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中,孟秋接過屠勇遞過來的兩套嶄新的衣裙,問道:“還順利吧?”
“一切順利,尊主儘管放心。”
孟秋點點頭,走到一個破布攔着的窩棚邊,將手中的衣裙扔了進去,也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此時,那兩口大鍋下面又點燃了火焰,‘婦’人們開始忙活起來。
“尊主,你真要在這裡吃飯?值得嗎?”
“日後我要成就大業,需要各種人才協助,這些礦工可以做很多你我不願意去做的事,就說這挖礦,你屠大幫主可願意去做?”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必要對他們那麼好嗎?”
“控制人的方法有很多,但沒有一種方法比得上讓對方自願爲你賣命,這些礦工的確都是些社會底層的百姓,但說不定他們哪天能給我個驚喜,有的時候好運是天賜的,有的時候卻是一點點積累來的。”
孟秋說道:“你要不喜歡,就先回屠龍幫去,和他們太熟,也不方便你日後必要的控制,還是讓他們對你有所畏懼的好。”
屠勇愣着想了想道:“尊主英明,那我就先走一步,只是日後還像現在這樣控制他們嗎?”
“不許擅自離開,但要給他們舒適的住所和像樣的飯菜,工錢提高十倍。”
“十倍?那屠龍幫哪有賺頭?”
“你傻啊?還當這裡是普通礦‘洞’?這裡是靈石礦脈,一顆靈石就夠你屠龍幫一年的開支。”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茬了?”屠勇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躬身道:“那,屠勇告辭。”
屠勇離開後,換了衣裙的杜丹芸走出窩棚,縮手站在那裡,瞄了孟秋一眼,便低下頭去,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孟秋走過去,說道:“看你剛纔殺人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弱‘女’子,你,習過武?”
杜丹芸點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卻是不願說話。
“什麼意思?學沒學過?”
“學過,雜技。”
“江湖賣藝的那種?”
杜丹芸點了下頭。
“都會些什麼?”
孟秋想讓杜丹芸忘掉不堪的往事,故意逗她說話,可是偏偏杜丹芸又不說了,想是在這裡就沒跟人說過話,突然間還有些不習慣。
“跟我來!”孟秋說着向礦‘洞’外走去。
杜丹芸低着頭,略一猶豫,就跟了上去。
走出礦‘洞’,孟秋問一個屠龍幫的弟子:“哪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那弟子爲難的撓撓頭,支吾了半天說道:“北邊五里左右有一條小河。”
孟秋回頭對杜丹芸說道:“你學過雜技,騎馬應該會吧?”
杜丹芸點頭。
“給我牽兩匹馬來。”
屠龍幫弟子趕緊牽來兩匹駿馬,那弟子忍不住用怪怪的眼神多看了杜丹芸幾眼,心中想:這‘女’子身材還行,只是這臉上髒兮兮的,也看不出姿‘色’如何,尊主難不成對她有興趣?正想着,腦袋上一痛,捱了孟秋一巴掌。
“站好你的崗!”
孟秋可不像屠勇那般粗豪,看那弟子的眼神,已是猜到他大概在想什麼,這纔不輕不重給了他一下子。
那弟子知道孟秋沒有生氣,尷尬的笑笑,老實退到一邊去了。
孟秋翻身上馬,手上一牽馬的籠頭,緩緩向北方跑去,杜丹芸心中也有點兒驚訝孟秋的作爲,不敢細想,忙上馬追了過去,雖然幾年沒有騎過馬了,但看得出她的騎術相當不凡。
五里的路程,對於疾馳的駿馬那是很輕鬆的,不消多時,孟秋就縱馬來到了河邊,四下看了下,這裡空曠一片,雖然沒有人跡,但也無隱秘的地方,孟秋愣了下,說道:“你就在這兒洗浴,我幫你看着人。”
杜丹芸下馬走到河邊,伸手到衣裙的腰帶上,猶豫了起來,半晌沒有動作。
孟秋躍下馬,在她身後淡淡笑道:“怕我偷看?”
杜丹芸毫不猶豫的搖搖頭,莫說孟秋看她洗澡,就是要她的命,她也毫無怨言,只是褪去衣衫,她的腦中就會閃過那些男人醜惡的嘴臉。
孟秋轉過身,說道:“我雖不是好人,但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偷看!”
杜丹芸掙扎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褪去了衣裙,向河水中緩步走了過去。
“只要你想看,可以看!”
孟秋聽到杜丹芸的話,心中微微一震,不禁伸手在太陽‘穴’上‘揉’了起來。
雖然現在看不出杜丹芸的姿‘色’,但那傲人的身材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再說一個被一教之主強搶的‘女’子,又豈會沒有過人之處?
