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屁卻是拍到了馬腿上,穆啓雄趕緊賠笑:“夫人要喝,爲夫重新再泡就是。”
柳心媚卻一絲不耐煩的說:“那件事情拖了這麼些天了,你到底有沒有辦?”
指的自然是穆溟隱的親事,穆啓雄笑道:“夫人吩咐的事情,爲夫豈會不盡力?自然是已經辦妥了。”
“她竟然沒有反對?”柳心媚微訝的說。
“恩,那個……”穆啓雄支吾了一聲說,“夫人,我並未對玉霜提起是你家的遠方親戚,只說是一個身家殷實的大家閨秀。”
柳心媚挑着眉頭看他。
穆啓雄趕緊解釋道:“夫人先別生氣,聽爲夫解釋。心媚,你想,玉霜一家四口對你本就有成見,如果說是你的遠方親戚,玉霜肯定一口就回絕。”
柳心媚撇了撇嘴,斜睨了眼睛,一副傲慢樣子:“說得倒也是,若讓她知道是我家遠方親戚,反倒會誤解我一片好心。
不如就先這樣吧,等成親了之後再說也不遲。我也會對雲姍一家提醒的,先瞞了這身世。老爺,你看我爲大少爺的親事,可是操心不少,就怕他今後娶一個不知根知底的,壞了穆家的名聲。”
“夫人自然是一片好心,所以爲夫也竭力配合。”
柳心媚傲然的笑了一下,她垂眸,懶懶的舒展自己如蔥十指,語氣漫然的說:“對了老爺,我的蓮子羹呢?”
“玉霜已經答應去採蓮子了,並會親自下廚,夫人就放心吧。”穆啓雄寵溺的摟過柳心媚的腰。
柳心媚卻撒嬌的推開了他,小女兒似的嘟着嘴說:“老爺,我吃大夫人一碗蓮子羹不爲過吧。誰叫你把她的手藝吹得那麼好,都讓我饞了。”
“不爲過,自然是不爲過的。”穆啓雄滿臉的討好。
已入秋,陽光溫和的照在頭頂,吳玉霜卻覺得有些頭暈。從穆啓雄書房回雅清苑的路,她走得極爲的艱辛。
中途停下來休息了四五次,卻還是覺得腿軟。她面色忡忡,似在爲什麼事情擔憂。
雖然走得艱難,但雅清苑終究是在護國公府,並沒有多遙遠,她聽到了院子裡傳來的笑聲。
吳玉霜驀的停下了腳步,將身子隱在一棵大樹之後。她所在的地勢略高,剛好能夠目及院子中一角。
一個藍子穿着淡紫色的袍子,神采飛揚,有着不同於旁人的自信與氣度。
那,難道就是太子殿下麼?
吳玉霜看到的正是賀蘭尊,他的腿剛剛好,便被皇甫澈拉來散步,卻是走向了護國公府。
賀蘭尊立刻明白,原來這傢伙拖着他遊街,卻是另有目的。
不過在府中悶了幾日的賀蘭尊,心裡對某些人,也有些想見的衝動。於是,兩人便打着找穆溟隱喝酒的幌子,招搖入府。
提到喝酒,最高興的自然就是酒蟲穆嫄。急急的叫讓翠玉去備了幾個下酒小菜,晗洙則陪着莫茹在一旁洗水果。
皇甫澈醉翁之意不在酒,目光一直朝小廚房瞟。
這些,都落在了穆溟隱的眼裡,但他只是悶悶的喝着酒,極少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