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道途參差
說是想要回神州研究先天太易之炁，不過在寒冰星靈證道失敗後，姜玄還是先跟着織婭去了一趟，天陽聯邦。
也不知道爲什麼，織婭突然跟姜玄說要把權柄具現成奇物的方法教給他。
姜玄雖然在百年時間裡摸索出了權柄具現成奇物的方法，但也不介意瞭解瞭解織婭她們是怎麼做的。
取其之長，補己之短，纔是每個修士應該有的心態。
修煉一途孤身一人是可以走，但走的又哪有羣策其力通順？
跟着織婭穿越空間與時間的界限，當姜玄從深層世界裡出來的時候，卻恰巧落到了一個龐大的戰場上。
嗯，這戰場肯定沒辦法跟蟲族和星河聯盟的星空戰場比，但要是戰場範圍內有幾個中小型世界，沒準也會被餘波波及，被打得稀碎。
神念橫掃過整片戰場，片刻後姜玄不由挑了挑眉頭。
以前在天陽聯邦認識的小老弟傑諾，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反抗軍領袖。
此刻正領着反抗軍跟天陽聯盟的正規軍隊進行大戰。
要不是大戰發生在海洋之上，也不知道要波及多少城市。
不過即便戰場是在空無一人的海洋上，但因爲各種高能武器引發的海嘯，也已經摧毀了好幾個城市了。
看着一艘艘在炮火、能量武器下被摧毀的空艦，感受着天陽界上空遮天蔽日的命運規則，姜玄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們將權柄具現成奇物，用的是命運法則？”
“說具現也不對，應該說你們用命運法則在煉製世界奇物？”
“編織‘主角’和‘配角’、‘反派’的命運，每當命運的進程達到某一種程度以後，權柄權限就會從世界意志，或者說天道手中轉移到你們手上。”
“然後伱們就根據自身的需求，把權柄煉製成自己想要的東西。”
“比如由天陽界權柄化作的齒輪，這些齒輪最終會組裝成一臺機甲。”
“等所有權柄都被煉製成實體齒輪，機甲徹底成形的時候，世界就會在你們的引導下隨之升格。”
“機甲的能力也會隨之晉升一個檔次，甚至可以獨面證道境強者。”
織婭聞言露出了讚歎的神色：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只要給你一些提示，你就能得到相應的答案。”
“你對命運的理解，比我預期還要強上一些。”
說着織婭伸手一點，一點綠芒隨之飄到了姜玄身前：
“不過雖然看出了我的手段，但細微之處你想要領悟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這裡邊包含了我對命運的一些理解，希望可以幫到你。”
伸手取下綠芒讓它在自己手中化作一顆淚狀結晶，姜玄又有些疑惑地問道：
“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
帶着姜玄落到一條長滿青草的小河邊，坐在草坪上，雙手環着膝蓋的織婭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少女感：
“培養人族後輩，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麼？”
反問了姜玄一句後，她又平靜地說出了一番讓姜玄感到恐怖的話語：
“另外，我好像在命運中看到了我的死亡。”
“那一天的來臨，不會很遠。”
又見姜玄僵在原地，織婭又有些調皮地笑了笑：
“把你嚇到了吧？”
“對不起哈。”
略過織婭突然調皮起來的性格，姜玄沉默了一會後問道：
“能看到你是怎麼死亡的麼？”
“證道境死後，可以被複活麼？”
織婭眨了眨眼睛，有些開心道，“你現在想着怎麼阻止我死亡，或者在我死亡後，怎麼把我復活過來對不對？”
說着她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死後能不能復活，不過憑你現在的實力，想要阻止我的死亡，還差了那麼一丟丟。”
她用拇指跟食指比出了一個的手勢，雙指之間有星河閃耀，這星河也壓得姜玄有些透不過氣。
織婭說的沒錯，姜玄確實想着阻止她死亡，或者在她死亡後再把她復活。
自認識以來，他跟織婭司隆見的面雖然不多，但不可否認，他們確實給了他不少的幫助。
