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真相朦朧
“咔嚓~”窗子碎裂的聲音,兩人轉瞬間消失了蹤影。唯留屋內格桑與瑾首。格桑幾步間走向牀邊,望着平靜的小巷,似乎除了將才的破窗聲。再也沒有發生其他蹤跡,其他事物。悠長的小巷還有頂上圓圓的月光,再過幾日就是登天梯,求祈福的日子了。未想追離而去。只聞瑾首突兀猛咳兩聲面色蒼白,將才的氣勢全然消散,此刻更像是普通人。
“你-爲什麼不告訴她真相。”格桑視線凝望瑾首。自己似乎熟悉又並不熟悉的哥哥。
瑾首隻顧撫摸着白狼的毛髮,神色中躊躇,不禁一時間讓人捉摸不透。口中呢喃更是淒涼“白夜。爲何你這麼傻。”
定神望去,白狼口中似有些許紙屑蔓延,白狼帶血的屍體,血跡蔓延。視線中模糊一片攤開全部失意。輕抽開白狼嘴邊的紙張,上面的字跡很簡單。‘命屬皇,何時取,終不悔。無力堪比廢材,未能爲皇繼而效命,憾已終生。’
久久凝固了神,瑾首並未想要了白狼的性命,反之這一次白狼瑾首將一切計算在內。偏偏出了差錯,“白熒,你出來吧。”
瑾首計劃白熒再次埋伏,原本一切都爲妥當,可而後一把火焰拋出的不同尋常,那是真火,白狼懼怕尋常火自然也不可活活被燒死,可偏偏拋出的真火引起所有火焰復甦令白狼承受不了。而那火把,除了知道真相的埋沒在人羣中的白熒。根本不會有其他任何人做得到。而後白狼知道自己要麼死,要麼被救活淪爲廢人,索性自爆全身,脣角發黑未必是中毒。還有一種可能是自爆全身經脈,讓自己自毀滅亡。帶血含在脣角的紙張是白狼最後留下的痕跡。看來白狼早就知道瑾首想要它死,所以提前含在口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沒有分毫怨言,因此白狼陰差陽錯以爲瑾首要殺了他,而後又怕僥倖活下來成爲廢材索性自盡。
可事實上,瑾首並未想殺了他。躲在一邊靜看眼下一切的白熒自門後走出,依舊是那漂亮的美人,依舊是人們眼中最善良的仙子。可事實上,白熒因爲太過愛戀瑾首。方知瑾首下不去手。他知道。這個計劃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所以做好不要留下活口,所以接到將瑾首之令調動百姓的時候。她換上了唯一不同的火把,隱匿在人羣中。以她的威懾,想要贏得羣衆的信任輕而易舉。看着白狼雖然害怕,但是卻傷及不了內在分毫時的白熒,已然開始爲瑾首擔心。所以儘管不想這樣做,可是最終爲了瑾首,爲了替他隱瞞,爲了愛,她還是拋出了至關重要的火焰。
瑾首並非不知白熒的愛慕,可他並不想接受。只因她是她看重用性命換了的女人。所以足以安息到了現在。“回宮去,這段時間,我不想看到你。”
白熒身子一震,不敢說一句不。
待白熒漸漸褪去,屋內唯留下格桑與瑾首之時,瑾首突然自顧自的笑了。“告訴那個蠢女人那些她不該知道的事情,你覺得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她那一副改不了管遍天下閒事的大好人。”
格桑瞬間明瞭瑾首的用意,暗暗點了點頭,那個女人確實愛心氾濫,讓人無可奈何。所以將才對微晴出手也是知道孽嬈在暗處定然會出手相救。所以纔出手狠歷,不過就算孽嬈出乎了瑾首的意料沒有出現,那金簪也不會戳中致命點。自己的哥哥還真是什麼事情都逃不離他的眼睛。
於此同時。微晴不禁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誰在罵她。微晴皺了皺眉,將才孽嬈抱着自己跳出窗子,迅速遁了地逃竄,讓微晴驚恐不會就這麼又遁到九爺那去了吧?可不要這樣的好。可事實並非如此,再度涌現出地面的時候已經是孽嬈曾與她呆過的寺廟。城鎮中全部都是瑾首的人,自然逃不離瑾首的追蹤,所以此刻城鎮外依舊是短暫的棲居點。孽嬈重新出現之時,似乎依舊是那個半瘋半傻的人,環着微晴的手臂也迅速鬆了開,無主的走向面前寺廟之內,微晴望着孽嬈的背影以及背後戳入的金針。一時間心中不知思慮了些什麼,若不是孽嬈,怕是自己現在已經死去了吧?
