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你準備買點什麼?”
敬時珍笑着說道:“咱們可是說好的,進入到我這庫房,你必須得買走個物件,否則就是壞了我的規矩了。”
“敬叔,您放心,我一準買一件。”
蘇小凡嘿嘿笑着,貴的買不起,便宜的還能買不起嗎,古玩雜項類別的東西,價格向來不高,自己去挑一件就完事了。
不在在去雜項那個房間之前,蘇小凡還是陪着趙正山在瓷器區域轉悠了一會。
字畫那邊沒什麼看的,因爲所有的字畫都是收在卷軸裡的,又不是對外展覽,放在這裡只是爲了更好的保存。
“靜心堂真是名不虛傳!”
在瓷器區域看了一會,蘇小凡也是不由得不佩服,他接連看了二十多件瓷器,全部都是真品,無一贗品。
而且蘇小凡腦海中給出的鑑定結果,和瓷器前貼着的小標籤,幾乎是一模一樣,可見這裡的每一件藏品,都是優中選優的。
“敬叔,您這邊五大窯口的瓷器不少啊,幹嘛還收我那一件?”
蘇小凡用修復系統看了一會,單是宋定窯的瓷器,就看到了七八件,而且都要比自己賣出的那個筆洗精美的多。
這讓蘇小凡有點想不明白,作爲商人,敬時珍自己的瓷器都多的賣不完,爲何還花那麼多錢去買自己的。
“爲了培養市場,萬一你要是三五百萬就給賣掉了,那豈不是連着我這裡的東西都跟着被降價了。”敬時珍笑着給蘇小凡解釋了一下。
“還真是。”
蘇小凡感覺自己今兒是長學問了,古玩市場裡的那點見識,拿到這裡根本就不夠用。
“想買瓷器?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件?”看到蘇小凡在瓷器區域轉悠,敬時珍開口說道。
“敬叔,我這可買不起,還是去雜項那邊看看吧。”
蘇小凡連連搖頭,存放在這裡的瓷器,大多都是各朝代的官窯瓷器,上拍最低也是大幾百萬起步,就蘇小凡兜裡那還沒捂熱的一千多萬,壓根就不夠看的。
“你小子是屬貔貅的嗎,只進不出?”
今兒賣掉了大千老人的那幅畫,敬時珍心情顯然很不錯,和蘇小凡開起了玩笑。
推開存放古玩雜項類別的房門,蘇小凡頓時大開眼界,這個房間存放的物件,遠遠多餘瓷器和字畫的房間。
古玩雜項類的房間很大,足足有四五十個平方,房間裡打了許多的木架,幾乎每個木架上面都擺滿了東西,蘇小凡大約估算了一下,這個房間存放的古玩怕是不低於上萬件。
“敬叔,以前市場裡的好東西,是不是都被您給淘弄到這裡來了?”
就算是見過世面的趙正山,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吃了一驚。
“早些年收這些物件,成本確實不高。”
敬時珍實話實說,他這算是家學淵源,來到國內的時機又好,在當時根本就沒有什麼競爭對手,那會買到的古董文物,怕是比一些博物館的館藏文物都要多。
並且這還只是靜心堂比較大的一個庫房而已,在別的地方敬時珍還是有儲存古玩的地方,也包括那些銀行的保險櫃。
“這邊都是佛像,還有一些青銅器……”
敬時珍給二人介紹了起來,作爲國內最知名的古玩商,他肯定是做青銅器生意的,不過只限於熟人之間,而且也不會將青銅器賣到國外。
“敬叔,您這些東西要是都賣掉,怕是國內首富的位置就要換人了。”
看着面前那些形態不一鎏金佛像,蘇小凡是咂舌不已。
蘇小凡對雜項瞭解的要多一些,知道面前擺放的這些佛像都是精品,上拍的話最少也得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一尊。
幾百萬一尊的佛像,在這裡足足擺放了有一兩百尊,蘇小凡發現其中有不少都是清康雍乾的宮中藏品,那價值更是無法估量。
“我要是把這裡的東西都賣掉,那古玩市場離崩潰也不遠了……
小蘇,別看你也在古玩市場做生意,但古玩的生意,和你擺攤做的那些是不一樣的。”
敬時珍笑着搖了搖頭,古董文物之所以珍貴,首先是因爲它的稀缺性。
打個比方說,世上如果僅存兩件一模一樣的瓷器,每件價值一千萬。
那麼將其中的一件打碎掉,剩下的那一件,就不是價值兩千萬的事情了,作爲世上僅存的一件,它的價值很可能值八千萬甚至上億,這就是稀缺性所帶來的附加值。
