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這不是我們的倪大少嗎?讓這麼多人一起等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楊欣正待觀察一下其他人,就聽到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傳來,循聲看去,說話的,是坐在主位左邊第二個的一名男子。
此人眉宇寬闊,雙目有神,下巴上鬍子拉茬,身材強壯,想來是經常做戶外運動,皮膚黝黑,整體上給人一種粗獷的感覺,和桌子上其他或文質彬彬,或風度翩翩的男人截然不同,和倪鮑倒是有些相似。
看清此人的面目之後,楊欣一愣,這麼一個壯漢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開口油腔滑調,拐彎抹角的人啊,看他的長相,再結合剛纔說的話,給人一種很彆扭的感覺。
他卻是不知道,這人名叫閔正晨,和倪鮑算是天生的對頭,兩人從小就看對方很不順眼,打架鬧事兒都是家常便飯,言語上擠兌對方更是習以爲常。
不過這兩人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成年之後都沒有遵從家裡的安排,一個進入部隊,從普通士兵磨練到現在的特種兵,一個進入警局,從普通幹警磨練到現在的刑警大隊精英。
倪鮑乾脆看都懶得看閔正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大大咧咧地拉着楊欣坐下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倪鮑只是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在座的除了閔正晨“哼”了一聲之外,其他人都表示沒關係。
這些人大多是從小就相識,家裡勢力都不小,互相關係錯綜複雜,形成一個小***,關係都很不錯,當然,除了倪鮑和閔正晨以外!
楊欣有些不自在,豪華的飯桌,精美的餐具,乃至周圍那些人身上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服裝,無一不讓他有一種很彆扭,很難受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心思有些混亂,有些惴惴,好像是生怕自己哪個動作出格而丟臉,以至於身體都有些躁熱,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子在背上爬來爬去,整個人都不得勁兒。
“楊欣……鎮定,鎮定,千萬!別給自己丟臉……”他只能默默地給自己打氣,儘量的放鬆,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彆扭。
同時,他注意到,閔正晨身邊也有那麼一人,表現的比他還出格。
那人同樣身材魁梧,和閔正晨一樣,身上都有一股彪悍的氣息,他穿戴整齊,腰板筆直,一副臨危正坐的樣子,和桌子上的氣氛格格不入!
看到他那樣子,楊欣頗有些好笑,心裡卻忽然放鬆不少。
“倪鮑,帶朋友來了也不給大家介紹介紹?”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發話了,這是個優雅的男人,舉手投足間淡定而又從容,身上的沉穩,一點也不似年輕小輩應該具有的氣質。
既然坐在主位,那就說明這個男人即使是在他們這個小***中也不是一般人物了。
“呵呵,這是我剛認的小兄弟,楊欣,今晚帶他過來見識見識,你們不是讓我把凌雲的汽車俱樂部租出去嗎,就是丟給他了,讓他幫忙看着。”倪鮑說道。
頓時,桌子上的氣氛忽然間就有了微妙的變化!而楊欣很敏感,這種變化恰巧被他察覺了。
本來倪鮑在介紹楊欣的時候,桌子上還有人想問問這是哪家的公子,能讓倪鮑帶到這裡的,顯然不是一般人物,可在倪鮑說出楊欣租了汽車俱樂部之後,那些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轉了過去。
一個還得租房子的人,怎麼可能是哪家的公子大少?
非凡的家世和良好的教養,確保了他們不會把這種不以爲然說出來,或者表現在臉上,但是那種態度和目光卻是不自然的流露了出來!
在座的各位無一不是家世深厚之人,像是倪鮑和閔正晨,兩家的勢力都在京城,非一般人可比,而其他人的家裡,雖是家處萊城,但其勢力卻一樣可以觸及到京城!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所以,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他們不會出去和哪個中小企業的繼承人湊在一起說笑,也不會和哪個局長之子拉家常。
這倒不是說他們看不起那些人,事實正好相反,超前的意識讓他們不會看不起任何人,只要真心,和掃大街的都可能交上朋友,關鍵是那些所謂的公子小姐,和他們交往多是抱有不同的目的,說話間也是極盡巴結奉承之能事,所以,他們乾脆就來了個眼不見爲淨,單獨聚集在一起。
很不幸,楊欣被人劃歸到這一類人當中了。
不過,如果互相瞭解之後,只要性格合得來,不一定做不成朋友,就像是倪鮑和楊欣這樣兒,因爲倪鮑清楚的知道,楊欣叫他一聲倪大哥,純粹是尊敬和感謝,並沒有其他不純潔的目的夾雜其中!
當然了,楊欣或許可以和倪鮑,或者其中的某個人結交,但卻絕對無法融入這個小***當中去!
這不單單是性格合得來就能決定的,而是要綜合家世,實力等等因素。
但是楊欣並不瞭解這些人的心思,桌上氣氛的微妙轉變,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不舒服的同時,也有些沮喪。
他不會怨天尤人,也很聰明,思緒一轉,就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情況了——說到底,還是實力的問題!
楊欣不禁問自己:異能是很強大,可收一輩子廢品,一天一千,一年三十六萬,這得需要五年半才能買得起一輛小姑娘開的車!也可以倒騰一輩子郵票和舊錢幣,這個來錢快,三十多張貴妃醉酒或者十五六張駱駝隊也行,可問題是那些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跑遍郵幣市場能不能湊夠還不知道呢!
差距竟然有如天壤之別!
被身份、見識和這幾年的閱歷所限制,楊欣空有一身異能,卻沒能發掘出其最大的潛力,可以說,他是生生把異能給埋沒了!
終於,他開始認真思考,這一身異能到底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