感受之際也自然得知了。孽嬈並非是一屆花殼子, 而是一個會武功的人,在嗅到孽嬈身上淡淡莉香的時候微晴就猜測到了這個結果。
望着孽嬈的背影以及月光下依舊泛着光亮的金色簪子,還有被血浸透的衣襟,微晴不禁輕抿了抿脣角,真的能做到毫不在意麼?其實也不大可能這般莫不關己纔對。所以很多時候都沒有那麼多理由爲此說辭。
孽嬈終究沒有說過一句話,沉澱這樣安靜的心緒,微晴也毫不在意,反之同樣走進破廟中,任何一個人的好與壞是足以用直覺覺察出來的,不要欺騙自己。
或者每個人的心性不同表達的方式不一樣,所以矇蔽的雙眼讓人強加而來的慾望,爲何此刻談論起來這種感受更覺無奈。
就在微晴走進廟內的瞬間,廟內依舊昏暗一片,只聽“噗通”一聲,微晴神經一怔,怕是孽嬈癱倒了下來纔對。就算沒有真切親眼所見,可以就能察覺到這樣的結果,順勢微晴拿出自己之前讓白熒爲自己買好的燭火,本想讓燭火去對付白狼,可眼下根本就用不到了。
白狼的慘死到底是否能怪的它?一切因果如何看待?糾糾葛葛是是非非到底何時能休?凡塵間永不消退這樣庸俗之感,似乎七情六慾也不過如此。是帶動塵間俗事之根本。
點亮燭光,廟內陷入一片柔光,絲許溫暖蔓延,似是另外一種感觸。周光繚繞微晴走向孽嬈身邊,孽嬈本就精神不振,此刻救了自己更是令微晴只覺詫異。此刻倒落也是情理之中。
手掌輕握依舊在孽嬈背後的金簪,金簪頭上顆顆寶玉石鑲嵌,此刻也閃爍出異樣的顏色,皇家果然奢侈,身上每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絲毫不想過多在意,倒是想來這簪子倒是能換點錢。人間遊走沒錢哪裡行?
猛然抽離金簪,金簪上本欲粘連的血絲也越漸滴落,不沾染上分毫。略微感嘆,這上不過是穿透了筋骨,沒有什麼了不得,只需修養幾日就好。並非是對其不關心,而是金簪向着自己心臟而來,卻被他後背迎接,只會傷其筋骨,也該是理所當然。
“呀嘿~晴晴,金子閃亮登場~掌聲掌聲~~~”有事的時候這傢伙絕對不會露面,一旦安全的時候纔會所見它的蹤跡,微晴也習慣了,不想於此過多爭辯。若說掌聲,微晴倒是有想扇過去兩個掌聲的感覺。
金子得意的模樣望着並不想搭理她的微晴,所見微晴此刻正欲解開孽嬈的衣服。
“晴晴~,其實剛纔孽嬈不出現的話,我就要鑽到你的胸前替你阻擋那刺心一簪了~啊~穿透心臟的聲音~啊~爲了你付出生命又何妨。”對於金子的馬後炮行爲,微晴也已經學會了視而不見,既然無法與其講太多的道理,索性任其折騰無需過多表達。
金子捂着心臟的做戲倒是瞞真誠。微晴依舊沒有放下解開孽嬈衣服的手,看看瑾首有沒有後手,或者到底還有沒有未發覺的傷害,就要解開衣襟坦誠相見的好,不過也只是上衣罷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在微晴眼中根本毫無重力。
瞬間沉寂,金子再次按捺不住微晴的不搭理,索性望着微晴一副不滿的模樣,“晴晴。你這丫扒人家衣服是不對的。你這是佔別人便宜的舉動!”
‘啪!’微晴擡起手掌一巴掌將金子透過窗子掉落屋外,金子只覺一個翻轉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已經掉落在了外面一片漆黑的角落中。
此刻留在微晴目前的也不過是個背部,只覺不便,微晴將孽嬈的身子正坐,瞬間退掉了他的外衣,生生死死何處留何處歸,永遠沒有準確定律,一切說來可笑。誰言生死離別有過多話語可言。只因此淡漠。
心中略顯淒涼,這男人本就完美,此刻就算只留下坦誠的背部也依舊讓人心神微蕩。血液依舊順着那道傷口緩慢留下,些許沾染的痕跡此刻看起來有些冷漠。輕撥開孽嬈凌亂的髮絲放在之前,純黑色沒有一絲雜質,輕輕掠動微微觸碰依舊有些柔熱的身軀。短暫間空缺了記憶。
沒想到自己之前所見的驚豔男人,而後會與自己有這些交涉。而且,這男人還有很多隱瞞的事情,例如,將自己第一次陷入不利之地。不知爲何會選中自己,微晴輕嘆也或許是因爲自己是新妃的緣故,又或許自己與格桑在一起,孽嬈是個偏激的男人,怕是隱藏深處是另外一番景象與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