,但是系統和宿主綁定,接收了宿主所有的記憶畫面之後,即使是無情如她,也陷入了沉默。
當時的他年僅十二歲,你難以想象,會是發生了什麼讓他產生了這樣瘋狂殺人,同歸於盡的念頭。
難以想象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已經被一所學校的老師性侵過多少次,難以想象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已經被暴打到躺下多少次!
比暴行更痛苦的是遭到孤立的感覺,沒有人幫助的絕望。
那一所學校的每一個孩子幾乎都被老師性侵過,暴打過,他們跑出去找警察,最後事情無疾而終,被老師帶回學校接着暴打。
一幕一幕就像是放電影一般浮現在舒澄的眼前,重生的宿主在羽翼未曾豐滿之時就貿然和那所學校,以及那所學校背後的勢力做鬥爭。
毫無疑問,即使是有她的幫助,宿主還是隻落得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場,那所學校的校長老師都被抓了,宿主也沒有落得好處,得罪了那所學校背後的勢力。
宿主笑了,那是她綁定宿主以來第一次看他笑,她問宿主:“你贏了嗎?沒有,你沒有討到一點好處,不是嗎?”
“至少正義贏了,不是嗎?”宿主望着得到解脫,有了新生活的學校夥伴,笑得很好看,“系統001,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宿主漆黑的眸子望着藍色的天空,“我知道在我死去之後,你會去尋找下一任宿主,我只希望以後如果你遇見了這樣的孩子,幫幫他們,好嗎?”
“好。”
那是她身爲系統做出的第一個承諾。
……
舒澄漆黑的眸子盯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注意到那邊似乎是在找人的警察,回想起剛剛的女孩,希望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
“你們看到剛剛有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女孩子了嗎?挺瘦的,是個聾啞人。”警察了走過來,向舒澄和榮雋驛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