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你這臭小子,不坑死你叔我,你渾身難受是吧。”
敬時珍哭笑不得的看着鄭大剛,說道:“這東西是我一百萬收上來的,我吃喝拉撒要花錢吧,機票酒店一應開支要花錢吧,另外我做生意不能不賺錢吧?”
“敬叔,就按您說的價,那位買家不要的話,佔風鈴我要了!”
蘇小凡知道敬時珍說的在理,能給便宜六十萬,這面子已經給的很大了,而且看法器的稀少程度,應該是很好賣的。
“小蘇就是比你懂事。”
敬時珍想了一下,說道:“你們倆要是沒事,就在店裡吧,看看我們交易到底是多少錢,省的回頭剛子再說我忽悠他。”
“哪能啊叔,我還不信您嗎。”
鄭大剛嘿嘿一笑,說道:“您也知道,我平時能賣個萬兒八千的就是大買賣了,今兒沾叔您的光,也見識下上百萬的買賣。”
“我就不愛和你說話。”
敬時珍掃了鄭大剛一眼,“等會機靈點兒,多看少說,長點眼力介,多學點東西,以後洛川這邊的靜心堂我就能放心交給你打理了。”
嘴上雖然訓着鄭大剛,但敬時珍對這個子侄還是很愛護的,早些年就想帶他入行,但這混小子就喜歡在市場裡面混,現在年齡大點應該能說得通了。
別看敬時珍買賣做的挺大,但現在卻面臨着傳承難續的問題。
敬時珍倒是有個兒子,不過對古玩這行不感興趣,現在在香江做大律師,孫子還小更是指望不上,所以敬時珍也想物色個接班人。
“成,我聽叔的。”
鄭大剛也不是不知好歹,知道自己以前混的層次太低,今兒一來看到袁叔點着倒流香品着香茗,這日子似乎也不錯。
當着蘇小凡和鄭大剛的面,敬時珍打了個電話,對方應該是有時間,答應了一會就來店裡。
敬叔的面子很大,幾人也就是喝了兩泡茶,前後有半個小時的樣子,敬時珍這次交易的買家就走進了靜心堂。
進來的是兩個人,走在前面的老人身材很高,雖然頭髮花白年齡得在七十歲以上了,但保養的很好,而且身上氣勢很足,一看就是那種久居高位的人。
跟在老人後面的則是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蘇小小差不多大,身高要比蘇小小稍微矮一點,一米六八左右的樣子,穿着一身運動裝,留着一頭短髮,長着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很是可愛。
“趙董?”看到來人,原本坐着的鄭大剛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趙董是誰?”
蘇小凡跟着站了起來,不過他卻是不認識這個老者,低聲向鄭大剛問道。
“洛川地產的董事長。”
鄭大剛低聲說道,此時敬時珍已經是迎了上去,和那老人寒暄了起來。
“我家那房子,就是他的公司開發的,洛川的房地產,有一半都是他做的……”
鄭大剛低聲給蘇小凡解釋了起來。
這個老人叫趙恆劍,說起來也是個傳奇人物,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從做小生意開始白手起家,九十年代初老毛子解體,他又做起了國際倒爺,積累了原始資金。
到了九十年代中後期,趙恆劍開始開發房地產,從洛川逐漸向全國輻射,現在他的房地產公司在國內也能排得上前十,連續十年都登上了國內的福布斯富豪榜,身家在百億以上。
鄭大剛認識他,純粹是因爲拆遷的原因,那段時間他幫着家裡跑手續,整天在房地產公司房管局還有遷拆辦幾個地方來回跑,對洛川地產自然熟悉的很,也見過幾次趙恆劍。
不過趙恆劍可不認識鄭大剛,就在鄭大剛和蘇小凡低聲說着話的時候,敬時珍招手將鄭大剛喊了過去。
“老趙,這是我一個子侄,叫鄭大剛,以後說不定洛川的靜心堂就交給他管理,你可要多照拂着點啊。”敬時珍將鄭大剛介紹給了趙恆劍。
“嗯,年輕人很穩重,不錯。”
趙恆劍看了一眼鄭大剛,點了點頭,對着身邊的女孩說道:“瑤瑤,叫鄭叔叔。”
“爺爺,他比我都大不了幾歲,我纔不叫呢。”
趙恆劍身邊的女孩一臉的不樂意,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和爺爺一起出門見長輩,上次有個比她只大了三歲的人,也讓她叫叔叔,可是把她給氣壞了。
“年輕人,各交各的吧。”
敬時珍見狀不由笑了起來,伸手往裡讓了讓,說道:“老趙,這次我找來的法器很不錯,你先看看東西。”
“好。”趙恆劍點了點頭,跟在敬時珍後面進了內室。
不過當趙恆劍看到鄭大剛和蘇小凡都跟進去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因爲趙恆劍知道,敬時珍在與人交易的時候,除了交易雙方,通常是不喜歡有第三方人在場的,他和敬時珍打過不少次交道,從來都沒有破例過。
鄭大剛進去倒是能說得通,畢竟是日後靜心堂的接班人,但蘇小凡的來路趙恆劍就有點摸不清了。
“這也是我的一位子侄,不是外人,而且對這次法器也很有興趣。”
看到趙恆劍臉色忽然一變,敬時珍不由笑了起來,說道:“老趙,沒別的意思,東西是你先挑,兩件都買走也沒關係,他就是一候補隊員,你不要了才能輪得到他。”
“嗯,那就好,原來是位小友。”
聽到敬時珍的話,趙恆劍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小友是哪裡人?”