孟秋想看嗎?答案是肯定的,想!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是個男人都想回頭看幾眼。
但是,孟秋不但沒有回頭,還閉上了眼睛。
一直自認是邪惡的,孟秋更不屑裝什麼正人君子,但他真的不敢看,想到苗語蓉,想到月嬋,還有沈玲瓏,他知道自己的弱點,對於‘女’子總是太過心軟,總是不經意間惹來情債。
只要他看了,也許杜丹芸就會是第二個月嬋。
所以他不敢看,雖然他真的想看一眼。
過了很久,身後傳來穿衣裳的聲音,孟秋這才睜開了眼眸。
“好了!”杜丹芸說道。
孟秋轉過頭,洗去了污垢的杜丹芸,容貌的確不俗,雖然比不上苗語蓉和月嬋那般驚‘豔’,卻也是世間罕見。
孟秋點點頭道:“那回去,估計酒宴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你要真看,我會很高興。”杜丹芸忍不住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我要早知道你想要我看,我也不用憋到現在。”
孟秋說完,差點兒忍不住‘抽’自己一個嘴巴,做什麼事都會冷靜對待,爲什麼一到這種情況,總是會不經思考的說些讓人誤解的話?
“我說着玩的,你別當真。”
孟秋蒼白無力的辯解了一句,趕緊騎上馬奔跑了出去。
“我要報答你,用我的身體,或者我的命,只要你想要,都給你!”看着孟秋的背影,杜丹芸低聲自語。
……
酒宴上,孟秋對礦工們說,要成立“神工部”,取鬼斧神工的之意,日後他們這些礦工,還要學會鋪路架橋,建築宮殿,打造兵器……
“我是修羅宗的宗主,以後你們就是修羅宗的外‘門’弟子,不但要通曉世俗百藝,還要修煉一定的武技強身,爲我修羅宗的萬世基業做出貢獻。”孟秋喝了一口碗中的‘女’兒紅酒,對衆人說。
“東家,不對,是宗主大人,我們只有賤命一條,你看得起我們這些人,我們願意誓死效忠宗主。”一個老年礦工說道。
其他礦工也跟着附和,表示願意追隨孟秋。
酒,有時候真是好東西,幾碗下肚,積壓了幾年的麻木漸漸消失,礦工們情緒也是高漲了起來。
孟秋看着時候差不多了,突然說道:“跟着我做事,你們會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但也會給你們帶來危險,有時候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說過,我不喜歡勉強別人,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後悔的,我給一百兩白銀,讓他離開此地,另謀生路。”
“我們這些人,活着跟死了又有多大區別,宗主!你不必說了,我們絕不後悔。”一個礦工大聲的說道,他的話引起了衆人的贊同,自然孟秋也是很滿意這樣的反應。
孟秋站起身,取出一塊靈石託在掌心,對衆人說:“與人相處,貴在坦誠,我也不瞞你們,我手中的這種礦石你們應該都見過,就是從一號礦‘洞’中挖掘出來的,我可以告訴你們,它的價值非常高,值很多銀子,所以,從明日起,你們要全力爲我挖掘這種礦石。”
孟秋頓了頓說道:“正因爲這礦石價值不菲,所以消息不能傳揚出去,在未來的一段日子,你們依然不能擅自離開礦‘洞’,這一點,我希望大家能夠理解。不過,現在的生存環境太差了,我會盡可能的讓大家過得舒服些。不知道你們當中,有沒有懂得建築工匠之類的?”
“我以前做過木匠。”
“我會蓋房子。”
幾個礦工猶豫着舉手站了起來。
“很好,你們幾個再挑些人,組成一個二十人的小組,負責在這裡建造住所,浴房,需要什麼材料,算好了告訴我,不要擔心銀子的問題,務必要讓大家都能住得舒服。”
孟秋又點出那幾個‘女’礦工,說道:“你們以後就不要下礦幹活了,負責礦工的伙食,以後的飯菜不能再吃稀粥,你們要保證把這些男人給我養得健壯如牛,勇猛如虎。你們的工錢,和礦工們一樣,都按現在的十倍計算。”
那幾個‘女’礦工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畢竟礦工的活對於她們來說,的確是太辛苦。
“別光顧着笑,告訴我,能不能做到?”
“能!”幾個‘女’礦工笑着說。
“最後我再說一件事,我不希望以後再出現欺負‘女’礦工的事,不然,我絕不輕饒。以後攢足了銀子,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娶回來,再他孃的給老子多造幾個小礦工出來,纔是你們的本事。”
衆人都笑了起來,一頓酒宴,吃得大家敞開了心扉,孟秋也達到了他的目的,無形中又爲自己拉攏了一股看似微弱的力量。
酒宴結束後,孟秋搖了搖有點兒‘迷’糊的腦袋,走出了礦‘洞’。
孟秋的酒量很大,當年的‘英雄火’都能喝上好幾杯,不過,他今天喝的真是太多了,在礦工的心裡留下了一個豪爽的印象。
對於修士來說,世俗的美酒,是不可能讓他們喝醉的,只要運轉丹田靈力,瞬間就可以將體內的酒氣蒸發,孟秋卻沒有這麼做,既然有了幾分醉意,那就醉好了,時刻都是那麼清醒,其實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