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林陽聲音落下的瞬間。
在擂臺上。
“砰!”
劇烈的撞擊之聲,忽然出現。
然後看到,一道魁碩的身體,發出慘叫後,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如同僵硬巨石一般,從擂臺上摔落下去,最後砸在地面,胸口凹陷,一動不動。
正是那曹宗。
面色蒼白青年站在擂臺上,口中喘着粗氣,渾身上下血淋淋一片,但他的雙目中,卻有着堅韌,有着一抹不同於普通人的瘋狂。
譚同升看了看落在擂臺不遠處,已經沒有呼吸的曹宗,再看看擂臺上的青年,突然眼睛一閉,有兩滴晶瑩淚珠從臉頰滑落。
他知道,他敗了。
他知道,結果是什麼。
他知道,將要等待他的是什麼。
“哈哈,好!”
溫得鹿看到如此結果,臉上大喜,狠狠拍了拍椅子扶手,大聲叫道。
自此一役之後,整個畢廣,必是他的。
在更遠處,許多初次接觸如此擂臺之人,看到那躺在地上,渾身碎爛,明顯已經死去的曹宗,來不及驚訝這麼魁梧之人,面對看起來弱小的青年,竟然會失敗。
心理素質稍好一點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心理素質差一點的,都彎腰嘔吐,渾身癱軟。
楊震三人卻是睜大雙眼,眼中閃着強烈的光芒,有些激動,有些興奮。
“以弱克強,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高手,這才叫高手。”
“不錯,若是我們請到他,讓他出手解決林陽,必能成功。”
“我已經感到,林陽必死。”
“不到這裡,永遠不知道天地之大,這纔是江湖,這纔是殺伐,敵人,必須從肉體上進行毀滅。”
他們疾速交流時,也抑制不住心中興奮的因子。
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人,如他們這般激動,沒有絲毫反感的人,也十分少見。
甚至,他們感覺,身體裡對血的渴望,對殺戮帶來的快感,有着一種變態的癡狂。
而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更加的激動,眼中充滿了羨慕,還有無邊的渴望。
“結果已分。譚同升,你滿足溫得鹿的要求吧。”
臉色蒼白的青年走下擂臺後,那坐在第一排位置,身後站着捧刀少年的張世平,輕輕開口說道。
他聲音很平和,好似鄰家大叔。
然而,在話落,那在不遠處,坐在椅子中的譚同升,身體卻是猛地一顫,臉色如苦瓜。
他奮鬥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取得的地位,取得的成果,就這麼沒了!
他心中有些不甘,可是睜眼看到張世平身邊,那少年手中捧着的唐刀,只能咬了咬牙,根本不敢在這裡反抗。不然,他會成爲那唐刀之下鬼魂。
無奈中,他抱拳,道:“譚同升遵命。”
話落,目光一斜,落在溫得鹿身上,眼裡面透着怨毒。
這發生的一幕,全部落在楊震三人的眼中。
他們呼吸急促。
“一言而決,讓人不敢不從,這是何等的氣魄。”
“將來我要有如此地位,不,將來我必有如此地位。”
“這位張先生,是我的榜樣,我要立志,在將來某一天,成爲他那樣的強者。”
他們攥緊拳頭,低聲嘶吼。
如此的場面,激發了他們的熱血。
卻在這時,那不時用狠毒目光看向高飛的杜熊芳,終於抓住了機會,站了起來。
“張先生,第二場擂臺,我要和高飛算賬,他佔我地盤,傷我兄弟。我要求不高,只要他退出新開市,賠我五億就行。”
杜熊芳瞟了高飛一眼,朝着張世平恭敬抱拳說道。
“可以,老規矩,擂臺上決定。”
張平生全身輕鬆,靠在椅子裡,淡淡看過來時,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規矩是他立的,江省江湖,他說的算。
杜熊芳立刻回身,朝着他旁邊那三十多歲,皮膚麥黃,閉目坐在椅子上養神的男子說道:“常師傅,請幫我。”
常姓男子聽到這話,猛地睜開雙眼,一雙眸子閃亮,泛着精光。
一身肌肉,更是油光發亮,宛若銅水澆鑄一般。
他忽然雙手一按椅子扶手,站了起來,沒有絲毫言語,腳掌狠狠一踏地面,身體一飛而起,直接落在原木擂臺之上。
僅從這一點,常姓男子就比之第一擂時,那面色蒼白的青年,高出不止一籌。
那張世平都不由多看了常姓男子幾眼,對江省出現如此高手,有些許的詫異。
不過,僅僅金剛不壞體小成的修爲,他並不放在心上。
杜熊芳更是仰面自傲,輕蔑看向高飛。
這個高手,是他費盡心思,多方打聽,才終於找到的,爲的就是今天,爲的就是,拿回本就應該屬於他的,新開市三分之一的地盤。
“林先生,此人實力高強,恐怕您要出手了。”
高飛沒有理會杜熊芳的輕蔑目光,而是轉臉,很是恭謹的朝林陽請求道。
他非常相信林陽的實力。
在解決鄭純之時,就已經見過。
“此人還不值得我出手,讓韓兵上吧。”
林陽淡淡看了眼擂臺上。
此刻那常姓男子十分自大,正雙手環胸,閉着雙目,等着對手上臺。
然而,他的實力在林陽眼中,宛若透明,也就和當初那個泰拳高手巴倫差不多。
在當時,他還未踏入凝氣境時,就斬殺巴倫如殺雞,此時踏入凝氣境後,對這樣層次的武者,早已經沒有了出手的意義。
可是,這話落在高飛的耳中,卻直接讓高飛懵了。
讓韓兵出手,那豈不是必輸的情形。
要知道,韓兵雖然曾經是特種兵出身,但整體實力,與武道高手不同,他上了擂臺,和找死沒有差別。
高飛不由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同意。
甚至在林陽身後,本來雄炯炯氣昂昂,筆直站着的韓兵,在聽到林陽讓他上臺的話後,身體一個趔趄,差點癱軟,倒在地上。
剛剛那曹宗的死亡一幕,他看在眼中,知道上了擂臺,九死一生。
更何況,他實力並不高,與那一步踏上兩米高原木擂臺的常姓男子,根本不在一個等級。
‘林先生啊,當初我是有眼無珠惹了你,可已經跪地道歉,飛哥也送上了贖罪金,您怎麼還這麼記仇,非要我死不可啊。’
韓兵心中哀嚎,可憐兮兮看向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