有恩必報有仇必還是姜玄的性格，在織婭跟司隆沒有算計他，沒有對他出手前，他們能算得上是朋友。
朋友有難，姜玄自然不會袖手相干。
又見姜玄不說話，織婭笑了笑後又道，“不用替我擔心。”
“如果那一天我真的死亡了，那也是命運的選擇，不需要爲我悲傷。”
“我只希望你能儘快成長起來，哪怕我真的死了，你也可以成爲人族新的領路人，別讓人族遭受異族欺凌。”
說着，織婭又從草坪上站起了身子，恢復了往日端莊從容的樣子。
“就這樣吧。”
“這一次帶你來天陽界，也只是爲了把我對命運的領悟傳承給你罷了。”
“當然，這樣不是我對命運的所有領悟。”
“有些東西，打上了我的印記，傳承給你對你而言也不一定是好事。”
音落，織婭的身影就從姜玄身前逐漸淡化，最後直至消失。
而隨着織婭失去蹤影，姜玄發現自己對於=織婭的記憶也隨之暗淡了幾分。
就好像他一不小心就會忘記織婭這個人一樣。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姜玄又擡頭遙望一下在海面上大殺特殺的傑諾，隨後也消失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織婭說的是真是假，但回去以後快速提升實力總歸是不會錯的。
隨着姜玄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織婭的身影卻又逐漸顯現。
不過這一次，和她同時出現的還有司隆。
“你爲什麼要跟他說那些？”
司隆皺着眉頭看向織婭，“還有你真的看到了死亡？”
織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他說那些。”
“或許是命運的指引吧。”
言罷，織婭又伸手一點，在身前幻化出了一明一暗兩個光球，“至於我說的，自然是真的。”
“不知道爲什麼，從一年前開始，我就在真理身上看到了死亡的命運。”
“開始的時候，這一條命運線是虛幻的。”
“但隨着時間流逝，它逐漸在向真實演變。”
“可惜只有它成爲徹底的真實以後，我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然一切都只是虛幻的命運。”
司隆聞言撓了撓頭，“別說得那麼深奧，你知道我聽不懂，我只會加點。”
“反正不管未來有什麼，只要我們有足夠的實力，總能直面它的。”
說完這話，他又伸了一個懶腰，“唉，看來又要努力提升實力了。”
“嚯嚯嚯嚯，寰宇萬界的可憐人，你們親愛的系統之主又來拯救你們了。”
看着神經兮兮的司隆，織婭無奈一笑。
擁有無盡生命以後，並且度過無盡歲月後，性格就會變得隨心所欲。
像司隆，人前雖然正經無比，但面對她這個老熟人，毫無疑問化生成了逗比。
姜玄並不知道自己離開後，織婭跟司隆又出現在了那條小河邊。
他也沒有把織婭給他的那顆蘊含着命運感悟的淚狀結晶帶回神州，或者急着參悟織婭對命運的感悟。
實力不夠的他，總是小心翼翼。
哪怕心底已經將織婭當做了朋友，哪怕織婭並沒有對他露出過任何惡意。
他無法承擔選擇錯誤的後果。
讓攜帶着織婭感悟的分身隨意地找個死界貓着，姜玄隨後就把意識收回到了本體中。
待他睜開雙眼，迎來的就是連山雪的詢問：
“事情解決了？”
見連山雪露出擔憂表情，姜玄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龐，然後搖了搖頭：
“不算解決吧。”
說着，他又嘆了口氣，然後把小和尚跟柳秀兒的結局告訴了連山雪：
“小和尚跟柳秀兒不是定下了九世情緣麼？”
“可惜第八世的時候柳秀兒遭難身死，然後小和尚由佛入魔，帶着大威禪師前往萬界去找復活秀兒的辦法了。”
說到這裡，姜玄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大威禪師也入魔了。”
連山雪聞言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姜玄大手。
她知道姜玄沒幾個好友，如今故人身死，他肯定不好受。
小狐狸也同時在姜玄耳邊嚶嚶叫了幾聲，寬慰着姜玄不要傷心。
姜玄見此一邊撓着小狐狸下巴，一邊對着連山雪搖了搖頭，“我沒事。”
“且不說秀兒還有復生的可能，光說生老病死，就是人之常事。”
