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炎手掌牢牢抓着裝有兩顆坑窪藥丸的玉瓶,從梯子上小心翼翼的走下來,老臉繃不住笑意,腳步輕緩,走到丹鼎宗高層簇擁下的左丹智面前。
“宗主,幸不辱命,丹藥一次成!只是有些可惜,若是能夠如老祖一般,啓動地火煉丹,必定可以讓得丹藥品質,再上一個臺階。”
他枯老的手掌攤開,把玉瓶展露在左丹智的面前,激動之後,搖了搖頭,惋惜說道。
一生癡迷於丹道,每一次成丹,他內心之中,都充滿着極大的興奮。
這代表他的成就。
同時,對於更高的丹道,也有着強烈的渴望。
“大長老辛苦了,丹道浩瀚,老祖畢竟是老祖。”
左丹智從椅子上站起,伸出手掌,拈起金永炎掌心中的玉瓶,淡淡看了一眼,笑着說道。
“多謝宗主關懷,這個老夫自然知道。”
金永炎點了點頭。
“後續的事情,就交給宗主了。”
“嗯,大長老可以坐一邊休息休息。”
左丹智握住玉瓶,點了點頭說了句後,轉身,輕輕擡步,走入殿前廣場正中,目光掃視一圈後,嘴角勾着輕快笑意,舉起手中的玉瓶,吸引了所有武道家族子弟的目光。
“各位江湖同道,我丹鼎宗執大川省江湖之牛耳,必將扶植各個與我丹鼎宗同盟交好的武道勢力,這煉製出來的破境丹,會陸陸續續與各個家族交易,你們會得到的。”
他的話音一頓。
整個殿前廣場上,所有的武道家族子弟,都心中猛地熱烈起來。
丹鼎宗要和各個武道家族交易,那麼他們很有可能,也會得到一顆。
想到此,四周武道家族子弟,心潮澎湃,目光看向左丹智手中的玉瓶時,更加的炙熱。
“當然,對於那些忤逆我丹鼎宗,與我丹鼎宗爲敵的武道勢力,我們丹鼎宗,不僅不會和其交易丹藥,還必將對其制裁,對其懲罰,甚至於,抹殺他們的存在。”
左丹智言語忽然嚴厲了起來,猛地扭頭朝着白家看去時,目光變得冰冷,寒光炸裂。
在此刻,他要攜着丹藥煉成所凝聚的氣勢,以及所有武道家族子弟對丹鼎宗極度敬畏的大好形勢,對白家,對林陽,發出最強烈的針對攻勢。
幾乎在他話落的一瞬間,四周的武道家族子弟,都是心中一凜,猶如默契一般,與他們的家主一起,緩緩扭頭,向着白家所在區域看去,一道道目光,似笑非笑。
而在丹鼎宗高層所在之處,左天宗看到這一幕,感受着整個廣場上因爲他的父親左丹智的一句話,而引起的滔天氛圍,他幾乎要激動的仰天長嘯。
終於,要出手了。
林陽,今天你必死無疑!
在白家所在之處。
感受到整個殿前廣場上,所有的目光看來,而且充滿了敵意,讓得白家所有人,都心中一跳,額頭上有滴滴冷汗,不斷滲透出來。
甚至,坐在椅子上的身軀,都在不安的顫抖。
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白雄天,因爲你女兒白麗,我家天宗差點身死在江省之內。
而來到我丹鼎宗後,你白家屢次與我丹鼎宗弟子作對,更是打傷了數人。
甚至,不服從我丹鼎宗安排,擾亂我丹鼎宗的規則,你們白家,要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交代,給丹鼎宗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左丹智面上獰笑着說道。
身後四周,更有千百道帶着絲絲敵意的目光,增添他的威勢,增添他的氣場。
使得在這一刻,整個廣場上,白家所在之處,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在狂風巨浪中搖擺,在所有丹鼎宗弟子、所有武道家族子弟的目光中,瑟瑟發抖。
白雄天雙手顫抖,額頭冒汗,卻是不敢去擦。
他在心中推演過無數次這樣的情形,但是真的遇到,真的感受到,那強烈的無助,強烈的孤立感,讓得他感覺度秒如年,恐怕其他的白家子弟,比之他,更加的不如。
白麗也臉色煞白,這一刻,終於感受到了舉世皆敵的滋味,那種恐懼,縈繞滿心。
甚至,她都有些後悔,不該任性,拒絕聯姻!
“左宗主,我……”
白雄天最終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的站起,朝着左丹智抱拳一禮後,張口正要說話,卻是被左丹智擡手一揮,霸道的打斷。
“不要和本宗廢話,今天,你白家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被抹殺,要麼,併入我丹鼎宗,不會有第三個選擇,你只有十秒時間,決定吧。”
“什麼!”
白雄天聽到這話,臉色直接蒼白無色,渾身氣的顫抖。
讓白家併入丹鼎宗之內,那和抹去白家,有何區別?
即便併入丹鼎宗後,白家能夠作爲一條狗,繼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但他白雄天,又怎麼能夠對得起創立白家的列祖列宗。
唯有那叛徒白崇喜,纔會那麼沒有骨氣,投入丹鼎宗門下,做了一條走狗,讓得白家蒙羞。
“左宗主,併入丹鼎宗,你這是癡心妄想,我白家絕不會同意。”
深吸一口氣,白雄天目中有着決然,冷哼一聲後,他轉身面對林陽。
“林宗師,我白家,全仰仗您了。”
林陽隨意的窩在椅子中,聽到這話,擡起手指,如同揮走蚊蟲一般,朝着後面揮了揮,渾然沒有在意對面的千百目光,以及左丹智的咄咄逼人。
見此,白雄天不敢多言,很識相的後退,坐進原先的椅子中。
“好,很好,白雄天,本宗很欣賞你的傲骨,但是今天,你們白家,一個都別想活着離開丹鼎宗。”
左丹智冷哼。
眼中冒出了殺機。
這話一出,坐進椅子中的白雄天,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露出着憤怒,雙手手掌更是緊緊攥成拳頭,手背上有着青筋如蚯蚓一般,凸了起來。
而白麗,聽到這話,也是臉色煞白,輕輕閉上眼睛,有兩滴晶瑩淚水滴落下來。
她中有着深深自責,都是因爲她的任性,讓得白家,走到了如此田地。
身周的白家子弟,更是在左丹智那全殺的威脅中,臉色蒼白如紙。
只感覺死亡的屠刀,在頭頂徘徊,隨時一斬而下。
卻在這時,林陽手指輕輕敲着椅子扶手,眼眸低垂,似很隨意,幽幽說道:“白家能不能走出丹鼎宗,恐怕不是你能夠說的算吧,問過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