“啊?我就是洛川人。”蘇小凡沒想到趙恆劍會對自己說話,連忙應了一聲。
“他是蘇家村的,就是那青銅器村的。”敬時珍出言解釋了一句。
“哦,那倒不是外人,蘇大牙還好吧?”聽到蘇小凡是蘇家村的,趙恆劍哈哈大笑了起來。
“六爺爺身體挺好的,勞您掛念了。”
蘇小凡態度恭謹了許多,知道他六爺爺這個綽號的人不多,眼前的趙恆劍能喊出來,顯然和六爺爺交情不淺。
“你們那邊野味挺多的,回頭我找你六爺爺去打野豬。”
趙恆劍點了點頭,雖然看上去年齡很大了,但氣勢十足,一點沒把自己當老人看。
“現在槍都收了,不讓打獵了。”
蘇小凡也放鬆了下來,笑着回了一句,他小時候還經常跟着爺爺上山打獵,不過前幾年查的厲害,家家戶戶的獵槍都被收繳上去了。
“沒事,你六爺爺會弓獵。”
趙恆劍聞言笑了起來,和蘇小凡閒扯了幾句,而進入到內室的敬時珍也拿着托盤走了出來。
“八卦鏡,可以鎮宅擋煞,防禦性很好,這個是佔風鈴,雖然也有點防禦的功用,但應該是攻擊型法器。”
敬時珍將托盤放在了茶桌上,開門見山的說道:“老趙,這是我近期能找到最好的兩件法器了,而且相對而言也比較方便攜帶,你先看看。”
“好。”趙恆劍也沒客氣,直接上手先拿起了八卦鏡,仔細端倪了好一會,又拿起佔風鈴看了起來,和蘇小凡一樣,他也輕輕搖晃了下鈴鐺,聽了聽響聲。
“敬老弟,找不到掛飾類的法器嗎?”
半晌之後,趙恆劍將兩件法器都放了回去,有些失望的說道:“我是想給瑤瑤找個防身的物件,這八卦鏡和鈴鐺,都無法貼身放着,多少有點不方便。”
“趙兄,你也知道,掛飾類的法器,那可都是有傳承的,我……我總不能從別人身上去搶吧。”
敬時珍一臉苦笑的說道:“就這兩件法器,都是費了好大勁才搞到手的,那八卦鏡其實放在包裡,隨身帶着還是很方便的。”
說到這裡,敬時珍忽然停了一下,看了鄭大剛和蘇小凡一眼,語氣含糊的說道:“有些事情你也知道,現在用錢還能買得到,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掛飾類的法器?”
聽到兩人的對話,蘇小凡心頭一震,差點就伸手去摸脖子處的那個龍形玉佩了,自己脖子上掛的這玩意不就是掛飾類的法器嗎,而且還是中階法器。
“那好吧,兩件我都要了。”趙恆劍也沒問價格,直接一擺手,卻是想把兩件法器都買下來。
“敬叔。”蘇小凡有點急了,這趙董財大氣粗不要緊,但自己想要的佔風鈴可就要雞飛蛋打了。
“哎呦,我倒是忘了,小友你也看中了一件,你是想要那佔風鈴吧?”
聽到蘇小凡的聲音,趙恆劍想起來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也是衝着法器來的。
“算了,我就要八卦鏡,那佔風鈴讓你了。”趙恆劍說道:“也算是和小友結個善緣吧。”
“謝謝,太謝謝您了。”
蘇小凡原本已經是不抱希望了,沒成想趙恆劍居然把佔風鈴讓給自己了,不由得大喜過望。
“不用謝了,回頭你六爺爺要是知道我不留一件給你,肯定得埋汰我。”
趙恆劍擺了擺手,看向敬時珍,說道:“老弟,我還有別的事,東西我就先拿走了。”
“好,改日來飲茶。”
敬時珍點了點頭,和鄭大剛還有蘇小凡一起,將趙恆劍和趙瑤瑤給送出了店門,至於結賬那些事,幾百萬的交易,自然有下面人去處理,還不至於讓趙恆劍現在轉賬。
不過蘇小凡就沒這待遇了,等趙恆劍走了之後,就把老爸給的那張銀行卡拿出來了,另外還取出一張自己卡又刷了二十萬,這纔將佔風鈴的錢給付清。
即使如此,蘇小凡也是承了敬時珍很大的人情。
因爲如果之前敬時珍沒和趙恆劍說那番話,趙恆劍肯定是將兩件法器都買走了,如此一來,敬時珍等於是白白虧了六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