“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永生不死。”
“就是萬一哪天我死了，你可別改嫁。”
連山雪見姜玄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忍不住就白了他一眼，“沒個正經。”
說完她駕起一朵雲，拉着姜玄往星門方向飛去，“話說這一次你也陪我夠久了，該回去閉關了。”
見連山雪如此作態，姜玄又暗歎口氣。
她怎麼不想讓他陪？
但她也知道現實不允許。
她也知道，故人身死，姜玄看似無所謂，但對他的刺激還是很大的。
姜玄沒表現出來，只不過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她理解姜玄，姜玄也理解她。
所以姜玄也沒反駁連山雪的說法，任憑連山雪駕雲把自己帶回了竹山。
“囔，進去閉關吧。”
回到竹山後，連山雪立刻用腦袋指了指竹屋，還在姜玄背上推搡了一把。
姜玄卻一個轉身後借力把連山雪攬到了懷裡，在小狐狸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捂住自己雙眼的同時，把她抱到了一旁的石椅上。
迎着連山雪又是害羞又是疑惑的眼神，姜玄隨手在指尖凝聚出了一道法力：
“這次閉關跟之前不一樣。”
見到姜玄動作，小狐狸也放下了遮住眼睛的爪子，甚至還伸出肉墊裡的利爪戳了戳姜玄指尖的法力。
“你準備研究法力？”
學着小狐狸的模樣戳了戳姜玄指尖的法力，連山雪有些疑惑道：
“六境悟道的時候，還需要以法力爲樞紐，溝通天地大道。”
“可到了七境以後，道果融於天地，一個念頭就可以讓天翻地覆，山河倒卷，法力的作用不說可有可無，但其實也差不多了。”
“爲什麼還要研究法力？”
“兩個原因吧。”
見連山雪問起，姜玄也直言相告：
“一是在之前碰到了那些證道星靈，在我使用出法力以後，他們盡皆看了我一眼，這讓我感覺我這法力有些不一般。”
“第二，則是因爲姜武跟花兒。”
連山雪自動忽略了第一個原因，倒是對第二個原因若有所思。
“說起來，姜武跟花兒雖然可以說是七境修士，但他們並沒有融道世界。”
“他們是靠積累自身氣血，進而讓氣血昇華以後，強行將實力提升到第七境的。”
說着，連山雪還隨手在手心擬化出了三個小人。
其一小人修道，掌控風雨雷電，世間規則。
其二小人修文，一言定江山社稷，言出則法隨。
其三小人修武，雖然一身氣血沖天，但身上氣勢明顯比不上文修，更別說道修了。
“我用同樣的能力道、文、武三道衍化出了三個小人，但相比下來，毫無疑問是道修最強，文修其次，武修最弱。”
“不過武修好像有特殊的地方。”
看着皺着眉頭的連山雪，姜玄笑了笑後伸手一撫，改變了三個小人周身大道規則。
隨之道修小人身上氣息大減、文修小人身上氣勢幾近於無，倒是武修小人身上的氣息波動不大。
見到這一幕，連山雪眼睛一亮，“原來如此。”
姜玄點了點頭，“就是如此。”
“道修一身實力，皆在天地大道上。”
“去往異界後天地規則大變，實力自然下滑。”
“文修更是如此。”
“寰宇萬界，文道一脈爲神州特有大道，雖然在神州以及神州麾下世界可發揮實力極強，但到了未曾誕生文道的世界，也就只能靠着胸中一口文氣維持戰力。”
“但武者不一樣。”
“武者不修大道，修的是自身一身氣血。”
“一身偉力聚於自身，哪怕去到規則跟神州完全不同的世界，自身所能發揮的實力，在氣血加持下也不會減弱多少。”
“同樣，文修的文氣，修道的法力，不管前往任何一個世界，其最本質，最純粹可以造成的影響力，並不會有多大改變。”
“哪怕某個世界不允許法力、文氣存在，但只要法力跟文氣積累到一定程度，也不是不能突破這種束縛。”
“這代表着什麼？”
“這代表着法力、文氣、氣血，是一種可以對抗規則，對抗大道的能量。”
“或許因爲其弱小，在強大的大道之力，規則神通下顯得有些不起眼。”
“但我們能不能想一種辦法，強化它，將它強大到足以僅憑自身力量，就可以對抗規則，對抗大道的程度？”
說到這裡，姜玄突然彈出了手中法力，將身前空間撕裂了一條久久不能癒合的裂縫。
“就像現在，哪怕這縷法力沒有溝通一絲道則，但它依舊可以憑藉自身的力量，撕裂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