而古玩市場也是有其運營規律的,每年適當的放出那麼幾件珍品,既能刺激市場的消費競爭,也能保持珍品的稀缺性,讓喜愛古玩的人競相購買。
如果敬時珍真的在短時間內出手他所有的藏品,那麼受到衝擊的市場肯定會導致古玩的價格大跌。
試想原本以爲是孤件或者數量稀少的古董,一下子出來個十多件,那還能保持原有的價格嗎?這對於古董商人是沒有任何好處的,細水長流纔是王道。
“敬叔,您這是建池子養魚,每隔一段時間扔點魚餌啊。”
蘇小凡多聰明一人,敬時珍一說他就明白了過來,現在古玩市場的興盛,離不開敬時珍這些大古玩商人的暗中推動。
“其實以前留下來的老物件,要比你們想象中多得多。”
敬時珍繼續帶兩人在房間裡轉悠着,看着面前的物件,對於他的話,蘇小凡和趙正山很容易理解。
就像是清中晚期出現的鼻菸壺,蘇小凡就看到了足有五六千個,翡翠,瑪瑙,瓷、、琉璃、金屬、象牙等等各種材質的都有。
蘇小凡粗略的看了一下,這些鼻菸壺基本上都是清末的精品,對於鼻菸壺蘇小凡倒是有些瞭解,在前年的時候,香江曾經有一個鼻菸壺拍出了八百多萬的價格來。
“敬叔,香江那邊拍出的鼻菸壺,不會就是你送拍的吧?”蘇小凡開口問了一句。
“那邊拍賣行裡出的百分之七十的物件,都是我送過去的。”
敬時珍也沒掖着藏着,笑眯眯的說道:“香江那邊的市場都是我預熱的,出的貨自然多一些。”
面前的兩人都不是敬時珍的競爭對手,一個買家一個晚輩,他也不怕說點古玩行的內幕。
“古玩這生意,都快被您做成壟斷了。”
蘇小凡走到另外一處古玩架旁,這上面放的全都是紫砂壺,估計最少也有四五百個,而且全都是名家所制。
另外一個區域則是有兩排很長的玻璃櫃,玻璃櫃裡打着燈光,裡面擺放着一塊塊的古玉,而且還有特製的加溼器,以保證古玉的溼潤。
“嗯?怎麼一件法器都沒有?”
蘇小凡一件件的看了過去,讓他有些失望的是,目前所看到的物件,沒有一件是法器。
其實在進入庫房之前,蘇小凡就存了心思,與其買個自己沒什麼用的古玩,倒是不如買件法器,在自己那修復系統的評定中,法器的價值可是要比古玩高得多了。
“敬叔,您這兒沒放法器嗎?”蘇小凡乾脆問了出來,實在是這裡面的東西太多了,如果一件件看下來,怕是一兩天也看不完。
“本來有一件,不過被人借走了。”敬時珍說道:“還有幾件法器沒在這裡,這地方太炒雜,不適合放置法器。”
“借走?法器還能借的?”蘇小凡聞言愣了一下。
“爲什麼不能借?法器就是個工具,當然能借了。”敬時珍不以爲然的說道。
“好吧,那我再看看。”
蘇小凡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的根基太淺,根本就沒有什麼發言權。
不管是古玩還是法器,蘇小凡瞭解的都太少了,而且只是表面上的一些東西,也就是今兒敬叔多說了幾句,他才隱約知道古玩行的水到底有多深。
“敬叔,這是什麼東西?金礦石嗎?”
房間裡一共擺放了兩個玻璃櫃,裡面都打着燈光。
蘇小凡之前站着的那個玻璃櫃裡放的全都是玉石翡翠,他原本以爲另外的玻璃櫃裡也是玉石,但來到旁玻璃櫃邊之後卻是愣了一下。
那個玻璃櫃裡面鋪着類似麂皮絨的墊子,在墊子上面,卻是放着一塊塊形狀不一大小不同的金屬塊,有些還帶着玻璃質的反光。
和旁邊動輒就是數百上千的藏品不同,這個長約七八米的玻璃櫃裡面,一共就擺放了十多個金屬塊,佔的空間不小,但卻是數量不怎麼多。
“這些是隕石啊,你玩雜項,不知道隕石嗎?”
敬時珍有些奇怪的看着蘇小凡,繼而恍然的拍了拍額頭,說道:“隕石這東西的收藏,是有其特定人羣的,你在古玩市場還真是見不到。”
“敬叔,您這玩的還真是雜項,連隕石都有。”
蘇小凡倒是知道隕石收藏,不過正如敬時珍說的那樣,隕石收藏興起的時間不長,那是獨有的一個圈子,交易買賣大多都是圈子裡的人,和古玩收藏不是很一樣。
在國內,很多人把隕石收藏歸類到了雜項裡面。
而在國際上,隕石收藏已經成爲一種大類別,吸引了很多的富商,已然成爲最頂級的收藏品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