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着聲音,一名中年滿臉陰沉,從門房中走出,快步來到林陽二人面前,擋住了林陽二人的去路。
“海哥!”
劉茹看到這名中年,腳下猛地一頓,咬了咬嘴脣。
這是她四叔劉國恆家的堂哥劉雲海,應該是過年期間,劉家第三代輪流在門房值守,現在正好輪到她的這個堂哥在看門。
林陽在旁邊,冷漠看着這名男子,按理說,他應該叫舅舅。
然而,整個劉家,除了他的外公劉國豐之外,沒有一個人,正眼看待過他,想要讓他叫舅舅,熱臉貼到冷屁股上,絕對不可能。
“劉茹,難道你是豬腦子嗎,三四十年了依然記不住,劉家的正門,是不允許滿身骯髒的你踏過門檻,想要進門,滾去一邊的側門。”
劉雲海滿臉嫌棄的看向劉茹,語言兇惡說道。
從其身上,絲毫感受不到同爲劉家人的親情。
劉茹聽到這話,眼睛直接紅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八年,她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劉家依然揪着不放,甚至進入劉家,必須走那與正門相比,如同狗洞一般的側門。
而且此刻,當着她兒子的面說出此話,她的自尊心可以不要,但是傷害林陽的自尊心,卻是萬萬不可饒恕。
爲了兒子,她身爲母親什麼都敢豁的出去,敢六親不認,敢與天下敵。
“如果我們今天非要從正門過呢?”
林陽聽到這話,雙眸輕輕眯着,露出絲絲寒光。
敢於阻攔他們進門,今天說不得,就要讓得劉家,血染門庭。
哪怕這個劉家,與他有血緣關係。
話落後,他便是輕輕邁出了一步,垂在一側的手掌,五指緩緩蜷縮,攥成了拳頭。
“小陽,你退後,今天讓我來。這劉家正門,今天我非要昂首挺胸踏進去不可。”
伸出手掌,劉茹忽然抓住林陽的胳膊,把林陽拉到身後去,女強人的風範,再次從劉茹身上出現。
林陽臉上驚愕了一下,便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他都忘記了,在離開洛城去往東樑市之前,他把劉茹的修爲,從無到有,直接提升到了引氣境的巔峰,煉成了晶肌玉骨。
以劉茹此時的實力,不要說區區一個劉家大門,即便是把整個劉家踏平,也是沒有絲毫難度。
既然如此,索性,他把舞臺讓出來,讓得他老媽,徹底出一口惡氣。
“呵,想進劉家,劉茹,你得了失心瘋了吧,憑你一個小小女子,想要踏進正門,有我站在門口,你就癡心妄想。”
劉雲海挽了挽袖子,面露猙獰之色,更是一步踏出,站在劉茹面前,微仰着腦袋,比劉茹高出個五公分,論及塊頭,劉茹更是拍馬都趕不上。
“讓開。”
劉茹面若寒霜,口中輕喝道。
“滾!”
劉雲海冷哼一聲,擡起蒲扇般的粗壯大手,便是向着劉茹的飽滿胸口推去。
劉茹見此,眸中寒光一閃,劉雲海身爲堂哥,竟然如此輕浮,她還有何必要留手。
旋即,她擡起保養的細皮嫩肉的手掌,快若閃電一般,直接後發先至,拍在劉雲海的胸口之上。
“砰!”
劉雲海根本沒有把這一掌放在心上,在他想來,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能夠有多大的力量,即便他站在原地,讓劉茹去推,也不一定能夠推動。
所以,他在聽到手掌拍在胸口的聲音之後,依然向着劉茹飽滿的胸口推去。
結果,就是那讓他不放在心上,認爲柔柔弱弱的一掌,在砰地一聲之後,驟然爆發出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力量,直接將之擊飛了出去。
最終,砰地一聲,他魁梧的身體,直接摔在了五米之外。
畢竟是劉家人,劉茹還是留了九分力道,沒有讓得劉雲海受傷。
“小陽,我們走。”
劉茹冷冷瞥了一眼摔在五米外的劉雲海一眼,便是對着身旁的林陽說道。
話落之時,她擡起腳掌,一步跨進了劉家正門高大的門檻。
幾乎在她踏過門檻的那一刻,心靈之中,猶如有一道枷鎖,在這一瞬間,直接崩碎,讓得她整個心靈,徹底擺脫了束縛,一股難掩的情緒,在心中激盪而開。
林陽站在劉茹身旁,自然感覺到了劉茹身上,在這一瞬間的不同,不由嘴角會心一笑。
他老媽,終於是跨過去了這道坎。
而另一道坎,呵呵,不在這裡,在京城,他也會幫他老媽,跨過去。
“臭表子,你敢打我,還敢跨進正門,你找死。”
摔在地上的劉雲海看到劉茹跨過了正門的門檻,臉色猛地一變,眼中露出難掩的怒火。
在劉家,已經八十七歲的老太爺,思想非常守舊,對於門楣,看的極重。
以劉茹曾經未婚生子的事情,放在古代,就是浸豬籠的下場,也就是在現代社會,有了一些法制,纔沒有把劉茹用族規處置。
但是,劉家上下都知道,在劉老太爺的心中,一直都有這根刺,所以對於劉茹,對於劉國豐,一二十年來,都非常厭惡。
如果,讓得劉老太爺知道劉茹從正門走進劉家,恐怕要把老太爺氣的火冒三丈,身體都要氣出毛病來,若真是那樣,沒有哪個人能夠擔當的起。
他一聲怒喝後,便是從地上爬起,帶着滿面兇光,向着劉茹撲了過去,想要把劉茹重新攆出正門。
林陽走在劉茹身旁,見到這一幕,抿了抿嘴,在劉雲海來到面前那一刻,直接一腳狠狠踹出,踹在了劉雲海的胸膛之上。
這一下,可比劉茹那一掌重了許多。
“噗!”
劉雲海只感覺胸膛如同撞擊在高速行駛的復興號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得他感覺胸膛內器官激烈翻滾,無比的疼痛感覺,自胸口處,擴散開來。
幾乎瞬間,他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如同一隻拋飛的破麻袋一般,劃出一道拋物線,直接撞在影壁前一個小小花壇的邊沿位置。
“嗷!”
劉雲海口中發出一聲慘嚎,感覺腰都被撞斷了,兩眼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但是,劇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想暈暈不過去。
“可惡的臭表子,還有狼崽子,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他咬牙牙齒,滿臉扭曲,忍着疼痛,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快速找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片刻後,他打出的號碼被接通。
見此,他朝着手機怒吼道:“快來人,劉茹那表子和她那狼崽子,從正門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