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在掌，陰陽相融。五行分化，五行在身......”
院子中，程一言掌影紛飛，身影騰挪。此時程一言內心激盪，因爲張道然沒有讓他跟着尤一修上街，心中那一絲不滿，隨着五行八卦掌的練習，逐漸不翼而飛。
程一言忽然收掌而立，臉色興奮：“老師，五行八卦掌，果然很是玄妙。比之太極雖然戰鬥技巧相差不大，而靈氣運轉方式，錘鍊體內靈氣，吸納靈氣入體，卻比太極拳高明不知道多少倍。”
坐在老桃樹下石墩上的張道然，放下手中《法則之書》，眼眸之中帶着一種滿意色彩。張一方新婚之前，學習五行八卦掌，尤一修學習五行八卦掌，都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熟悉。而程一言，剛剛接受傳承，就已經步入小成之境。僅僅練習三次，已經熟稔於胸，比之張一方強出不少。若是與尤一修相比，程一言在修道天份上，更是甩出尤一修不知多遠。
《黃庭經》兌換的，適合修道者近身戰鬥的掌法，自然不一樣。
看了眼程一言，張道然隨即再次拿起《法則之書》，語氣隨意而又肅然：“拳術掌法，隨着練習，感悟每一次都不一樣。你因爲本身擁有凝聚法則的境界，貧道法則傳法，才能夠這麼短的時間內，步入小成之境。而想要大成，還需要不斷感悟，不斷錘鍊。如若五行八卦掌大成，你憑此掌法，能夠與修煉天道者，陰神大成之下，周旋一二......”
程一言臉色一滯，驚呼道：“這種掌法，竟然如此強悍？”
單憑五行八卦掌大成，就能媲美陰神大成之境。程一言真的有些驚詫，內心有些波動。
“五行八卦掌，吸納天地靈氣，改造肉身，是一門錘鍊肉身，引導修道者入道的一種武技術法。你現在五行八卦掌步入小成，擁有凝聚法則的境界。然而......”張道然微微一笑：“你二師兄雖然無法入道，修煉五行八卦掌，不過比你早了幾天，卻因爲勤奮，五行八卦掌在境界上，比你強出不少。現在，你若是與二師兄對戰，如果不論生死，你或許不是對手......”
程一言更爲驚詫，感覺不可思議。一種拳術掌法，卻足以媲美修道者的道法......
“不要小瞧五行八卦掌，五行八卦掌是一種獨特的修道方式。如若大成，肉身境界足以媲美人地雙魂凝聚的修道者，體內靈氣不下於人地雙魂，甚至陰神大成之境的總和......”張道然微微沉吟：“只是拳術掌法，畢竟是旁門左道，擁有一定境界，卻很難成道......”
“修道，還有修身之說？”
程一言來了興趣，在張道然面前，隨意的坐下。
點了點頭，張道然笑道：“修道者大多修神，這個神就是指元神。肉身在修道者眼中並不重要，追求元神飛昇，遨遊天地。只因道門之法，元神肉身雙修的太少。大多修道者的修煉功法，僅有修煉元神的功法。”
微微擡頭，看向南方：“而佛門修身養性，肉身爲寶伐，靈氣凝聚舍利，元神溶於其中。與道門相比，佛門注重修煉肉身。而修煉肉身極爲艱難。道門重感悟，佛門重忍耐。”
“那，就不能元神肉身雙修。或者，佛道兩門相結合？”
程一言很是不捨自己這具肉身，打量了自己的胳膊腿一眼：“要是真的捨棄這具身體，縱然元神可以與肉神一樣，遨遊天地，豈不是也沒有了依託歸處？”
“佛道相結合，說起來簡單，而做起來很難。不說佛道兩門修煉功法，對於道的感悟有着一些衝突矛盾，信仰不同，最終證道方式不同。兩門，想要結合太難。你陸靜師伯的師門傳承，就是佛道雙修。可惜，最終一無所成。”
“那有沒有元神肉身雙修成功的？”
程一言臉色一陣變換，言語之中帶着期冀。
“有...”張道然言語很是肯定：“佛道兩門不相容，元神肉身難相通。只是因爲末法時代，諸法不存之過，不是人爲原因。上古時期，那些練氣士，無不是肉身元神雙修，被稱爲性命雙修。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則是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
“末法時代，上古時期？”程一言有些失落：“那豈不是說，咱們修煉的功法，都是末法時代之法，難以肉身元神雙修？”
“一言，修道者本心在道，而道在本心。擁有修道之法，應當勇往直前，而不是計較功法好壞，末法還是上古。”張道然言語雖然嚴厲，但是臉上卻浮現一絲笑容：“也罷，你這小猴兒就是聰明，但是有些時候，卻偏偏糊塗。修煉這些年來，你沒有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變化？”
程一言一愣，有些迷茫：“弟子沒有感受到不同......”
“你如今已經步入凝聚法則之境，修道這些年來，靈氣滋養，肉身強度比之以往應該會讓你驚訝。一般的刀劍，很難傷身。一般拳頭，很難讓你感受到疼痛。”
程一言微微一愣，眼睛一亮：“老師的意思是說，咱們三清觀修煉之法，乃是元神肉身雙修之法？”
張道然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你這小猴兒，總算是想通透了......”
張道然站起身來，臉色逐漸恢復淡然：“三清觀傳承，必然要直指道的本質。借鑑他道，完善我道。”
“既然修煉功法如此強悍，老師爲何還要教授我五行八卦掌？”程一言有些猶豫，聲音弱了幾分：“五行八卦掌是很玄妙，對於我來講，效果已經不是很明顯了。憑着五行八卦掌，讓修爲境界提升，似乎很難。”
轉身，敲了敲程一言的腦袋，張道然有些不滿：“怎麼，你不願意學？”
程一言感覺有些委屈，張道然卻看了一眼程一言，言語有些嚴厲起來：“你身在紅塵，道法術法，不能隨意施展。而五行八卦掌，與太極一般，都是近身戰技之法。道法不能施展，拳術可以對敵。作爲修道者，不一定需要忍氣吞聲。人不犯我，相安無事，我不去招惹別人。如果別人刻意爲難，也不必客氣，給他一頓教訓，以免長時間壓制內心怨氣，而傷了道基......”
程一言眼睛一亮：“老師，您這是慫恿弟子打架......”
嘴上這麼說，程一言內心卻是有些波瀾暗生：“老師，也是護犢子的主，不願意自己的弟子吃虧的性格。”
“可以這麼說，不過你若是仗着道法神通，仗着自身強悍，四處惹禍的話，貧道也不會饒你。”張道然重新坐下，開始觀閱《法則之書》：“你二師兄回來了，帶回來一些蒲團，你擁有意識空間，正巧用得上，下山把你二師兄迎接上來。遇到李賀，告訴他，他心中所求貧道清楚，不必上山。明日，你去幫助李賀醫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