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暢被這樣的消息震驚的不能自已,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怎麼竟然會是如此。
二娘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扈家女奴,就是一個容器,用我們的身體孕育可能出現的土系靈根的孩子,只因爲當年那位先祖的遺訓。”
她的手指向了自己嗓子上的那道奴印,“所有的有土系靈根的娃娃全部都要送進去白家,這是我們的命!”
不,這不是命,蕭暢搖着頭,“不應該這樣的,修士修煉就是逆天而行,沒有什麼命當如此。”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兩個合體期修士會在這後廚中忙碌不休,一直以來被她忽略的事情就在這時慢慢的明白了過來。
離不開走不掉,被困於這方寸之間,就連合體期的修爲也是強行拔高,只是爲了能夠孕育出高資質的土系靈根的孩子。
唯一的支撐她們活下去的便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做飯便是大娘子和二娘子興趣之所在。
“但是你們也已經有了自己的道,既然已成道心,便可以修煉下去,大乘並非不可以。”
大娘子搖了搖頭,“暢丫頭,今個我們累了,明天關門歇業一天吧。”
她們不想說下去,那是傷疤,數代人解不開的傷疤,蕭暢不想勉強她們,特別是今天,她只覺得心疼。
蕭暢平日裡便是住在酒樓的一間客房裡,而大娘子二娘子兩個人則是住在另外的兩間。
自從來了這裡,白天干活,晚上就休息已經成了規矩,一直便是如此,但今天蕭暢睡不着,她沒法子入睡,只因爲今天她沒法子讓自己覺得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幫廚。
但有一點可以明確,土系靈根在這裡極爲的重視,大娘子和二娘子都是極爲純正的土系靈根修士,如果照她們所說的那樣,那麼白家主人該是多麼精純的土系靈根。
只是,原來那種精純的土系靈根竟然是用這樣卑劣的方法得來,讓人不齒,蕭暢心知自己這趟恐怕需要換個地方再淬鍊她的土靈根了,但她不想離開,因爲大娘子和二娘子。
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說了要待一百年,一年也不能少。
一夜輾轉反側,齊暉卻是開口說話了,“我認得一個白家主人,土系靈根,資質極佳,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而來。”
猶豫了下又繼續說道,“其實這種事情也並不少見,只是沒有擺到桌面上說罷了。”
第二天一早,本就打算歇業一天的大娘子二娘子誰也沒有起來,但是蕭暢卻是一早起來了,她決定出去走一走,就如同那時第一次來到白土州一般,她又一次來到了那個高大的白家大宅面前,就是這裡啊。
光鮮亮麗的大宅子,內裡卻是如此的骯髒,白土州是一個開放的城鎮,如她一般專門來這邊歷練的修士不少,如她現在一般站在白家大宅前的外來修士也不少。
人羣突然被衝開,蕭暢也被那股氣流衝的退後了一大步,就見着不遠處,一隊修士張揚的橫衝直撞了過來。
蕭暢豎着耳朵聽着周圍的修士的議論聲,
“是白三爺回來了!”
“這一代中最有可能成爲城主的白三爺啊!”
“就是他,難得一見,今天能看到算是運氣了。”
白三爺,蕭暢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畜生”!那個傷了大娘子和二娘子的人,她的心裡無比的悲憤,只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人是大乘修士,絲毫的元氣波動都不會逃過那個人的眼睛。
這樣的人啊,難怪她們毫無招架之力,一隊人匆匆而回,白家大宅的大門轟然關閉了。
當初自己還想着可以混進去,那裡簡直就是地獄,大乘修士啊,蕭暢看着自己的手,她有自知之明,暫時沒有那個本事能夠與這些人抵抗。
默默的折返,回到了酒樓裡,蕭暢憑窗而望着外面,是不是這酒樓如此的安穩也是由於這裡是白家的產業的緣故。
二娘子坐在了她的對面,“你出去了,去宅子那裡了。”
蕭暢點了點頭,“我看到那個人了,他是大乘修爲了吧,爲何還不是繼承人?”
二娘子揉了揉手腕,“因爲上一代城主還沒飛昇,白家主人要麼飛昇要麼死,否則下一代主人不會就任,而且想要成爲下一代主人,必須有至少一個精純的土靈根後代,如今白家三爺還沒有。”
突然,漫天的黃土揚了起來,二娘子說道,“土風暴又來了。”
土風暴,這三個字在蕭暢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直接從酒樓裡跳了出去,跳到了大街上,眯着眼睛望着天空,上一次的土風暴就讓她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而這一次,她想要好好感受一下其中的不凡。
放下了所有的防禦,任憑那土瘋狂的往她頭頂,衣領裡鑽,這次的土風暴不清楚是不是在修仙界範圍裡的緣故,靜止不動的蕭暢身上被埋到了膝蓋,眨了眨眼睛,睫毛上亦是黃土,鼻孔裡出了口氣,噴出了些許黃土。
晃了晃頭,耳朵裡也開始往外倒,一扇窗戶嘎吱打開了,“又是一個瘋子。”
蕭暢沒有吭聲,慢吞吞的走回了酒樓,一進酒樓她的眼睛都亮了,剛剛,就是剛剛,那個土風暴,她明顯的感受到了裡面那種無比純淨的土系元氣,竟然會是如此,原本已經熄了的火一下子燃燒起來,如果可以每次土風暴都去修煉一次,那麼,蕭暢覺得自己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也許不是不行。
爲什麼會在這白土州中如此追求土靈根的資質,或許便與這處的環境有關。
鬆開了手,土從袖子裡慢慢的灑了出來,一點一點的掉在了地上,如果她可以成功,那麼也就有了救大娘子二娘子的辦法。
地上亮晶晶閃爍的土晃花了她的眼睛,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只要去嘗試,蕭暢沒服過輸,哪怕這裡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改變,何況那是大娘子和二娘子,她想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